第5章 路見不平
前行數十步,兩人走到酒館門前。
“走吧。”子瞻看了看酒館裏面,隨後與蘇雲笙走進酒館。
“二位公子,裏邊請。”
剛走入酒館,便有一個小二走上前來。
蘇雲笙環顧四周,“來兩碗素麵,一盤牛肉,一盤花生米。”
“好嘞。”小二彎着腰,“二位公子,您二位是在一樓吃飯還是上二樓吃飯?”
“就在二樓吧。”
“那行,二位公子,樓上請。”小二將二人領上二樓。
較之於一樓,二樓更顯得安靜。整個二樓約有三十張桌子,每張桌子間隔五尺。二樓最北端則擺放一張香桌,桌上點有五根紅香。這紅香不僅可以驅蚊散蠅,更有提神醒腦之功效,乃是一種比較珍貴的香料。
飯菜端上,子瞻嘗了一口。
“不錯,比雲笙你做的飯好吃。”
蘇雲笙哭笑不得,“我哪裏有時間學做飯啊,咱們在山上每天有多累你不是不知道。再說了,就算是不好吃那你不也每天吃的津津有味嗎?”
“二位公子,這是本店免費送的小菜,請二位品嘗。”有小二端來一盤涼菜,對二人道。
嘗了幾口,子瞻道:“不錯,這菜的味道不酸不咸,好吃。”
小二笑道:“這是咱們店老闆親自做的菜,為的就是讓客人們滿意。二位公子,若是還有什麼需要,你們招呼一聲就行……”
一頓飯過後,子瞻與蘇雲笙打算在酒樓歇息片刻。
“話說,咱們已經有兩年沒有見到我爹娘了吧。”蘇雲笙開口道。
“準確的來說,是兩年半沒有見過叔叔阿姨了。”
自從蘇雲笙和子瞻上山學藝,蘇雲笙的父母每隔兩年便上山看望二人一次。一年前老劍仙送書信給蘇雲笙父母,告訴他們蘇雲笙一年後便會出師下山,因此蘇雲笙的父母今年就沒來看望兒子。
“你說我爹娘看見咱們二人,會不會不認識啊。”蘇雲笙笑道。
“畢竟子瞻你的變化太大了,和兩年前的你相比,那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子瞻啞然。
就在二人正要走時,大街上突然傳來一陣叫嚷聲。
“幾位爺,你們就放過小老兒吧,小老兒真的沒錢了。”一個帶着些許無助的聲音從街道傳來。
“沒錢?沒錢你做什麼買賣。他奶奶的,你今天要是不給錢,大爺們就砸了你這破攤子!”不堪入耳的聲音緊隨其後,說話之人罵罵咧咧道。
聞言,蘇雲笙與子瞻相視一眼,隨後下了樓,走到大街上。
只見有四五個大漢圍住一個賣糖人的老漢,這老漢七旬有餘,衣着樸素。而那幾個大漢長的五大三粗,看起來是在合夥欺負那老漢一人。
此時的街上行人匆匆,但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替老漢說一句公道話。想來是那四個大漢平日裏橫行霸道,讓周邊街坊鄰里敢怒不敢言。
“幾位好漢,你們就放過小老兒一條生路吧。”老漢涕泗橫流,看其架勢,就只差給那幾個大漢磕頭下跪了。
“放過你?那誰來放過老子?”為首的大漢吐了一口唾沫。
看這樣子,老漢平日裏怕是沒少被他們欺負。
“欺人太甚!”看見老漢一副凄慘的模樣,子瞻心中氣憤難咽,就要向幾人走去。
“哎,這位小兄弟,這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你是不知道,這幾個人可不好惹啊。”身旁一個行人突然拉住子瞻衣袍,低聲道。
這人約莫二十五六,身高與子瞻相差不多,但是衣着打扮卻十分樸素,可見其家境算不上多麼殷實。
“看見了么,為首的那個大漢叫周寧,那可是本城有名的惡霸,聽說背後還有官府的人撐腰。小兄弟,不是我嚇唬你,這幾個人真是惹不得。”那人指着為首的一人道。
“好啊,官匪勾結,罪該萬死!”聽到這夥人與官府勾結,子瞻更是怒不可遏。
“哎哎哎,小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聽我一聲勸,這趟渾水你可千萬別沾,沾了就不好脫身。”行人苦口婆心。
“這位大哥,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事情發生,我今日就偏要管他一管。”子瞻向前走去。
“住手!”聲音如同霹靂,那幾人聞言齊齊一震,為首的大漢回頭道:“小子,怎麼,你有什麼事嗎?大爺們勸你一句,不要多管閑事。”
“真也不害臊,欺負一個老人算什麼本事。”子瞻看着面前的幾人,怒喝道。
“喲,看來這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聽到這話,那幾個大漢哈哈大笑。
“既然你這麼愛多管閑事,那就怨不得我們下狠手。”周寧一使眼色,有兩個大漢撲身向前,揚起粗大的拳頭就向子瞻揮去。
“不知死活。”
子瞻絲毫沒有怯意,袖袍一揮,一股強烈的氣流自掌中出現,而後只聽到“轟”的一聲,那兩個大漢頓時倒飛出去。
“嘭!”兩個大漢跌落在地,手臂向外扭曲,子瞻一揮衣袖,竟是將二人手臂震成骨折!
“啊。”二人抱着手臂在地上打滾,頓時有豆大的汗水自額頭滴落。
“好小子,原來是練家子。”看見兩個大漢凄慘的模樣,周寧怒不可遏,“竟然敢動我的人,我告訴你,今天,你就別想安然無恙的離開蜀州城!”
周寧雖是流氓惡霸,但手上也是有真功夫的。在蜀州城一帶,他可以算得上是一名高手。見子瞻如此年輕,周寧心中雖有驚訝,但卻無半分畏懼感。
“兄弟們,給我打。”
周寧拿起手中鐵棒,向子瞻頭上砸去。
“不知死活。”子瞻雙眼微眯,看準了時機,待周寧手中鐵棒將要打在他頭部時,子瞻伸手一握,便將鐵棒牢牢抓住。
“砰。”
周寧臉色漲紅,想要抽出鐵棒。但子瞻雖是輕輕鬆鬆的抓着鐵棒,可手中的勁道卻不容小覷,饒是周寧怎麼用力,他也無法撼動鐵棒一絲一毫。
“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打!”心裏清楚自己已經抽不出鐵棒,周寧索性將手一松,整個人向後退去。
“哦。”
“好好。”
其餘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抄起傢伙就要上前。
“嘿。”子瞻看着面前幾人,揚起剛剛從周寧手中奪來的鐵棒。
“嗖”的一聲,鐵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周寧。
子瞻的境界遠非周寧等人所能匹敵,這足有五十斤重的鐵棒在子瞻手中如同玩具一般得心應手。
“轟”的一聲,鐵棒重重打在了周寧的身上,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周寧的肚子感到一陣疼痛,身子如同蝦米一般彎曲了下來。
不過幾個眨眼間的功夫,這幾人便被子瞻放倒在地。
別看這幾人長的五大三粗,但真要動起手來,根本就不是子瞻的一合之敵。
“你們幾人,太不是東西了。”那幾人模樣雖慘,但子瞻心中怒火依舊不減,大步走到周寧身前。
“小子,你還想怎樣?”看着子瞻一步一步走過來,周寧忍着痛意道。
此刻的他全然沒有了方才的囂張,看向子瞻的神情如同耗子遇見貓一般。只要子瞻走一步,他就立刻向後挪一步。
子瞻走到周寧面前,“滾吧,要是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欺負老人家,你這條命就別想要了。”
“你”周寧捂着肚子,“好,兄弟們,我們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等一會有你好果子吃,周寧心中惡狠狠道。
四五個大漢灰溜溜的從糖人攤前逃走,待周寧等人走後,那老漢才走上前來。
“這位公子,多謝了。”那老漢擦着眼淚,俯身便要作禮。
“老伯,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子瞻連忙扶起老漢。
“這位老伯,方才那幾人,為何要來你這裏滋事?”蘇雲笙走上前來,將老漢扶坐。
“唉。”老漢嘆了口氣,“這幾人每月都要來收月錢,說是這一塊的地區都歸他管,每個月要管我們收五百文錢。小老兒家中尚有兩個孫兒,每個月只靠小老兒賣些糖人來維持生計,有時買賣少了,小老兒還需倒貼些錢財給他們。”
說到此處,那老漢似乎被勾起了傷心事,抹了抹眼淚,“可是小老兒家中的孫兒們卻要受這苦,沒有錢,他們連飯也吃不了啊。”
“老伯,那您兒子兒媳呢?他們怎麼不照顧自己的孩子們呢?”蘇雲笙忍不住道。
“唉,別提了,小老兒的兒子是一個鏢師,三年前走鏢時被人砍了腦袋。後來兒媳婦見家中負擔太重,便一個人跑了。可憐我這沒爹沒娘的兩個小孫子,小小年紀就跟着小老兒受苦受累。”說道此處,老漢更是涕泗橫流,不住的哭道。
聽到老漢此番話語,子瞻與蘇雲笙相視一眼,皆是嘆了口氣,俗話說人到七十古來稀,可是這位老伯卻是個受苦的命。
“兩位恩公,你們快走吧,那周寧背後有官府的人,萬一他叫人去捉拿你們,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老漢擦擦眼淚,對子瞻和蘇雲笙道。
蘇雲笙皺了皺眉,“無妨,這公道自在人心,此事我們本就占理,他們也不能拿我們怎麼辦。”
“唉。”老漢着急道:“這世道哪還有什麼道理可言啊,二位恩公,你們聽小老兒一句勸,快些走吧。”這老漢不忍心蘇雲笙和子瞻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連忙勸二人快走。
“走?你們還想往哪裏走?”老漢話音剛落,便有一道聲音自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