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相聚
（負面情緒值餘額：23680）
雨下了一夜，屋裏潮濘不堪，廉價的出租房四周漏雨。
屋漏偏逢連夜雨，小福寶的屁股長了濕疹，家裏已經沒有一點錢可以給孩子配藥。
父親在外跑人脈，希望能夠找到機會賺一筆錢，母親聽說對面大街上新開了一家茶餐廳，打算去上班，補貼家用。
而她偏偏處於一生中無力的時候，坐不坐月子對她來說，無所謂了。
關鍵是小福寶離不開她，沒人會要帶一個嬰兒上班的女人。
屋內沉悶的空氣讓她喘不過氣，打開窗，想要透透氣。
天空陰沉，烏雲滿天。
四周的建築和人，她看了將近一個月，早就膩了。
今天似乎有所不同，窗外停了一輛嶄新的金黃色老爺車。
她有些驚訝，不明白在這種地方為什麼會出現如此高級的車。
不過，很快，她就不再關注。
孩子哭了……
嗚哇……嗚哇……
想必又餓了，小福寶似乎知道他爹是個好廚子，天生一副好胃口。
昨天的雞湯，小福寶也喝了小半碗，本來還擔心會拉肚子，結果卻是好的不得了，喝完就睡著了，一覺睡到了現在。
一醒來，又是要吃的。
“昨天的雞湯，似乎還剩了點。”她想到，然後走向廚房。
咚！
咚咚咚……
敲門聲讓她誤以為是媽應聘失敗回來了，擦了擦手，走到門口開門。
咔！
門打開了，面前卻沒人。
“姐姐。”
聽到聲音，她低下頭，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上穿的是廉價的紗裙，腳上的小紅皮鞋刷了一遍又一遍，逐漸褪色。
應該是附近居民的小孩，她在心裏這般想着。
小女孩家境一般，不過應該是個很愛乾淨的家庭，臉上和手上都出奇的乾淨。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小女孩手上的血紅色玫瑰花和一封潔白無瑕的書信。
“你好，小姑娘，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她雖然這樣問，眼睛卻看着那朵鮮艷的玫瑰，心裏更是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
“樓下的哥哥讓我把它們交給你。”小女孩將玫瑰和書信遞過來。
她有些不解，不過還是下意識伸手接了過來。
小女孩在他接過鮮花和書信，便歡喜地下樓離去。
拆開書信，裏面的東西讓她熟悉又陌生，是內陸的錢，一共三百二十塊，剛好是她借給何雨住的數目。
錢中夾了一張字條，她迫不及待將字條打開——願意和我再跳一次華爾茲嗎？
……
黃金老爺車內。
何雨柱獨自一人，聽着最近剛出的華爾茲歌曲，回憶上一次與婁曉娥跳舞的時候。
老實說，他也沒想到，婁曉娥現在會那麼困難，住在這裏。
怪不得他跑遍整個香江豪宅區域，沒找到他們一家。
他認為婁曉娥過得應該不錯，畢竟婁曉娥以後榮歸故里的時候，身價少說上億。
嗚哇……嗚哇……
孩子的哭鬧打亂的他的思緒。
“嗯……，孩子哭了也不知道哄哄。”何雨住坐着說話不腰疼，他知道婁曉娥給他生個兒子。
又過了一會，孩子仍在哭鬧，何雨住坐不住了，他要上樓教訓一下婁曉娥。
怎麼當媽的，孩子都哭那麼久了，都不哄一下。
幾個大跨步，上了樓。
噔！噔！噔！
皮鞋與樓梯相碰的聲音，充滿力量，快而急。
驀然抬頭，心有靈犀一般，四目相對。
兩人的眼中的情緒無法用言語表達，對婁曉娥來說，能夠在最困難的時候，有個男人依靠，足以欣慰。
她心中的欣慰和欣喜足以驅散天空中的烏雲和連綿不絕的大雨。
“進來吧。”
婁曉娥淡淡道，語氣的冷淡以及帶有埋怨的味道讓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也許，是不想讓鄰居看到她失態的樣子，也許，是心中的愁苦有了發泄口。
種種情緒在她內心婉轉纏繞，等待一個時機一股腦的發泄出去。
原本氣沖沖的何雨住，見到婁曉娥身穿老舊睡衣，滿臉疲憊的模樣，便只剩下心疼。
默默地跟她進了屋，房子很小，兩張床佔據了大半空間。
剩下的空間，不足以容納一張桌子，只有一個摺疊桌和一把椅子靜靜地待在牆角里。
衛生間和廚房只有一牆之隔。
婁曉娥還在廚房給孩子熱雞湯，湯不夠了，她添了點水進去。
看見她添水的動作，何玉柱皺了皺眉，沒多少什麼。
來到孩子身邊，小傢伙哇哇哭，對他的到來，熟視無睹。
小鼻子小眼和他相似，臉型和他也差不多，簡直是個嬰兒般的何雨住。
不用多想，肯定是親生的。
可惜的是，這孩子長得像沒服用美顏藥水之前的他，不怎麼好看。
不過幸好是個男孩，丑點就丑點吧。
他將孩子抱在懷中，來回晃悠，可沒什麼效果。
檢查一下尿布，沒拉沒尿，那一定是餓的。
“咳！”他咳嗽了一聲，向婁曉娥輕聲說道，“曉娥，孩子好像是餓了。”
“哦。”婁曉娥簡單地哦了一聲，繼續忙活沒幾滴油的雞湯，彷彿何雨住懷裏的孩子不是她親生的一樣。
何玉柱知道她正在氣頭上，沒敢着她，走進后，弱弱道：“我知道，我來遲了，你別再生我氣好不好。只要你不再生我氣，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婁曉娥冷冷白了他一眼，將熱好的雞湯整鍋倒進碗裏。
接過孩子，拿出勺子就往孩子嘴裏送。
何玉柱看的心急如焚，又不敢發作，望着寡淡如水的雞湯問道：“給孩子喝這個沒問題嗎？”
“小福寶不挑食。”面對寶寶，婁曉娥的語氣帶有一絲柔和。
“福寶，孩子名字嘛。”何玉柱摸摸下巴嘀咕一聲，見到孩子喝到雞湯之後，沒再繼續哭，也就沒那麼擔心了。
雖然他很想問為什麼不給餵奶，但他覺得問了之後肯定會遭到毀滅性的問責。
沒在旁邊一直瞎等。
看過廚房，他知道婁曉娥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
打電話給張三，讓他買肉買菜送過來，又打電話給宋子豪，讓他買套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