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2013年新年過後，開始正常上班了，我一邊工作，一邊心急如火地找房子。一開始，我是自己在新校區附近漫無目的地找，後來，通過中介找房源信息。

我來到房產中介給他們說明了我需要的房子要求：一是不要一樓的房子，因為是女兒，一樓不安全；二是毛坯房不要，不想女兒住得條件太差，都說窮養兒子，富養女，雖說我沒有條件富養悅寶，但是也不能當男孩粗糙着養；三是不能距離學校太遠，越近越好，這當然是為了節省悅寶的上下學時間。

房產中介根據我的要求，用小本子一一記下來，並開玩笑地說：

“你要的房子條件近乎完美，這樣的房源太少。不過，我們盡量給你找。”

“這樣的房子租金也會很高的。”接着房產中介的老闆又補充一句道。

我說：

“只要附合我的要求，貴點無所謂。”

房產中介又記下我的手機號碼，並對我說：

“一有房源，我就通知給你。”

我說：

“好的！我隨時等你的電話。你看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那邊的整個校區就要搬遷過來。時間很緊，還得麻煩你們多費心，幫忙找找。”

房產中介說：

“這個你放心，我們就是干這個的。”

把找房一事交給中介后，我輕鬆了許多，為了更快地找到房子，我又到其他兩個房產中介登記了找房信息。

不久，我就接到房產中介打來的電話。那天，我正好上午下班走在路上，一看是中介的電話，我心中一喜：“這麼快就找到房子了！找房還得靠中介，省時又省力。”

中介告訴我說：“現在有兩套房子，一套很近，一套稍遠點，都附合你的要求，你現在有時間的過來看的話，我馬上聯繫房東。”

我趕緊回答說：“我馬上就來，你聯繫房東吧。”

掛斷電話，我就擋了一輛的趕往新校區附近等中介和房東。

等了好一會兒，中介來了，帶着我到兩套所謂的精裝房裏看房。

先看一套稍遠點的房，是二樓，進到房子裏一看，我都呆了，這也算是精裝房：水泥牆面，水泥地面，水泥頂面，到處都是清一色的水泥灰色，廚房極其簡單地搭了灶台，衛生間僅僅只安裝了個洗面台和沖澡的，生活設施一樣都沒有，這哪裏是精裝，分明是毛坯房。

我在房子繞了一圈，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中介緊跟着我也出來了，說：

“房子沒有看中？”

我說：

“這也叫精裝房，裏面除了水泥灰色外，還有什麼？”

中介說：

“這算夠好的了，起碼廚房有燒飯的傢伙什，衛生間洗臉台，洗澡有太陽能……”

我說：

“別說了，下次這種房子，麻煩不要叫我來看了。”

中介說：

“行，那我們再去看另一套近點的房子。”

於是，中介又帶着我到新校區對面的剛剛建好交付的小區里看另一套房子。

站在這個小區的對面，就能看見新校區，新校區與馬路僅是一路之隔，我很中意這個地段的房子。

但進到房子一看，與我之前看的那套稍遠的房子，長一個樣子。

這下，我明白了，這新校區附近所謂的精裝房就是這個樣子。

看了這套，我沒有像看前一套房子那樣立馬走掉，而是和房東商量道：

“能不能把兩個房門裝上，把廚房和衛生間的門也裝上，你看房子裏面這四通八達的，一點秘密性都沒有……”

房東說：

“房門，你可以自己裝個門帘。你沒去其他人家的房子看看，裏面什麼都沒有。我這算精裝了，有廚房，有衛生間的，廚房進來就可以燒飯，衛生間洗臉台，沖澡的都有。這兒都是新建的房子，即便是你認為的那種精裝的話，也要好幾個月的時間裝，裝好了，還要透氣，再說了，那樣的房子裝出來，再租給你，至少三四萬一年，我們這個便宜啊，一年只要不到兩萬，1000多塊錢一個月，划算啊……”

我想了想，也是的，這裏哪有什麼精裝房，都是剛剛建好的，有的樓盤還在建設之中，再說，買這兒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投資，投資的，肯定不願精裝出租。

顯然這樣的房子連我都看不上、住不慣，更別說咱家悅寶了。

算了吧，租房陪讀這套方案，暫時擱置下來。

我回家后，把我看的房子情況跟周揚一一說了，也跟悅寶說了。

我說：“那邊的房子似乎沒有精裝房，都是毛坯房，咋住人啊？啥啥都沒有。我們想另外辦法吧。”

我說：

“不行的話，我們跟出租車合作，早上定點來接悅寶到學校去，中午悅寶在學校休息，晚上我們到學校去接悅寶。悅寶就當是住校生，我們按住校生一樣交住宿費，只是中午在宿舍休息，晚上回家來住。”

每天就是早上上學的時間不能遲到，所以只有跟出租合作，中午上學沒事的，因為住校不會耽誤上學的時間。

於是，我之後只要一打的，就跟出租車司機商量合作的事，商量的結果很是失望，出租車司機都是一樣的話，說：“這種合作，我們肯定合作不來的，萬一頭一天晚上，我們出去跑長途不在市裡，或者說，有其他事不能出車，都是無法避免的。”

“不過，你也別太着急，清早上好打的，你們又住在市中心，那就更好打的的。不會影響孩子上學的時間。”出租車司機又勸慰道。

聽出租車司機這麼一說，我也不感到那麼著急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想着把悅寶這高二年級度過再說，高三的話，我們再繼續找房子，高三再這樣肯定不行，太浪費時間了，每天早上要着急忙慌地打的去上學，還得起早，悅寶至少要少睡三十分鐘至四十分鐘的覺，本來高三學業就緊張，睡覺時間就少。

定下來，悅寶下學期上學的事宜，我就開始忙我自己的事了。

時值5月份的時候，報社總部又下發了關於記者證培訓考試的通知。

這次，我沒有委婉地詢問老站長我們站要不要報名參加培訓了，而是直截了當地對老站長說：

“報社辦公室又發了記者證培訓考試的通知，要求各記者儘快把名單報上去。我要求報名參加培訓考試，拿記者證。”

老站長說：

“可以的話，你就報名吧。”

我說：

“什麼叫可以的話，難道我還沒有資格報名參加培訓嗎？”

老站長說：

“沒有說你沒有資格報名參加培訓啊，你報名試試看。”

我說：

“你是站長，當然是你打電話給報社辦公室上報名單啊，不能說，我來打電話給辦公室主會吧？”

老站長拖了一聲長音，說：

“行……，我來打電話給你報名試試看，報得上報不上，還倆說。”

我知道老站長心裏極不情願地給我報名，他總是想壓制我，一旦我獲得了記者證，我就可以單獨出去採訪了，不需要再跟在他後面了，我越來越獨立，他就會越來越失落。

就像以前，我採訪寫稿都依賴於他，後來，我漸漸地學會了採訪會也寫稿了之後，他越來越感到自己親歷親為的事越來越少了。所以，他想盡辦法壓制我。記得有一次，和他閑聊中，我告訴他說，我會寫稿是因為我每天堅持看《人民日報》頭版的好稿，每天堅持把頭版的好稿抄一遍，長年累月地，漸漸地，我就會寫了。從我告訴他那天起，後來，他就不帶《人民日報》到記者站來了。我們記者站的《人民日報》都是他在法院工作的兒子帶回來給他看的，他再帶到記者站的報架上架着，我天天趁他不注意時，拿一份下來，把頭版好的文章剪下來，帶回家，細讀並抄寫。之後，我問他：“現在報架上怎麼看不到《人民日報》了？”他竟然回答道：“兒子說，現在單位不給把報紙帶走。”我將信將疑地，既然紙質版的《人民日報》沒有了，但我可以在網上看啊，於是我在《人民日報》的官網上下載頭版的好文章，下載后再打印出來閱讀和抄寫。幾年後，我知道老站長說了慌，哪有報紙不給帶走閱讀的事。

老站長拿起記者站的固定電話，故意地按了免提，對着電話與報社總部辦公室主任說：

“聽說現在報社又在統計參加記者證培訓考試的名單啦？”

辦公室主任說：

“是的，剛下的通知。”

老站長又問：

“哪這次，我們站有名額嗎？”

辦公室主任說：

“每個站都可以報名參加培訓考試拿證啊。”

老站長又說：

“你看，我們站小梅現在可以報名么？”

辦公室主任說：

“可以的。去年，小梅副站長的文件已經下過了。”

老站長又問：

“參加培訓考試需要費用吧？”

辦公室主任說：

“需要噢。1680元，培訓大概一周的時間，培訓完接着就考試，考試合格后，申請拿記者證。”

老站長又問道：

“費用，報社統一安排，還是自行解決？”

辦公室主任說：

“費用一律自行解決，站里解決，或是自已解決，報社不管。”

我就站在老站長的對面，盯着他給辦公室主任打電話，聽到關於費用的話題，我立即插話道：

“費用，我自己出，不要站里解決。”

電話那頭的辦公室主任，一聽我在旁邊說話，大笑道：

“那行，我這就給你報名，費用，你之後打到報社賬戶，然後由報社統一匯總後上繳。”

我隨即對着電話感謝辦公室主任道：

“謝謝主任，我馬上就去打費用。”

這次，我是做足了心裏準備，跟老站長明着大戰一場的，要是他硬壓着不給我報名，還說我沒有資格報名的話，我就把之前我從他鎖着的抽屜里偷出來的，我的那份副長站任命文件拿出來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