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審問
庄貴無聲無息的退下,出了門,他黑着臉問:「暉二少去了家主那裏,那周正威呢?他現在人在哪裏?」
與周正威交好的張烈馬上站了出來。
「庄頭兒,正威兄此時正在外面侯着,只是沒得大人召喚,才不敢貿然進來。」
庄貴鄙夷道:「什麼沒得召喚不敢進來,我看他是不敢來見副統領吧!
瞧他辦的什麼破事,讓副統領暴跳如雷,他自己到好,躲在外頭不出頭,卻叫老子在這裏吃排頭!
小吳,你去!馬上把他帶進來!」
「屬下領命!」
吳侍衛應令而走,不多時,周正威一臉訕笑地小跑進過來。
這廝也不是很傻,他往庄貴臉上一掃,就發現這位庄頭兒看他的眼神不對。
他急忙解釋道:「庄頭兒,那什麼,不是我不盡心,而是暉二少他……」
「夠了,你這些話不必說給我聽。副統領就是帳內,你自己進去吧。」
周正威神色微變,庄貴這是不想賣他好了,可見裏頭李喜的怒火有多麼嚇人。
「庄頭兒,別這樣嘛。我可是你手底下的大將啊,我不好了,庄頭兒您也一樣要吃排吃頭。
那什麼……
副統領召我過來,那個,他心情如何了?」
周正威舔着臉湊到庄貴身邊,暗暗遞過去一隻扁扁的荷包。
沒有重量,才是重禮。庄貴本不想接,可周正威說的也算是實話,且這小子還有着李喜親戚的關係,稍稍賣他一個好也不是不行。
思及此,庄貴將荷包攏進袖中,似笑非笑地看了周正威一眼。
「副統領現在心情有些不太好,你自己進去吧。對了,我勸你最好想明白見到大人該怎麼說。
大人已經很生氣了,要是你小子沒有個正當理由,今兒這大帳,你小子怕是進得去,出不來!」
周正威的腦子嗡地一聲,差點炸開。
李喜發火?以庄貴的身份來說,能讓這位李喜親信說成發火,可見對方火氣是多麼的大了。所以他該怎麼說?
周正威腦子都快轉熱了,終於他想到一件事。
因為李元暉腦子一熱,連自己手下都沒叫,就叫楚寒山送出了營地。
周正威這廝比李元暉強一些,他還記得跟着李元暉一起進楚軍的一票「兄弟」。
在走出營地里許左右,便派了個手下轉回楚軍大營,打算將人叫回來。
結果他派人的手連人家大營都沒能進去,裏頭的人根本沒給他面子。那隨從吃了排頭,又不好一直蹲守在人家大營之外,只得返回報信。
虧得李元暉騎射水平十分一般,就算加急了趕路,這廝也跑不快。
那隨從儘管耽誤了一段時間,還是在中途攆上了。
他不敢當著李元暉的面說有的沒的,這小子把尋人的經過給周正威說了,末了可能是怕周正威責罰,還特意加了一句有點用處的話。
「小人看到楚軍大營後來又出來幾個信使,去的方向卻是西北方漁州方向。因為信使是在二少離開后馬上就派出來的,小人便將此事記在心中。」
因為在趕路,周正威心裏不爽,也沒多想,可到了此時,這句話便有了用處。.
據他所知,寒水衛好像就在漁州附近。反正不管那信使是不是去那裏,周正威都打算將此事當成真事了。
他要求也不高,只要能用這條不知有用沒用的消息,轉移一下李喜的注意力就成。
心思一定,周正威大步走進了李喜的大帳。
帳中一片紛亂,大印,紙張文書,筆墨等等,亂七八糟的扔了滿地都是。
周正威只掃了一眼,便不敢多看,他向站在正中的李喜行個大禮。
「屬下周正威,見過副統領大人。」
「周正威,你還有臉回來!」
李喜猛地轉過身,怒視這個他曾經挺看好的屬下。
周正威本能的一哆嗦。
「大人饒命啊!實在不是小的無能,是那楚寒山大統領太厲害啊!小的本來已經攛掇暉二少進門就給那廝排頭吃,沒想到卻叫大統領以武壓人,生生將暉二少的氣焰壓了下去……」
「夠了,本統領不想聽你狡辯,你就說,我派去的人是不是都叫楚寒山給殺了?」
「不曾,真的不曾!」
周正威連連搖頭:「大人,若是楚統領要動手,在他的地盤上,直接把人拉出去砍也就砍了,何必再等以後呢。他當時沒殺,這兒會那些人應該也沒死。
大人,小的當時無力勸說暉二少聽話,可是小人也不是沒有旁的發現。那什麼,小的和二少走後,又使人蹲在楚寒山大營外頭許久……」
李喜根本沒興趣聽他說細節,他直接質問:「你發現了什麼?」
周正威被憋得咳了一聲,便急急道:「……小的發現,楚寒山前腳攆了二少出營,便又派了數名信使,往西北方的漁州去了。那地方正是寒水衛必經之路!」
「寒水衛?寒水衛那裏能有什麼呢?」
李喜稍一尋思,便冷笑一聲:「估計是去跑錦七爺那裏擺威風,調人家手裏的兵去了。
呵,他楚寒山敢在我面前能擺擺威風,在人家正規軍隊面前,他楚寒山不過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暗衛頭子罷了,就這也想執掌軍隊!哼!」
重重哼了一聲,李喜依然給了周正威一腳,「看在周氏的面子上,你給我滾下去領四十大板。
下次若是再出此紕漏,你也不必回本統領這裏來了。
直接滾出去當一輩子的暗樁好了!」
周正威被這一腳踹得嘴角流血,他卻又驚又喜,像狗一樣給李喜叩頭不已。
「小的謝過副統領大恩,下次小的……」
「滾!」
周正威嚇得抱頭鼠竄。
帳中,李喜雖然依然暴怒,可他的理智卻慢慢回籠。
「楚寒山想一毛不拔,他想的到容易!」
李喜在帳中一邊踱步,一邊思慮着,他突然叫道:「庄貴!」
帳外庄貴匆匆而入,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李喜,口中輕喚:「大人。」
李喜道:「你啟動寒水衛那裏暗子,我要知道楚寒山下達了什麼命令。」
「是,屬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