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
這是個環保的年代。不要的塑料包裝、用剩的草稿紙,喝完的易拉罐…幾乎一切都可以回收。小區甚至還在做回收物品兌積分的活動,她抽空清理了一遍,把大多數舊物都送去了回收中心。
不過令她懊惱的是,直到幾個月之後,她才發現她不慎將中學年代的手機也送去回收了。正當她垂頭喪氣之時,有人輕輕叩響了她的房門。她將門拉開,門外是一張她不認識的臉。
這是一個高挑瘦弱的女生,臉色蒼白,眼睛紅腫,身形纖瘦,身體微微顫抖,像是經歷過極度的恐懼和傷悲。她的眼睛一瞬間變亮,緊接着又黯淡下去,臉上閃過失望的表情。”你好,你是這裏的租客?”她的語速飛快,但卻帶着些許顫抖,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嗯,請問你是?”女生搖了搖頭:”我姓趙,我叫趙靜。請問這裏是哪裏?”她的目光停留在她租住的房屋上,似乎想從房屋的佈局中找到一絲答案。”這裏是xx街的一個中學,是我的學生呂望的家。”
”呂望的家,我是他的同學趙靜。我想問你,你知道呂望現在在什麼地方嗎?””他現在應該還在上課吧!”女生的語氣有點急迫。”你找他有事?””嗯,我想跟他說幾句話,我們是好朋友,你可以告訴我他的地址嗎?””那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什麼事?”
女生顯得很興奮。”在見到呂望之前,我不能讓你進去。”女生眼底流露出失落的神色,低頭說道:”好吧!””呂望現在還在上課,我不能隨意透露他的住處。你如果要和他說話,最好等他放學之後。”女生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頭看着女人,目光堅毅:”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我是他的妻子。””妻子?”趙靜驚愕不已。
”嗯,他現在在醫院裏躺着,我是他老婆。你可以等他出院之後來找他嗎?””我可以,我可以。謝謝您,我一定去!”女生的情緒突然高漲了起來,看起來十分激動。”你不要這樣,我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女人嘆了口氣,”呂望現在需要你的照顧。””嗯,您放心!
我肯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女生鄭重地點了點頭。她離開之後,女人嘆息了一聲,走進卧室。呂望還沒有蘇醒,身上蓋着厚厚的棉被,整張臉蒼白無力,彷彿一碰即碎。”你真是個傻瓜啊!”女人輕輕撫摸着他蒼白的臉,”你為什麼那麼傻呢?”她坐到床邊,拿起呂望的右手輕輕摩挲着,臉頰上帶着微笑:”你知道嗎?
我從第一次遇見你開始,便愛上了你,雖然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不想放棄,不管多久,我都會堅守着這份感情,等待着你,等待着與你共度一生!”她輕輕吻了一下他的手掌,”呂望,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幫你嗎?”她輕輕地撫摸着他的手臂,”我不是因為同情你,不是因為我可憐你,我只是單純地想要救贖你,救贖那段沒有愛情的感情。”
”在那之前,我一直認為,我愛的人是呂望的爸爸。但後來,當我遇到呂望之後,才明白,我愛的並不是他,而是他的父親呂望,也就是你的父親!””我一直在想,要怎麼樣才能拯救呂望,怎樣的才能讓呂望從那種痛苦的深淵中擺脫出來。
可是,不論我想盡了一切辦法,卻都沒有效果。後來,我終於決定放棄治療他,讓他重新做回原來的樣子,重拾以前那樣的生活。這些天,我一直想盡一切辦法讓呂望恢復記憶,但是,他的記憶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他不能夠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也許,他需要一點時間。””但是,這一點時間對於他來說,也許是永恆的,是他永遠無法逃避的。”
”所以,我決定,等他回到原來的生活時,我再出現,我要向他證明,我愛他,比任何人都要愛他。””但是,我不敢讓他恢復記憶,我害怕失去他。所以,我才想到了一個辦法,我要去你的家中。””我知道,我這麼做很自私,但是,只有讓他記起我們曾經相愛的日子,他才會恢復以前的樣子。””這樣做,或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但是,我卻無法放棄!”
”我不奢求他能夠記起以前的事,但我只是想要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僅此而已!””你知道嗎?我在醫院裏,無時不刻都想着他,想看到他,想與他共度一生。””他在我心裏,就像是天使,像是神祗,像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忍受沒有他,不能承受他離開我,不能接受他不再愛我。”
”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難受......”她哭了,淚水順着臉龐流淌下來,打濕了枕巾,淚水流進了呂望的耳朵中,讓他的睫毛動了一下。”他一直沒有醒來,這些天來我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每天和他聊天,和他說話,告訴他,我愛他,我不能沒有他,我要和他在一起,哪怕他的腦袋受傷,哪怕他永遠也不能醒過來......”
”可是,我還是沒有勇氣告訴他這些,我害怕我的到來會破壞你現在美滿幸福的生活。””所以,我選擇了離開。我只是在他的病房附近等候着,我希望他能夠蘇醒,能夠睜開雙眼。這樣,我就可以陪在他的身旁,看着他醒來了!””但是,我不確信他能夠醒來,我不確信他能夠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我才選擇了逃跑。
我逃出了a市,我想,等到呂望恢復了記憶之後,他會回到他自己的城市,他會繼續生活,我也會繼續等待!””但是,我還是不甘心,我想要知道,你究竟是不是那個叫林若涵的女孩兒!””我去調查了那個女孩兒的資料。我得知她並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不敢確信我猜測的是不是正確。
我害怕,我擔憂,我怕你會愛上她。如果你真的愛上了她,那我將沒有希望。””所以,我才會冒險去你的家中,看到你的照片,聽到那些熟悉的歌聲。我知道,你的音樂很好聽,所以我決定把這首歌曲送給你。我不奢望你能夠記起以前的事,我只希望你能夠快樂地生活下去。””我不想看到你受傷。所以,我選擇了暫時離開,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這樣,我才會心安理得地離去。””你一定會怪我吧?
怪我的不辭而別,怪我的自私!但是,我必須要這麼做。””你是不是覺得很遺憾?為了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犧牲掉了你的幸福!呂望,請你不要恨我!””請你原諒我!””等你醒過來后,你會忘記我,我也不會忘記你!我愛的只有一個呂望!””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忘記我,不要記得我,因為你的心中永遠都不應該存在我的影子。”
”但是,我又怎麼捨得讓你忘記我?忘記我就意味着你失去了以前那個快樂的呂望,忘記了我!”她的嘴唇顫抖着,臉色越來越慘白。她的聲音漸漸低沉,最後,只剩下一聲嘆息。她站起身來,輕輕地走出房門,把門關上,然後回頭望了一眼呂望。”呂望,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希望你可以幸福!”她轉過身來,離開了呂望的病房。
”呂望,再見!我希望,你可以幸福,再也不要讓我擔驚受怕!””我不想要再次看到你,再次失去你......”她離開了。呂望依舊靜靜地躺在**,一動不動,他就像睡著了一般。她的背影在他的視線中慢慢消失............林若涵一路上都是忐忑不安的,雖然剛剛在電話中已經把所有的情況和王老師說清楚了,但是她還是覺得很緊張。
她擔心呂望會醒過來。她害怕王老師會因此責備她,她也害怕自己沒有把握好機會,不會讓他醒過來。”呂望,你一定要醒過來啊。我不能沒有你,也不願意沒有你......”她心裏不斷地祈禱着。............一輛黑色奔馳車停靠在林若涵家的門口。林若涵走下車,朝着家中走去。這一段時間裏,她每天都會來這棟公寓中陪伴她的爸媽。今天也不例外,只是這一次,她的內心沒有平靜。她在心裏祈禱着,千萬不要讓呂望醒過來。
她不希望他醒來,她希望她永遠也醒不過來,這樣,她就可以和他在一起,這樣,她就會感受到幸福,這樣,她就可以永遠陪伴在他身旁。但是她的願望很快便破滅了。她推開了門,卻發現客廳里空無一人,她的心瞬間沉入谷底,不禁有種絕望的感覺。
她不敢去想像,呂望真的就這樣永久地躺在那裏不再醒過來。她呆立在原地,眼眶中淚水奪眶而出。她的內心深處湧起無比巨大的悲涼。她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在崩塌,世界都在坍塌,她的整個心臟都快要炸裂了。”嗚嗚嗚......”她終於控制不住地蹲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若涵。”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響起。她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看着面前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的雙手抱住他,大哭起來:”你終於醒過來了,呂望,你醒過來了!”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天豪。”若涵,你沒事吧!”林天豪緊緊地擁抱住她,問道。”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只是太高興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遇到一個讓我心動的男人了!我真的很高興,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找不到一個讓我心動的男人了呢!”她趴在林天豪的懷裏大哭着。”傻瓜,我一直就在你身邊呀,我一直都沒有離開你!”林天豪笑着說。”真的嗎?”她從他懷裏抬起頭來,滿臉疑惑地問道。”當然是真的啦!”林天豪微笑着說。
”太好了!我以為這輩子都找不到一個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了,沒想到老天爺待我不薄,終於讓我遇到你了,你終於可以讓我找到幸福了。”她滿臉激動地看着他說。”你能找到幸福我真的很開心。””嗯!你知道嗎,我的第一次給了你,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不會找到第二個和你一樣的男人了。沒想到,上天竟然又讓我遇到了你!呂望,真是太好了!”她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滿臉幸福地說。
林天豪也笑着說:”這就是我們倆的緣分,註定你是屬於我的。”她笑了,她也是這麼認為的,她和呂望註定是兩條平行線,但是他們之間有着一個圓環在牽引着他們。她和呂望的這個圓環就是一個圓弧,圓弧會向著圓圈移動。林若涵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地捶打了一下,嬌嗔道:”臭呂望,你真壞!”她抬起頭來,忽然看到他的額頭上竟然包着紗布,不禁皺起眉頭問道:”你的傷勢怎麼弄成這樣了?難道你昨晚出了什麼意外?是誰幹的?”
”呵呵,我的意外可大了!”他笑了起來。”什麼意外?”她不解地問道。”是這樣的,你的初吻,你的第一次,我全都拿去了!”他壞笑着說。”我的初吻和第一次?”她一愣,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林若涵想起來了,昨晚,她確實是去酒吧買醉。她喝了不少,後來就喝醉了,後來發生了什麼她不記得了,但是後來,呂望就在她身旁,他送她回來。
當時,呂望似乎是想要強吻她,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不過她的第一次確實是給了呂望。”那後來怎麼樣了?””後來?後來你睡著了,我也睡著了,我們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睡到了第二天早晨。””我......我們兩個抱在一起睡到了第二天早晨?你的初吻,我的第一次......這些事,我們都忘記了嗎?”林若涵一臉驚愕地問。
”當然沒有忘記了,但是我們都喝醉了,所以我們就忘記了,後來就一切順理成章地發展了。”他笑着說。”那你還記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你的初吻是在哪裏失掉的?我的初吻到底是在哪裏?”林若涵連忙追問。”這個嘛......””說嘛!”她催促着。
”就是昨晚我們兩個都喝醉了,然後就發生了......我把你的第一次拿走了,然後......”他說。”然後?”林若涵一聽,急得大叫起來:”然後你就趁着我喝醉把我吃了,是嗎?呂望,你竟然這麼壞!你太可惡了!你這個混蛋!”她狠狠地打了他幾拳,罵道。”呵呵,我這麼壞?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壞?
我只是實事求是。我承認我昨天的初吻是在你嘴裏,但是我真的沒有強迫你,你也不要誤會我!”他笑嘻嘻地解釋說。林若涵聽他這麼說,也就沒有再繼續打他了。他笑着摟着她,說道:”若涵,我真的很想你,昨天看着你睡着,我都不敢去打擾你,怕你不高興!””哼!你還知道怕我不高興啊!””嘿嘿,當然怕啦,我可不想惹你不高興。”
他笑着說。”哼!””不過,既然昨晚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那我們之間就應該發生關係了,我可是很希望你做我的女人呢!”他壞壞地看着她,說道。”你,你想幹嘛?”林若涵緊張地說。”我當然是想做你男人啊!”他邪邪地笑道。”你不是說你不想做我的男人嗎?
現在你想幹嘛?”她紅着臉問道。”呵呵!當然是想跟你發生一些關係了!””你,你,不要胡來哦!這裏可是病房,萬一護士來了,可就尷尬了!””我不管!”他無賴地說。”喂!我還沒原諒你呢!”她氣呼呼地說。”我也沒說要娶你啊!我們就算是交往吧,我覺得我們可以試着交往看看,如果合適的話,我就娶你!””那你的初吻呢?
你的初戀情人呢?”她不依不饒地說。”我不是說了嗎?我的第一次給了你,我們之間的那層膜也被我撕破了,你的身體就算是給了我,我還不想負責呢!”他笑着說。”你......我......””放心吧,雖然說你的身材很不錯,長得也挺漂亮,但是我不會對你負責任的。
你是一個大齡剩女,我怎麼捨得負責任?””誰是剩女了?!”林若涵不服地叫道。”呵呵,你不就是一個大齡剩女?””我哪兒大齡了!哪兒哪兒都很年輕!我可是校花!”她得瑟地叫道。
”是是,你最年輕,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一個孩子的媽咪,我們都還小。””我不小!我已經二十六歲了!””二十六了還是處女,真的不知道你以前到底有沒有被男人上過,這年頭,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可都是處女。””誰說我沒被男人上過?
我就在學校上了五年的學!而且我還是校花,我不知道有多少男生追求我。”林若涵自信地說道。”那你的那些男朋友都被你甩了吧?”他笑着問。”那倒沒有!”她有點兒心虛地說道。
”哈哈哈......”他大聲地笑了起來,笑容很燦爛,笑得很開懷。”呂望!”林若涵瞪了他一眼。”哈哈......好了,不逗你了,其實你的身體也挺不錯的,雖然說你沒有那些大小姐那種豐滿的感覺,不過,我喜歡。”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笑道。
”誰說我沒有豐滿的感覺的,我的胸可是比大多數大小姐的胸都要大很多,還有,我可不是沒有那些大小姐那種大小姐,只不過我比較保守,而且還不是很喜歡穿那些暴露的衣服,所以看起來才不像那些大小姐。”她得意地說道。
”哈哈哈......我覺得你也不比那些大小姐差,你的胸可是很飽滿啊!你這麼有料,一定很吸引男人,你看那個男人看你的目光都直勾勾的。”他又開始打趣她了。”你......你,你別再說了!”林若涵紅着臉說。”嘿嘿,你這麼漂亮,我說句話都不行了?”他笑道。”哼!你別得寸進尺!我警告你,如果你不答應娶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好啦,不說了!”他乖巧地閉口了。他這個人很奇怪,有時候,對於她的話卻總是百分百聽從,有時候,他卻又對她百般挑釁。
不過,他們之間的感情卻是越來越好了。第二天一早,林若涵醒來之後,呂望就走了,他說公司有事情需要他處理,然後就走了。林若涵看了看床邊的紙條:我去公司了!晚上我再來找你。林若涵看着他留下來的紙條,突然心中感到甜蜜蜜的,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說不上來,反正感覺很舒服,很甜蜜,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心想:呂望這個臭傢伙雖然很討厭,但是還是不錯的,雖然說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還是很懂得疼愛我的,不像有些壞人,表面看上去老好人似的,但是一轉頭卻又會對我動手動腳,佔便宜什麼的!她心裏甜滋滋地笑着,然後起床去刷牙洗漱,等洗漱完畢后,走到客廳的時候,突然發現沙發旁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讓她嚇了一跳,急忙躲到了牆角。”喂!你是誰啊?你怎麼偷看我的衣櫃啊!”林若涵捂着胸口,害羞地問道。這個人,不就是昨天的色狼呂望嗎?難道他偷偷跑進來了?不對,他不會那麼大膽吧?就算是想要偷東西,應該也不敢進入我的卧室偷盜啊!不過,這個傢伙真是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