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容式針法
溫之鵲忙道:“郡主放心,這可是我祖傳秘方,專治矯……暈病,此方須得以苦參入葯,輔佐以黃連、木通、龍膽草熬製成水,一碗灌下去保管藥到病除!”
錦平聽着覺得牙都苦了,“好是好,就是太磨蹭了些。那快點醒又是怎麼呢?”
“快點醒嘛……”溫之鵲眼裏精光一閃而過,“我有一套容式針法可以一試。”.
“哦?你姓容?”
“呵呵,郡主誤會了。”溫之鵲乾巴巴的笑了笑,解釋道,“此乃深宮一位容姓的大能人所創,早已失傳,我也是有幸撿得一本古籍,匆匆一觀。”
這麼厲害的“容式針法”卻只得匆匆一觀,肯定也就學了個半吊子。
錦平要的就是不靠譜,她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便雙管齊下,開始扎針吧!”
又回頭吩咐丫鬟:“去抓藥。”
這可真狠!
溫之鵲叫人去拿了銀針來,捻起一根細如牛毛的針,看向地上的倒霉蛋,找准穴位先下一針。
銀針入體,溫京紅的身子肉眼可見的瑟縮了下。
“要是疼就喊出來。”溫之鵲好心提醒。
溫京紅渾身緊繃,緊咬着牙根,愣是扛着疼一聲不吭。
惹得溫之鵲暗暗道一句:好漢!
不過這才剛剛開始,容嬤嬤扎紫薇的時候,那可不是一針了事。
溫之鵲捻起第二根銀針,眼裏閃着壞笑,乾脆利落的下針。
“啊!”
溫京紅忽然一聲痛呼。
溫之鵲故做如釋重負狀:“有效果了。”
容嬤嬤針法之精髓,那便是快、狠、准。溫之鵲手上不停,利落的繼續下針,惹得溫京紅一陣哀嚎。
一套銀針用到後面已越來越粗,溫京紅餘光瞥見,忙喊道:“我醒了,好了!大好了!”
“那不行。”溫之鵲搖頭,“好不好得大夫說了算,我說你有病,你就是有病!”
她手裏捏着銀針,針尖都閃着寒光。
溫京紅看得又懼又恨,掙扎着坐起來往後挪去:“我沒病!”
就這?
溫之鵲有些遺憾的看了眼手裏的銀針,最終還是放下了,沖她招手道:“來,我給你把銀針取出來。”
扎着針還到處跑,當自己是刺蝟呢?
溫京紅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一雙淚眼尋到蕭懷妄的身影,立刻跑了過去:“王爺,王爺救我!”
翠綺剛給蕭懷妄端了茶,順手將溫京紅攔下,勸道:“王妃身子弱,可不能這般跑動,還是回去歇着好。”
她下手沒個輕重,不知怎的就按到了一片銀針,惹得溫京紅一陣痛呼,發瘋一般推着她跌落在地上。
溫之鵲趁機上前將銀針取出來。
錦平在旁冷眼看着,哼道:“幾根細如牛毛的銀針而已,便引得你這般鬼哭狼嚎,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我如何苛待你!”
銀針雖已取下,然痛意卻如螞蟻噬咬般久久不散。
溫京紅痛得渾身顫抖,癱軟在地上,聞言忙辯解道:“郡主恕罪,妾自幼體弱,是、是怕痛些……”
“這點痛都受不住,那生產之痛又待如何?”錦平不滿的看着她,“這攝政王妃你若做不了便讓位,多的是人能做。”
錦平隨手指向一旁:“依我看,她就行!”
哈?
看熱鬧突然被指的溫之鵲一臉問號。
“皇姐,”蕭懷妄剛入口的熱茶差點噴出來,他趕忙放了茶杯,“此事本王自會處理。”
攝政王府的事,還是不要旁人過多插手。
觸及他毫無波瀾的眼神,錦平也冷靜了下來,“行了,你自個兒衡量罷,我先回了。”
走了幾步,她又回頭看向溫之鵲:“你來帶路。”
“好嘞!”
只要別跟蕭懷妄那張冰山臉同處一室,帶個路她是樂意之至。
“你這副性子,倒是緊對我的脾氣。”錦平露出笑臉,“方才那套針法到底從哪兒學的?我瞧着妙得很。”
“瞎編的。”
哪有什麼容式針法,不過是照着最痛的穴位紮下去罷了。
有些穴位連着神經,只要被扎動了,那痛意可是經久不絕,夠那白蓮花享受一陣子了。
可惜沒找着機會讓渣男也領教一番,要不然渣男白蓮共患難才叫感人嘛!
錦平萬萬沒想到她回一個“瞎編”還這麼乾脆,一時只覺得有趣,又問:“那你醫術又如何?”
被問到醫術,溫之鵲眼睛一亮:“舉世無雙!”
她可是中西醫雙學位,擱在這個時代,那可不就是舉世無雙嘛!
“你倒是敢說。”錦平顯然不信。
沒想到攝政王府還有這麼自大的人,也不知平日如何管教的,不過也不是全無好處……
錦平打量着她,問:“你是在王爺院子裏伺候的?”
“是吧。”
蕭懷妄那狗男人,心眼兒真是比針尖兒還小,明明已經尋回了真愛,卻偏偏不放她走。
說是叫她貼身伺候,其實就是想就近折磨吧?
提到這茬兒,溫之鵲興緻不高。
錦平這麼看着便誤會了,安慰道:“我瞧你是個機靈的,既然已經是王爺院子裏的人,便不愁沒有機會了。”
暗殺他的機會嗎?
溫之鵲磨了磨牙,“哦”了一聲。
怎麼一說到這等事就成了木頭般……
錦平不悅的皺了皺眉,索性將話說得明白些:“王爺身邊也沒幾個貼身伺候的人,你且多費些心思,要不怎麼能入王爺的青眼?你當知做奴才的也就那麼幾條出路,想出息還是得翻身做主子。”
“做主子?”
溫之鵲驚了,這是在教她爬床嗎?
錦平以為她聽懂了,滿意的點點頭:“多往王爺身上使使勁,把那女人拉下來!”
可別!
溫之鵲差點吶喊出聲,她這好不容易才剛下來,怎麼可能回去?
想歸想,不過錦平郡主不好惹,她也犯不着在這會兒逞口舌,於是只扯了個假笑,嘿嘿兩聲。
終於將人送到了門口,溫之鵲鬆了口氣,正準備恭送錦平郡主。
“等等,”錦平忽然停下來,“明天穿身好些的衣裳,隨本郡主入宮一趟。”
“行,等我跟王爺說一聲。”
溫之鵲扯出蕭懷妄來,攝政王府是危險,但好歹她熟。皇宮看着安全,卻是個陌生地方,她需得謹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