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遊戲裏的隨從他們出來了
據說那病死鬼長得怪好看的,她也不虧!
敲定注意,秦珂吐出一口濁氣,拿出小鏡子看看脖子,遊戲出品必屬精品,脖子上那可怖的勒痕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惜這葯不多,不然拿出去賣,一瓶幾貫錢應該能賣得出去。
心裏這般想着,走到門口敲門,引起姨丈一家的注意。
她高聲喊道:“我知道你們聽得到,我可以嫁,但有條件,不能是替嫁。”
門外沉默片刻,林采香再三確認她說的實話,這才開門。
門口站了何子昌和林采香二人,也不怕她能跑掉。
秦珂不在意,單刀直入:“婚書必須改名字!”
否則後續麻煩無窮。
“不行!”姨丈皺眉拒絕。
林采香也勸她:“阿珂啊,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要知道,我們平民老百姓實在是惹不起陸府。要是被他們知道了,一根手指就能捏死我們!”
秦珂斜睨她一眼:“所以,等今晚上知道真相,就不會捏死你們了?”
林采香一噎,姨丈也默不吭聲。
“我……我們也沒辦法。”何子昌蹲在地上,抱着頭,痛苦的低吼。
一副被欺壓的老實人模樣。
秦珂冷笑:“那不如你們把聘禮還回去,至少能彌補一二,不至於下場太慘?”
這下,何子昌不說話了。
很明顯,他不想還。
老話說,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說的就是他了。
見逼的差不多了,秦珂態度和緩,給他們將道理掰開了,揉碎了講。
“總歸是要得罪的,與其婚後得知進而報復何家,不如提前告知爭取寬大處理。”
“不成不成。”林采香搖頭,她害怕,一點風險都不想冒。
“先聽我說完。”秦珂打斷她的怯懦,“我們先抓住主動權,然後將表姐的臨陣脫逃改成突然疾病,不能在沖喜階段給未來相公添了病氣,只能將這樁好姻緣忍痛給了表妹。”
內里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但這樣一來,至少全了人家的面子,也把表姐悔婚這樁事情輕輕帶過。
“相比較婚後被發現真相引來的震怒和報復,導致全家臭名遠揚,這樣處理損失更小。”
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對面夫妻倆說要考慮,關上門在外面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這才進來。
林采香:“行,就按你說的辦。”
“咳,既然婚書都改了,那定帖也一併改了吧。”
姨丈眼神閃爍,厚着臉皮提出來。
秦珂看向姨媽,姨媽摳手指,假裝沒注意。
秦珂點頭:“也好。”她也正有此意。
定帖就是嫁妝單子,裏面還有男女雙方各自的個人信息。
女方婚前要寫清自己的嫁妝,也就是奩產,屬於古代的財產公證。
雖說古代提倡女子無私產,但女子的奩產,就算是再沒出息的男人,也都是公認的不能動用——除非得到妻子的同意。
之前的定帖屬於表姐,其實姨丈不提出來,也得改,畢竟除了表姐的嫁妝得拿出去之外,其中新娘的個人信息也得修改。
況且,依照秦珂的意思,就算她現在的財產縮水了百倍有餘,但仍是覺得,表姐的嫁妝過於寒酸。
根據原主的記憶,本朝在嫁娶上有規定,嫁妝須得是聘禮的兩倍!
也就是說,夫家的聘禮給多少,娘家必須得將這份聘禮給新娘帶回夫家的前提下,還得備上至少等量的嫁妝,以達到兩倍的條件。
陸員外家給的聘禮,除了一百貫之外,其餘東西零零總總加起來少說也有十貫。姨丈和姨媽不僅把這筆聘禮給昧下了,給表姐準備的嫁妝價值還不到兩貫!
對於高嫁的人家,拿不出那麼多嫁妝,嫁妝就至少得跟聘禮相等。
也就是說,把夫家的聘禮作為日後的奩產原封不動的帶回去。
姨父家吃相這般屬實難看。
兩方說定后,事不宜遲,姨丈立刻掏錢,快馬加鞭讓人去回了鎮上。
鎮上那邊得了消息,不管內里是有多惱怒,明面上至少還是帶了消息過來,婚禮照辦。
等新娘子接到鎮上,婚書應該已經托關係改好了。
至於定帖,那肯定也是得改的。
雖然這樣的事情極為罕見,但也不是沒有前例。
堂堂員外家,替嫁這種事情要是鬧出去,臉都得丟盡。
因此,就算再震怒不滿,至少婚書名字能在拜堂前及時改過來。
定帖等回門前處理好便可。
至於這個所謂的姨媽,在秦珂出門前,已經立下字據,她只要表姐原本嫁妝的兩床薄被,其餘東西一律不要。只是如此一來,今日她踏出這個門,便意味着自此和姨媽關係決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何家並不富裕,得了一百貫銀子的聘金,雖足夠在鎮上買一間不大的院落,但對農家來說並不多劃算。
家裏還有三個還在讀書的兒子,讀書花銷最是大,這一百貫省着花,也用不了三年。
何家需要這筆錢,也需要有人給自家閨女替嫁。
而秦珂,正是適婚年紀,不能脫離姨媽家獨自生活。
總歸是要嫁人的,嫁給誰不是嫁。
這個想法,在看到來接親的人趕着一輛灰撲撲小驢車過來,就頓時碎成了稀巴爛。
他們換人的消息是日頭剛出來的時候才遞出去,那時候車子該是早就出門了。
也就是說,人家原本的接親配置就這麼寒酸!
員外府成親,竟然是連個面子都不顧了么。
秦珂暗忖,看來自己那未來丈夫,並沒有別人所說的那般受寵。
不僅如此,對她這個新嫁娘,一來就是個下馬威。
分系統吐槽完,沒得到系統的回應,她也沒在意。
系統初期的作用很強,能夠將宿主上個世界沒有用完的存款兌換成當前世界貨幣,遊戲世界時便是依靠這個,讓她在那個世界快速站穩腳跟。
這個世界也是如此,從遊戲世界裏拿出來的銅板,會變成該世界銅板制式。
只是它很忙,且和主世界時間流速不同,往往它那邊剛開了兩個小時的會出來,這邊就已經過去了半年,甚至兩年。
這會兒要不在開會,要不在做別的任務。
坐在顛簸的驢車內,秦珂打開遊戲面板,找到隨從一欄。
她能夠拿出遊戲倉庫里的匕首,也不知道能不能將那招募而來的幾百名隨從召喚出來。
如果不成的話,只能日後自己花錢請人。
這樣一來,無法保證其忠誠度。
這般想着,隨從界面打開。
隨從排列從上到下以星級最高為先,越往下星級越低。
只是這一大片,全是灰色待解鎖……
秦珂:“……”
她點擊了一下旁邊的‘可顯示隨從’按鈕。
下一秒,幾百名隨從,只跳出來六名!
一星和二星各三名。
三星都沒有,更何況是十星!
想到這些年自己為了這些隨從升級升星所花費的巨額,秦珂心痛到無法呼吸……
如果將武力值等量化,那一星差不多就是這個世界的二流武林高手,二星是一流。
三星就是頂級高手。
秦珂的職業非常特殊,是個以控為主,治療為輔,超級脆皮的傀儡師。
這個職業特殊在,前期非常弱,在戰鬥力方面,比她低兩個星級的都能吊打她。
並且很難培養升級,別的玩家花半年就能十星,她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八星——還是傀儡師中,第一個到達八星的傀儡師。
這個職業的存在意義在於,它後期非常牛掰,只要前面帶個血牛做肉盾拖延一點時間,幾乎是無敵狀態,能反控比自己高兩個星級的敵方讓他們自己打自己,也就是所謂的策反。
不僅如此,還能進行群體吸血,吸取敵方的生命力補給給隊友。
高星傀儡師,被玩家評為最噁心的敵人,沒有之一。
因此,秦珂雖然屬於二星,卻因職業特殊,戰鬥力連剛步入一星初階的隨從都打不過。
若不是輕功屬於所有職業的基礎標配,她恐怕連跑都跑不過。
她將手指放在一名一星的嬤嬤身上——
原本坐在驢車上的馬夫忽覺驢車一沉,自家這頭不怎麼大的驢行走的速度也肉眼可見的慢了一些。
他低頭看了眼地面,嘀咕:“這也不是上坡啊。”
話音剛落,驢子忽然不走了,一邊氣憤的昂昂叫,一邊撅蹄子。
“怎麼回事,趕緊走,別到時候趕不上吉時就糟了!”
走在邊上的媒婆甩着帕子催促道。
“我也想走啊大姐,你看這驢早不發脾氣晚不發脾氣,偏偏這會兒來勁兒。”
馬夫跳下驢子。
人剛下車,驢子忽然就停止叫喚,埋頭走路。
馬夫撓撓頭,跳上驢車。
驢子又不動了,再次昂昂叫起來。
下車,又開始走動。
馬夫:“……”
媒婆笑道:“你家這驢子,看來不認你啊。”
馬夫:“……”
車內,秦珂尷尬的摸摸鼻子,和兩名隨從面面相覷。
之前穿進遊戲中,對其餘玩家來說是網絡遊戲。對秦珂來說,卻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不僅受傷會真的感覺到痛,吃到的東西也真的有味道,身邊那些人的思想更是真真的。
當遊戲崩塌時,這些隨從都護在自己身邊,又是絕望又是冷靜。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是遊戲npc,總有一天會消失。
只是不知道,消失的這一天,來的那麼快。
沒想到,因為秦珂這個特殊的bug,導致他們竟然還能有第二次生命!
兩名隨從又是激動又是高興。
“主公,接下來我們需要做什麼?”
秦珂尷尬的低咳一聲,小聲道:“以後叫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