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見莉莉婭
早有預料的蘇琴點點頭,說:“那好,既然如此,我現在就開始幫你啟靈。”
秦陽易驚訝的說:“原來師母也是啟靈師嗎?不是說啟靈師都被一些有權有勢的人壟斷了嗎?”
蘇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怎麼樣,願意讓師母來為你啟靈嗎?不會嫌棄師母的啟靈吧?”
秦陽易立刻擺擺手,說:“師母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嫌棄師母。而且師母都說了,一般人都沒有啟靈的機會,師母能助我啟靈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蘇琴笑着摸了摸秦陽易的有,說:“那好,你放輕鬆,不要抵抗,我會將我的精神力引入你的精神空間,你要集中注意,尋找我的靈魂光芒。記住,那是你的靈魂,當你看見光芒的時候,就是你的靈魂看見了。”
秦陽易乖巧的點點頭。
蘇琴面對着秦陽易,兩人同時閉上雙眼,一陣精神波動立刻出現。
若是有其他高境界的法師看見,就會看見一個彷彿是縮小版的蘇琴出現,還散發著鉑金色的光芒。
這就是蘇琴的精神力。
這股精神力在秦陽易沒有抵抗的情況下,順利的進入了秦陽易的腦海,早已熟知靈魂空間的蘇琴輕車熟路的直奔易的精神空間。
精神空間最初都是一片虛無的,後續會隨着靈魂強度的變化而變化出和靈魂一樣的顏色,可當蘇琴找到秦陽易的精神空間時,他卻看見了一片紫色,這是蘇琴這麼多年來從來沒見過的顏色,特別還是一個沒有啟靈的人。
在這一片紫色的精神空間中,一黑一白兩個人飄蕩在那裏,正是秦陰易和秦陽易的樣子。
可靈魂有着本人的樣子,這可是高級法師才有的特徵,但雖然秦陰易和秦陽易是陰陽雙派系,可為什麼靈魂也是黑白色?
彷彿是發現了來自蘇琴的鉑金色光芒,一黑一白兩個靈魂同時睜開了眼睛,看了蘇琴的精神力一眼,那短短的一刻,蘇琴居然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想要分裂開來。
就在這時,那片紫色的精神空間光芒大放,一股強烈的排斥力傳來,直接將蘇琴的這一部分精神力趕了出去。
......
秦陽易幽幽的醒來。
睜開眼,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以紫色為主格調的事物,紫色的樹,紫色的灌木,紫色的藤蔓,只是顏色深淺有些區別。
“這是哪裏?好熟悉,我好像來過這裏,但是又想不起來。”
秦陽易起身,才發現身邊還有一個人,正在不遠處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那人一身黑衣,但除此之外,好像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黑色的光芒,仔細看去,秦陽易居然發現那人居然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不過我們現在應該是靈魂狀態。”
那人正是秦陰易。
雖然知道又秦陰易的存在,但是畢竟這還是秦陽易第一次見到秦陰易的存在,特別兩人幾乎一模一樣,這種沒有鏡子,卻如同在照鏡子的感覺讓秦陽易感到有些奇特。
不過聽了他的話,秦陽易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同樣散發著光芒,不過是白色的,身上也穿着一身白衣。
“靈魂狀態?那這裏就是我們的精神空間嗎?”
秦陰易搖搖頭,說:“應該不是,精神空間應該不會如此複雜,而且,自己的精神空間,應該不會限制我們的行動。”
說著,秦陰易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身前的空氣,一層波紋憑空出現,然後,又慢慢平復下來,直至又恢復正常,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秦陽易走到另一邊,果然,也碰到了這壁障般的東西。
這個無形的壁障觸碰上去還是很柔和的,柔和但又堅不可摧,以周圍的樹木為邊界,將兩人限制在這個圓形的草地上。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將我們囚禁在這裏了嗎?有沒有人告訴我這是哪裏,為什麼要囚禁我們?”秦陽易不斷發着牢騷。
“不不不,不是囚禁!”
一個靈動,但又有點可伶兮兮的感覺的聲音傳來。
兩人立刻沿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並沒有看見人,只是一棵樹的後面,露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尾巴。
“莉莉婭?”秦陰易與秦陽易同時叫了一聲,叫出了兩人心中突然出現的一個名字。
莉莉婭卻彷彿受到了驚嚇一般,然後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尾巴已經暴露了,立刻扭了一個方向,企圖把自己的尾巴藏起來,奈何作為鹿的下半身,總是無法完美的藏在這棵並不大的樹後面。
“沒有莉莉婭,我不是莉莉婭,莉莉婭不在這裏......”
莉莉婭笨拙的掩飾着自己的存在,但是又突然發現了什麼,傻傻的探出頭,驚喜的說:“嗯?你還記得我?還記得莉莉婭?”
秦陰易和秦陽易都被莉莉婭這一波不打自招的行動可愛到了,就算是面癱臉秦陰易都有了一絲笑容。
看着莉莉婭那嬌俏的面容,人類的上半身,鹿的下半身,秦陽易想不起來更多,但又感覺好像非常熟悉,似乎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秦陽易老實的說:“很抱歉,我似乎忘了很多東西,包括你,但是,我總感覺你對我很重要,所以在見到你的那一刻就想起了這個名字。”
莉莉婭聽見秦陽易說忘了自己有了一些小小的失落,但是聽見對他很重要,又有些歡喜,然後好像又想起來了什麼事情,一張俏臉變得通紅。
終於,莉莉婭鼓起勇氣走了出來,四隻蹄子蹦蹦跳跳,抱着那掛着一朵花的木棍,毫無阻隔的就走進了擋住兩人的壁障之內,但走的很認真,彷彿生怕被絆倒的樣子。
只是木棍上的花有些殘缺。
看着她的樣子,秦陽易彷彿看見了她摔倒的樣子,而且感覺自己之前絕對看見過,不自覺就笑了起來。
誰知道莉莉婭又有些慌亂起來,雙手遮住臉,連忙說:“別看我別看我別看我!”
看着莉莉婭的慌亂,秦陽易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於是只好按照莉莉婭所說側過身不再看着她。
莉莉婭還在不斷重複着,只是聲音越來越小:“別看我別看我,你看我呀......”
“嗯?”秦陽易有些不解,這是讓自己到底是看還是不看?
看着秦陽易的樣子,莉莉婭也突然笑了起來,然後突然又感覺到自己突然笑起來會不會有些不太好,立刻解釋說:“啊?抱歉,這讓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面,好像也是這樣。”
莉莉婭都這樣說了,秦陽易這才再次看向莉莉婭,這次莉莉婭倒是沒有再躲開他的視線。
莉莉婭看了看秦陽易和一直沒有說話,彷彿自己不存在的的秦陰易,說:“這就是你產生的變化嗎?果然和那兩位,哦,不對,是那位大人差不多呢。”
雖然莉莉婭一直說的是你,但事實上,他一直在和秦陰易秦陽易兩人一起說話,只是秦陰易的性格所致,所以一直沒有說話,不過很明顯的是,秦陰易面對莉莉婭,居然比面對師母蘇琴時還要自然一些。
莉莉婭又看了看兩人身上的光芒以及不同顏色的衣物,說:“真好看的衣服,還有褲子,哦,褲子,我沒有穿褲子!”
莉莉婭慌亂的原地轉了幾圈,然後又想起來什麼,尷尬的笑了兩聲,說:“我忘了,我是鹿,我有皮毛,不需要穿褲子。”
對於她這些有些可愛的自言自語行為,秦陽易已經有些習慣了,就沒有在意,問道:“莉莉婭,既然你認識我們,那你知道我之前都發生了什麼嗎?關於我失去的那部分記憶。”
莉莉婭搖搖頭,說:“很抱歉,我並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看見你的時候,你的靈魂已經奄奄一息,於是我為了救你就給你吃了綻靈花,可能就因為這個,所以你才失去了記憶。唔,很抱歉,我沒有詢問你就喂你吃下了綻靈花,讓你失去了記憶。”
莉莉婭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為了救人才這樣做,臉上充滿了歉意,以及還有一抹羞紅。
秦陽易立刻說道:“不不不,不用抱歉,就像你說的,你是為了救我,我們,我們感謝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
“真的嗎?”聽完秦陽易的話,莉莉婭這才恢復了精神。
秦陽易確定的說:“當然了。不過,莉莉婭,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們為什麼會被囚禁在這裏?”
“不不不,不是囚禁。”莉莉婭又重複了一次她剛出現的時候說的話。“這是對你們的保護。”
“保護?”
“沒錯,這裏是夢境森林,也叫靈魂蓮華,是走散的靈魂棲息的地方,不過最近有一股未知,至少我不熟悉的力量在逐漸侵襲這裏,整個森林都受到了污染,如果你離開這裏,你的靈魂也會被那股力量污染,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聽完莉莉婭的解釋,秦陽易更加糊塗了,又問道:“既然如此,那又是誰在保護我們?為什麼你可以自由行動?”
莉莉婭解釋道:“這是我的職責,我的任務就是引導迷路的靈魂去往它該去的地方,自然可以在靈魂蓮華里自由活動,而保護你的,是靈魂蓮華的主人,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是誰,因為那位大人說過,還不到時候。”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莉莉婭說:“是那位大人將你們召喚到此處,因為大人感知到了你的靈魂蘇醒了,讓我將一樣東西交給你。”
“什麼東西?”
莉莉婭將手中的木棍放下,又紅着臉,說:“你能握住我的手嗎?”
秦陽易不解,但還是按照莉莉婭說的,握住了莉莉婭小小的柔荑,滑若凝脂的觸感讓秦陽易瞬間就愛上了這種感覺。
“然後呢?”秦陽易問道。
莉莉婭認真的說:“我是說,完整的你。”
說著,莉莉婭看向了一旁的秦陰易。
秦陰易也有些錯愕,不過還是走了過來,握住了莉莉婭的另一隻手。
然後,一段內容就出現在兩人的腦海中,忘都忘不掉。
是一套心法,陰陽化神決。
明顯,這是一套完全契合兩人的心法,莉莉婭口中的大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完美解決了一件困擾兩人的事情。
莉莉婭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說:“這就是那位大人讓我交給你們的東西,我已經完成了,大人應該要送你們回去了吧。”
的確,兩人的靈魂已經開始消散了,要不了多久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莉莉婭補充道:“對了,大人說了,這個心法需要在你到達靈星境之後才可以修鍊,所以不比操之過急,先修鍊現在的心法就好。”
很明顯,莉莉婭口中的那位大人是知曉秦虎傳授了兩人白虎勁這件事。
馬上就要離開了,秦陽易忍不住說:“我們還能再見到你嗎?”
莉莉婭甜甜的笑了起來,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當然可以,不過具體是什麼時候我就不知道了。”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秦陽易心滿意足,就在他們兩人馬上就要消失的時候,聽見莉莉婭又說:“唔,差點忘了,那位大人還讓我提醒你們,小心混沌......”
......
秦陰易和秦陽易離開此地后,莉莉婭,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然後自言自語道:“會再見面的,加油,莉莉婭!”
然後撿起放下的木棍,又一蹦一跳的向著森林深處跑去。
而在更遠的地方,有一個渾身白色,如同人類一樣站立的羊形生物,手上握着一把同樣為白色,但沒有弦的弓,臉上戴着一副黑色狼臉的面具,在它的身邊,有一團黑色,如同狼頭,沒有腿腳的生物不斷圍繞着,而狼的臉上,則戴着一副白色羊臉的面具。
“你在嗎,親愛的餓狼?”
“我在,小羔羊。”
“你悲傷嗎?”
“是的。”
“是種什麼感覺?”
“一次沒有收穫的漫長狩獵。”
沉默了一會兒,狼又說:
“時機到了嗎?”
“我們很快就要從黯淡的睡眠中蘇醒。”
“這是通向終結的感覺嗎?”
“我不知道,因為這次不是我們的終結。”
“其他人回來了嗎?”
“那些回來的人,還希望自己回不來呢。”
又是一陣沉默,最後羊說:“執子之魂。”
狼回:“與子共生。”
說罷,羊和狼突然消失在這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