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水婆婆
莫北笙順着瀑布水流沉到了河底，問鼎劍牢牢的抓在手中，似乎這能夠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然而像這種法術威勢，已經不是莫北笙靠一把問鼎劍就能抗衡的，莫北笙站起身頂住飄來的水流，走在水底朝着水婆婆下方邁去，一個縱身一躍衝過水流瀑布，大口呼吸着潮濕的空氣，腳邊都是被水流甩出來不知名的魚兒，跳動着翻來覆去，對於莫北笙可以得救的空氣，對於魚兒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一道身影與此同此同時落了下來，倒摔在了河底泥巴一樣的地面，上半身朝下被掩蓋，下半身露出倆截大腿，莫北笙發現是少洛落了下來，看到如此滑稽的一面不由得苦笑一聲。
“你也有這麼尷尬的一天啊。”
水婆婆看到時機差不多了，合十的雙手分開，倆處裂開的水流瀑布失去了法力維護，水流向下一落髮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莫北笙看到水流落下，根本無法抵抗，將問鼎放在胸前抱住少洛露出的大腿，任憑水流砸下，好在倆處水流同時落下抵消了衝擊力，莫北笙被水流沖盪一下，只感覺被巨大的石頭壓住一般，巨大的倒灌河水壓力瞬間將少洛從泥巴里沖了出來，連帶着莫北笙被席捲數十米遠，各種河裏的碎石，塑料，鐵片全部在二人身邊劃過，少洛還好修鍊之身尋常武器傷不了分毫，但莫北笙就慘了全身被割出了數十道傷口，流出的血液有些被水流沖走，而有些流在了問鼎劍之上，被緩緩吸收。
整個水流衝擊不過片刻功夫，莫北笙就已經失去了意識，少洛反而被這波衝擊震醒，剛張嘴一股混濁的河水倒灌而入，隨即明白了這裏是什麼地方，動了動腿很沉，發現莫北笙死死的抱住自己大腿不鬆開，問鼎劍被夾在了當中，正當少洛準備施法離開水底的時候，發現自己真氣早已枯竭，此時一縷縷黑色髮絲從四面纏住莫北笙一拉，少洛眼神露出茫然，隨後被莫北笙帶着朝水底沉去，只是幾個呼吸間，莫北笙就被水婆婆帶到了面前，還有一臉無語的少洛。
“咦，小駱駝，你怎麼來了。”水婆婆自然是看到了少洛，一愣之下問道。
少洛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表示無法開口，又指了指上面。
水婆婆立馬懂了少洛的意思，雙手一抬，一股水流衝擊少洛，朝着上面涌去，便浮出了水面。
少洛大腿一抬，一把拉住莫北笙將其靠在了肩膀上喊到，“婆婆麻煩送我到岸邊。”
水婆婆也順帶着浮出了水面，抓住少洛的手，一把將其甩到岸上。
“發生了什麼情況，你什麼時候來的。”水婆婆站在少洛身邊渾身散發著魚腥味。
“說來話長了。”
少洛摸了摸莫北笙的脖頸，發現還有跳動，送了一口氣，雙手按在莫北笙的胸部實施搶救，可反覆按壓了幾次莫北笙毫無反應，正猶豫要不要人工呼吸，只見水婆婆枯白小手一鉤，莫北笙口鼻流出了混濁的河水，不一會就咳嗽起來，恢復了意識。
莫北笙悠悠醒來發現身邊坐着的少洛，頓時送了口氣，隨後便發現另一側身旁站着的水婆婆，一口氣還沒送掉又提了起來，抓住少洛的手臂靠了靠。
“別慌，自己人。”少洛拍了拍莫北笙冰涼的小手。
“她剛剛想要殺了我。”莫北笙充滿敵意的看着水婆婆。
“這肯定是誤會，婆婆是天界的英雄，三百年前這裏發生了水災，數十萬人即將要失去家園，那時候天界高手去了別處，婆婆眼見無法阻止大水，於是捨身成仁，自願跳入河中自殺，成為了水鬼，這才救了數十萬的百姓，後來婆婆便把元江河當做了家，一生之中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她可是我的前輩，我飛到這裏就是為了找到婆婆。”少洛簡單的說完水婆婆的故事，給了莫北笙一個放心的眼神。
“我剛剛確實想要殺了她，她身上有鬼奴的標記。”婆婆毫不在意剛剛的所作所為直言說道。
少洛頓時明白了，這個鬼奴標記肯定是雙子鬼王下的，急忙說道，“她是我的朋友，標記是雙子鬼王下的，我現在真氣全無，還請婆婆出手。”
“原來是雙子那個老傢伙乾的，一個普通人而已，居然下了鬼奴印，有什麼隱情嗎。”婆婆問道。
“啊這。”少洛猶豫起來，雙子鬼王是認識恬馨師姐的，陰陽大戰中的最佳拍檔少洛，恬馨被稱為劍紋組合，一個無雙攻擊，一個逆天治療，叱吒大戰中的每一個角落，打的陰界看到二人就望風而逃，婆婆由於是水鬼身份特殊沒有參戰，聽說過劍紋組合，但就從來都沒有見過恬馨，而之後大戰結束，少洛就回到了s市，做起了收集魂魄的混日子行為。
“是因為我像那個叫恬馨的嗎?”莫北笙心中有些猜測但並沒有說出來，反而對自己身上的那個鬼奴印顯得有點擔憂。
婆婆看到一個問題二人同時沉默，也不在這個話題做糾纏，問了別的問題。
“為何我剛才察覺不到你的氣息。”
“我飛來的途中使用了隱匿手段，是這樣的。。”少洛將遇到血魔和雙子鬼王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你是來找我幫忙的，小女娃，你別動我看看你身上的鬼奴印，是否能夠解開。”婆婆伸出手指按向莫北笙的眉心，自從少洛說了婆婆的故事，莫北笙就知道了其中的誤會，便一動不動的等待着婆婆檢查。
莫北笙感覺到眉心透露出一股冰涼的寒意，隨後感覺自己右臂極為發燙，像是有人再拿燒紅的烙鐵蓋在上面，印出了倆個鬼頭的笑容，不由的悶哼一聲。
“這個印記，果然是雙子鬼王下的，不過氣息很淺，要不是我也是鬼物，也不可能察覺到這氣息的”婆婆看着鬼奴印陷入沉思。
“我遇到的雙子鬼王只是它的一個分身，本體自然是不敢單獨來到陽界，我也不清楚分身來到陽界的目的，這個鬼奴印好解嗎?”少洛表情有些擔憂，鬼奴印一旦刻上除非鬼王親自接觸，一般人很難破解，要是水婆婆也沒有辦法，那就只能去找梅姨試一試了。
“還好是分身施展鬼奴印，破解倒也不難。”婆婆平靜說道。
少洛送了一口氣，戰鬥方面我是在行的，破解類似這種的印記還是要專業的人來解決。
“可是我不懂破解之法。”水婆婆表情依舊平靜。
“我靠。”少洛鄙視。
“我知道天界有人可以破解。”
“婆婆，需要小輩做些什麼，儘管說。”少洛諂媚的笑道。
“哼，婆婆我就是一個水鬼，還能需要什麼。”水婆婆面露凄涼之色。
“今天沒有準備，明日必定帶上香火供奉。”少洛拱手一臉的尊敬神色。
“嗯，你去找梅常雪便是了，她的顯微無間，可以知道破解之法。”婆婆指點道。
“梅姨的瞳術還有這作用，平常真是小看她了。”少洛心中嘀咕。
“走吧，我現在帶你去天界，把鬼奴印解開。”少洛轉頭對着莫北笙說道。
“我現在還不能去，我要去救我父親，現在算算時間夜差不多了。”莫北笙提出了今天的主要目的。
“忙了一天差點把正事忘了，我現在真氣恢復很慢，無法帶你御劍了，唉，可能要錯過這次機會了。”少洛唉聲嘆氣。
莫北笙很奇怪少洛的表情，但看到少洛不動聲色的捏了捏自己的小手頓時明白了附和着說道，“已經說好了，今天要交換我的父親，你要是御劍時間上來不及，那我父親怎麼辦，嗚嗚嗚。”
“你別哭，有我在，我會想辦法的，一定能救出你的父親。”少洛打着氣鼓舞道。
“謝謝。”莫北笙梨花帶雨更咽道謝，“今天你幫了我太多忙了，這次去換人還是我一個人去吧，我的事情還是讓我一個人去做，我不想在連累你了。”
“都怪我，傷勢未愈，不然就能陪你一起去了，莫叔叔當年對我有恩，如今卻難以報答。”少洛眼角努力的擠出幾點眼淚內疚不已。
“好了好了，你們倆個人也不嫌累，送佛送到西，我帶這丫頭走一趟吧，小駱駝你好好打坐恢復。”水婆婆活了幾百年的水鬼什麼場面沒見過，就這二人演技實在是不夠看啊。
“多謝婆婆。”二人異口同聲，隨後相視一笑。
水婆婆搖搖頭抓住莫北笙的肩膀離地飛行，莫北笙在半空中張着嘴，回頭比了一個口型。
“哈哈，小駱駝。”
少洛聳聳肩表示不在意，有水婆婆保護莫北笙去交易他還是很放心的，等事情結束了，明天去天界要丹藥去，最近怎麼老是戰鬥，腰酸背痛的，真是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里放枸杞啊，待會給梅姨打個電話，讓她處理一下後續，雙子鬼王分身出現肯定有事發生，再加上一條街近千人都沒了，夠她忙了。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優，少洛這邊成功的將時間帶到了晚上，那邊卻是電話不斷，心情鬱悶。
“哼，什麼狗屁高手，也就在我們面前裝逼，到頭來還不是沒有抓住莫北笙。”電話里響起了怒罵。
“事已至此沒有辦法了，放人吧，以後摸清了那個人的底細，在對付莫謹言，告訴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誰去放人。”
“讓老六去吧，人是他看着的。”
老六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盯着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這個男人衣服有些破，五官端正，年近五十的年紀依然氣勢逼人，此人在s市縱橫了近四十多年，從來沒有吃過虧，任何人在生意上都不是他的對手，打壓了不知道多少個出道之人，就連黑龍也被他耍了幾回，要不是自身實力不濟，恐怕都不是自己能夠直視的對象。
“有水嗎，小哥。”莫謹言感到有一絲口喝，聲音略微沙啞說道。
“別想耍花招，老實獃著。”老六不敢有絲毫大意，這個人是他們所能拿出的最後籌碼，正想多警告幾句，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接過之後，表情有些詫異，嗯了幾聲后掛斷了電話。
“是不是要放我了。”莫謹言看了看老六，語氣平淡彷彿能看穿一切。
“哼，放了你又能怎樣，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老六有些不服氣的回道。
“呵呵，還是先拿杯水給我喝吧，我要是喝死了，你可能就要沉江里去了。”莫謹言已經確定了自己留的後手起了作用，雖然不知道哪裏的環節出了問題，讓自己被抓了起來，但總歸是恢復了自由。
老六眼皮子挑了挑，不在多言，起身倒了一杯水，給莫謹言灌了下去，下手自然是極為粗暴的。
“咳咳。”莫謹言痛苦的咳嗽了幾聲說道，“什麼時候出發。”
“等那邊的人來了，自然就出發了。”老六走到窗外，注視着外面的動靜。
“這個地方我要是沒猜錯，是監獄吧。”莫謹言看着四周緩緩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老六有些詫異，要知道莫謹言帶到這裏的時候，可是蒙上眼睛的，無法看到外界，居然都被他猜到了。
“每天都能聽到固定的鈴聲，還有叫罵聲，人數很多，各種口音都有，夜晚卻沒有人，安靜的可怕，時不時會有燈光掃過，除了監獄我想不出第二個地方了。”
“你說對了，的確是監獄，不然也不會讓我一個人看着你了。”老六有些佩服的說道，在一個小房間裏面，憑藉著這些零散多線索，就能知道是什麼地方的確有點意思。
“那你知道這裏是什麼監獄嗎。”老六繼續問着。
“我是在醫院裏被劫走的，帶我走的是二道虎，來到這裏卻看不到他，應該是被截胡了，s市只有教頭能和二道虎坐對手，看來教頭叛變了，他叛變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人用錢收買，出的價格比我高的沒幾個，是齊胖子吧，那個胖子看我落寞可肯定會報復的，這麼一想監獄也只有一個了。”莫謹言矇著的雙眼抬起說道，“藍天監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