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叛徒
至於王家這邊，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會議大堂上的眾人都很是沉重，他們已經知道謝必安命牌碎裂的消息了。
王富貴雙眼通紅，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呼一口氣，說道：“謝必安死了，但是虎兒的命牌無礙。”
至於王魚，還太小，從沒想過要給他製作命牌，因為之前根本就沒有人會料到這樣的事。
王富貴雙手捏拳，說道：“我派人監查四家高手的動向，金丹修士並未出動，我清楚老謝的實力，他們的結丹修士根本奈何不了老謝，只能確定是城主府出手了，已經撕破臉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雖然在這之前有所猜測，但是得知具體結果，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七長老問道：“城主府為何突然對我們出手？”
這也是其他人想問的，畢竟多年來雙方都相安無事，和另外四家也只是小摩擦。
王富貴雙眼微合，然後冰冷地說道：“我們之中出了一個叛徒，將老祖即將突破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皆是瞳孔一縮：“到底是誰？”
“這不可能！”
王家一向和諧團結，讓人很難相信會出現叛徒。
同時，在場的人也彼此提防着，因為知道老祖即將突破的消息，也只有他們了。
他們還在猜測背叛者的時候，卻發現王富貴一直盯着大長老。
其他人心中皆是一緊：“不會吧？”
大長老先是疑惑，但隨後好像猜測到了什麼，瞳孔一縮，不確定地顫抖道：“你確定嗎？”
只見王富貴認真的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大長老的問話。
大長老得到王富貴的回答，雙眼緊閉，像是在思索，在下什麼艱難的決定，做什麼取捨。
片刻，大長老睜開雙眼，冷冷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王富貴仍然是點點頭，沒有繼續發話，他相信大長老。
其他人被兩人搞得一頭霧水，心中思索着背叛者到底是不是大長老，不過這些年大長老在族中的威望，讓他們也不敢亂髮問。
只是有幾人好像是猜測到了真相，皺眉對視一眼，然後擔憂的看向大長老。
這時一位一身華貴錦衣的中年男子走進大堂，先是對各人行禮后，然後對着王富貴問道：“不知家主喚我來何事？”
王富貴並沒有回答眼前男子的問題，反而是閉上了雙目。
中年男子雖說不悅，但還是忍住了，就在他想繼續發問的時候，大長老發話了：“寧至，你為什麼要背叛王家？”
聲音帶着幾分顫抖，幾分自責，又有幾分的不舍。
王寧至被大長老這一問驚得出了一身冷汗，但還是鎮定自如道：“父親，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背叛王家？”
王寧至正是大長老的嫡子，也是王富貴的堂哥，大長老之前給王寧至透露過老祖的消息，就跟王富貴之前暗示過李如玉一樣。
大長老繼續說道：“老祖即將突破的消息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他們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
王寧至當即否認道：“我沒有！你們不要冤枉我...”
當王寧至還想繼續辯解的時候，王富貴睜開雙眼，懷裏取出了一張紙，面無表情說道：“這是你最近的行蹤，去過哪，見過些什麼人，都在這上面了，包括你這次給城主府傳遞謝必安命牌破裂的消息。”
說完就把紙張扔給了王寧至。
王寧至看着紙上的信息，
面部猙獰，事已至此，他也明白已經暴露了，也不再掩飾，冷笑道：“王富貴，不愧是你啊，紙上記錄的這麼詳細，看來這麼多年，你還是一直都防備着我。”
王富貴沒有回答，但是大長老卻是衝冠眥裂，怒吼道：“孽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王寧至嗤笑一聲，平靜道：“我在做什麼？到底我是你兒子，還是他是你兒子，我才是王家嫡子，但你卻將家主之位傳給他不傳給我，憑什麼他做家主？憑什麼家族資源傾向他？令他修成金丹我還只是築基？就因為他跟李如玉好上了，搭上了李家這條線？”
大長老對他這個兒子失望至極，痛心道：“你是怎麼認為只有嫡子才能成為家主的？而且我了解你，你根本就不適合當家主，王家在你手上只會日漸衰落。”
聽到自己親生父親否認自己，王寧至怒極反笑。
“哈哈哈，王家在我手中日漸衰落，現在王家在他手中不也一樣嗎？做出一點成績就敢以一家之力抗衡南江其他四家，現在老祖即將突破，就連城主府也不看在眼裏，以後繼續發展下去，豈不是要與整個大周為敵？到底是誰將王家帶向毀滅？”
大長老見王寧至冥頑不靈，也只能在一旁嘆息沉默不語。
王富貴突然發話：“你可知城主府為何要對付我王家？”
王寧至不屑道：“還不是因為你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
王富貴繼續問道：“你可知金鳳樓？”
王寧至當然知道金鳳樓，一所青樓，遍佈南江，鎮上的金鳳樓只是分樓，而總樓據說是在上京城，不過見王富貴突然問這種問題，以為王富貴要羞辱他，不滿道：“你什麼意思？”
王富貴平靜說道：“南江金鳳樓樓主來找過我，她是來招攬我。”
“嘶”眾人聽到青樓樓主來招攬王富貴，不禁讓人想入非非。
王富貴沒有理會眾人的驚訝，自顧着說道：“金鳳樓表面是青樓，其實是寧王用來收集信息的工具，城主府和其他四家早已投靠寧王，不止南江，甚至凌州府大多家族都掌控在寧王手中，金鳳樓樓主就是替寧王來招攬我，一方面是想完整控制南江城，另一方面是想通過我和夫人綁上李家，但是我拒絕了。”
王寧至皺眉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富貴見王寧至還不理解，搖頭道：“我意思是，就算我不對付他們，他們一樣會對付我王家。”
王寧至鄙夷不屑道：“那你為何不也加入寧王麾下？”
其他長老也是同樣疑惑，傍上一名王爺，到時候王家豈不是要一飛衝天？
王富貴解釋道：“你們沒去過上京城，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寧王身為王爺，在朝中拉幫結派，而且還暗中掌控邊境地區，什麼心思一目了然，就算我們投靠寧王，也只是炮灰罷了。”
王寧至爭辯道：“你就沒想過寧王會成功？”
王富貴搖搖頭，“你不了解寧王，我對此人的評價是志比天高，命比紙薄。”
王寧至不屑道：“你說什麼都行。”
王富貴卻是問道：“現在可說了吧，他們到底許了你什麼承諾？你為何背叛王家？”
王寧至見該說的都說了，沒有回頭路了，也就如實說道：“王家家主之位。”
王富貴笑了，“哈哈哈！”
王寧至皺眉，不滿道：“你笑什麼？”
王富貴笑意不減：“你可知他們準備佈陣圍剿我們王家，一個不留？我一開始倒是沒想到，王家會因為你嫉妒、貪慾陷入滅門危機。”
王家有叛徒，他們四家之人一樣可以被收買。
“你騙我！城主府的人答應我只是打壓王家，滅你一脈，不會滅王家，讓我當家主的。”王寧至失神道。
王富貴離開了大堂，其他長老面面相覷，也隨着家主離去，只留下了大長老和王寧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