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陰陽怪氣的徐國梁
當看到渾身是傷幾乎是光着身子的余立奎被人扶出尾箱時,王亞橋愣住了。
此時的余立奎胸腹的血早已凝固,卻還是能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鼻樑斷裂,雙眼腫脹得只剩一條縫。
“老子就不明白了,你特么是不是流年不利,才多長時間都被抓了兩次。”見他還活着,王亞橋深吸了一口氣,調侃道。
“外面傳言你是老子的頭馬,卻特么三天兩頭失蹄,還能不能混了?”
余立奎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只聽他虛弱地說道:“狗子他們……沒了!”
這時,跑進院子裏的幾個人也走了出來,每人身上都背着一具已經沒了聲息的屍體。
“老子艹泥馬!”王亞橋怒吼一聲,拔了身邊人的手槍對準崗田雄一,“你們這幫沒有人性的狗雜種,老子殺了你。”
“預備!”岸本幸平見王亞橋拔槍,抬起手用日語招呼。
刷刷刷……
日捕全部將槍口對準王亞橋與陸澤南三人,只待一聲令下。
陸澤南非常明白,只要王亞橋開槍,不管會不會打死崗田雄一,這些日捕真會打死自已這些人。
斧頭幫幫眾也拔出手槍或飛斧,與日捕對峙起來。
陸澤南示意張良控制住崗田雄一,自己趕忙抓住王亞橋手腕,輕輕搖頭。
“這人身份敏感,不能明殺!”陸澤南的聲音極低,其它人根本聽不到。
見王亞橋憤憤不平地放下槍,崗田雄一又似忘了痛般笑了起來,“王亞橋,你也不行啊,既然不敢開槍,那就……”
“艹泥馬,就你話多!”不知道為什麼,張良越看這傢伙越不順眼,也不理日捕開不開槍,提拳就打在崗田雄一已經塌了的鼻樑上。
“是不是又要說放下槍然後給你跪下談啊!你踏馬哪來這麼多舊台詞?”
崗田雄一捂住鼻子,淚涕橫流又是嗷地叫了一聲,“殺了他們,快殺了他們!”
陸澤南見日捕巡長冷着眼,手正要放下,指着他大吼一聲:“我們是法租界巡捕,來公租界協助斧頭幫查案,怎麼,連我們也想殺?”
“你是巡捕?”岸本幸平猶豫了一下,大聲喝道:
“我不清楚你的身份,而且你們在虹口殺人,還打了我方僑民,就算你是法租界巡捕,也得先配合我們調查。”
崗田雄一見岸本幸平還要與陸澤南講實事求證據,捂住鼻子正要說話,就見張良慢慢舉起了拳頭,下意識地閉了嘴。
其實,陸澤南心裏很是不明白,能與山野岅夫那個間諜相談甚歡的傢伙,怎麼會是這麼個德性?
難道這個日本人只有七秒記憶?
如果這個日本人本性如此,城府應該不深,就怕他這樣的【無腦】是裝出來的,那就有點可怕了。
【系統,解析此人!】
【解析此人需要三百技能點,宿主確定繼續?】
【確定!】
姓名:崗田雄一
年齡:39
職務:虹口興和成衣鋪小二
隱藏職務:陸軍參謀本部情報部二部支那課課長、關東軍情報部駐上海分部組長
力量:50
敏捷:23
防禦:21
綜合能力:C
陸澤南知道,陸軍參謀本部情報部,是日本主要的軍事情報部門。
這一部門不僅僅要搜集陸軍作戰時所需要的種種情報,還要為日本軍隊及後方日本政府部門提供軍事、科技、政治、經濟措施等等情報。
而關東軍情報部,是獨立於憲兵隊和海陸軍情報部之外,大部分是針對佔領區的平民或是進行一些軍事間諜活動。
關東軍司令部這時候設在旅順口,現在的關東門情報部應該叫【特務機關】,即執行特別行動任務的組織。
它直屬關東軍軍區司令官調控管轄,其它任何部隊無權干涉它的行動,並且還要予以一定配合。
“難怪這傢伙綜合能力不高,卻要三百技能點,原來有兩重身份!就是不知道他是雙職還是吃兩頭。”
這時,街面上有稀稀拉拉極不整齊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間在眾人耳邊響起:“岸本,你們打電話來讓我抓人,怎麼現在要自己調查了?”
“老子可是飯都還沒有吃完就跑過來了,這麼配合你們行動,不是要讓我空手回去吧!”
陸澤南回頭,便看到穿着制服的徐國梁叼着根牙籤,帶着十多名警察走了過來。
岸本幸平見徐國梁說出這話,不由得朝崗田雄一看了一眼,眼中分明有一絲厭惡。
他知道崗田雄一身份神秘,行事有些鬼崇,早已猜測可能是哪個情報部的,他卻是不明白,崗田為什麼會叫徐國梁過來。
就算是要挑動支那幫派之間的關係,也不需要這麼明顯的意圖。
當然,崗田雄一作出什麼決定岸本幸平無權干涉,可現在這種情況,卻是會將他置於一個非常不好的境地。
岸本幸平示意日捕別動,先看看情況再說。
徐國梁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完全不像是要抓人的樣子。
他看着王亞橋,呵呵笑道:“怎麼,斧頭幫不相信我們警察廳的破案能力,幫主都親自下場了?”
因為徐國梁【給過陸澤南消息】,王亞橋並沒有給他擺臉色,淡淡道:“徐廳長的辦案能力我是相信的,可是我得到消息了,就想看看能不能親自抓到他們。”
徐國梁掃了眼那邊被控制住的五人,與王亞橋商量道:“分分啊,我三你二,反正口供應該都是一樣。”
王亞橋想了一會,剛要答應,就感覺陸澤南偷偷拉了下自己的衣角,便說道:“徐廳長,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這幾人我想先用幾天,肯定會活蹦亂跳地交給你。”
陸澤南的小動作早讓徐國梁看到,他擺了擺手,示意沒問題,走到陸澤南面前,笑道:“黃老闆膽夠大的嘛,竟然肯讓你倆過來,如果折在這裏,黃老闆可有得悔咯。”
聽到陸澤南是黃鑫榮的人,岸本與崗田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巡捕暴徒陸澤南?”崗田脫口而出,身上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巡捕暴徒啊,敢上斧頭幫抓人的上海第一人,敢【劫持】杜小竹的狂妄之輩,心狠手黑行事不計後果的二傻子!
徐國梁揶揄道:“崗田雄一,你現在還活着,真踏馬應該感謝祖宗保佑啊!”
看到被人扶着的余立奎,故意顯得驚愕地說道:“這不是斧頭幫二當家嘛,呵呵,在家裏能被抓,在外面也能被抓,你算是廢了。”
余立奎見大哥沒有說話,自己忍着痛站得稍微直些,讓人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
王亞橋冷冷道:“徐廳長,整個上海的都在你們警察廳的管轄範圍之內,現在日本人夥同三合會殺了我的人,你看這事怎麼處理?”
徐國梁目光移向斧頭幫眾背在背上的屍體,問岸本幸平:“岸本,這裏是日本人住宅區,你有一定的執法權,但沒有裁決權。”
“所以,崗田雄一我要帶走!”
岸本幸平上前兩步,盯着徐國梁,“崗田君是這裏的合法僑民,他應該也是被地方勢力蠱惑。就算犯了錯,也只有日領館與工部局才能問責,外人無權過問。”
徐國梁摳了摳下巴,看向幾乎成了一灘爛泥的崗田雄一,思索着道:“這麼說,陸澤南與張良打傷崗田,也只能由公董局或是巡捕房問責了啊!老子還想抓他們的呢,你這樣一說,老子都不好辦了!”
岸本幸平微怔!
他這才明白過來,徐國梁繞了這麼久,就是想要為這兩個巡捕開脫。
崗田雄一當然清楚扣住陸澤南與張良的意義,不管不顧地悍然叫道:“岸本君,不可以放陸澤南離開。”
岸本幸平沒有理他,對日捕說道:“帶崗田君去醫院。”
說完再次打量了陸澤南與張良幾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國梁走近王亞橋,表情變得漠然起來,“盧小佳找過你,呵呵……沒說我什麼壞話吧!”
“軍閥之間的事與我無關,我就一在地面混的,都最好別逼我站隊。”
徐國梁臉上這才有了點笑容,吐掉嘴裏的牙籤道;“與你無關便好,不然目標太多,我幾千人也不知往哪去。”
他伸了個懶腰,指着三合會的七八人,“反正瞿躍生已經死了,這些人你應該不稀罕,不過我還有點用。”
也不管王亞橋的意見,揮揮手,然後背着手離開。
長筒皮靴踩在清冷的街面上,噠噠咯咯。
…………
煤山被燒,到隨後的鄭益庵幾人重傷,還死了幾個人,斧頭幫損失不可謂不重。
這筆帳總得有人接手,但這之前,王亞橋還要做一件事!
這事有點陰,當然是陸澤南的主意……
同時,黃鑫榮與林桂生的生意因盧小佳背後搞的動作,原本是顧客盈門的時節,現在卻門可羅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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