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談話
黃洛白急匆匆的趕到現場,看見昨日給他塞信封的老頭死在那裏。
曹捕快連忙上前查看,之後對着黃洛白分析情況。
說道:“死者身體冷卻,但身體依然鬆軟,想必死亡沒有超過一天。”
黃洛白心裏說道:“要你說,老子昨天下午下班都看見他。”
曹捕快將壓着的紙條交給黃洛白,黃洛白看見紙條,知道自己扔下去之後被撈起。應該是因為這張紙條被打死。
黃洛白的緊閉嘴唇,滿眼怒火的看着屍體。真的實在太可惡了,竟然殺死人後還敢堂而皇之的將證據留在現場。
正在思考之時,有一個人帶着一女子和孩子來到這裏。
只見男子上前抱着老頭的屍體哭道:“爹啊。”
旁邊的婦女流着淚,抱着孩子,只見那孩童或許知道什麼。哭道爺爺。
男子抬起頭說道:“大人,我名為張全八,這是我的父親,他為人善良,那怕是孩童也不得罪。”
旁邊的人都開始說話,說張老頭為人和善,孩童都喜歡他。經常拿出自己的農產品給孩子們吃。
黃洛白死死的攥着拳頭,如此善良的人僅慘遭毒手。
但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要是找人證想必十分困難,因為這張紙條就是一份警告。
無奈的黃洛白只能命人將屍體抬回去,表示要找到殺人兇手。但是劉家的人審問起來必定是會遭到層層阻礙。
回到官府的時候,屬下前來稟報。
說道:“大人,劉爺請您過去。叮囑不要帶上夫人。”
黃洛白聽見這句話,心中就有了底,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可能不是生死,但更多的一定會是詢問。
黃洛白起身,坐入轎子之中,前往劉府。
來到那裏,只見的劉爺已經等候多時。
黃洛白下了轎子連忙作揖道:“岳父,不知令小婿前來有何事?”
劉爺道:“進屋便知。”
黃洛白便跟着劉爺進去。
劉爺一處廂房裏,坐滿了地主,那群人都是被黃洛白治過罪的人。其中最嚴重的就是劉春泥,全身的傷勢才勉強好轉,但過不了幾天就要前往瓊州。
劉春泥道:“這個黃洛白,不知道腦子被打壞了還是怎麼樣,竟然變得這麼正直,不僅不受我的銀票,還將以前的銀票還給我。”
旁邊的也開始嚷嚷,因為自己給的銀票被退回來,近來做的錯事全部被翻出來一起處罰,讓這群作惡多端的地主實在不好過。
劉春泥趴在床上,說道:“還是需要劉爺出馬治治他這個女婿,這黃洛白要是還是這樣咱們就讓劉爺弄死他。”
馬家齊說道:“這看來十分的難,畢竟是自己的女婿,哪有這麼簡單。就算不能殺死他,還是要限制黃洛白審案。”
所有人紛紛議論。
就在這時,看見劉爺帶着黃洛白走來,所有人全部閉了嘴。
劉爺故意在廂房附近放置石凳和石桌就是方便他們幾人聽見。
黃洛白看着石桌上擺好了酒菜,知道後面少不了一頓盤問,但自己必須把所有的事表現出很正常,並不是相當清官。
劉爺讓黃洛白坐下,黃洛白道謝之後便坐了下來。
劉爺為黃洛白倒酒,黃洛白連忙站起拿起酒杯接過酒。
隨後劉爺又搖搖手讓他坐下。
喝完一杯酒後,正題就開始。
劉爺道:“賢婿,聽說最近你連銀子都不收了,一直公正的斷案,以前的銀子也退回去,然後將所有的罪一起算。”
黃洛白喝完酒就開始嘆氣。
說道:“小婿也不想這樣,但是我前幾日只是出去閑逛就被人抓住一頓暴打,實在讓小婿害怕。我就想判一定好案子轉變一下我的名聲。”
“那你未免也太過了吧!以前的銀兩都拿出來。”
“岳父,您是不知道,我現在遭人恨到達什麼地步,出去在不注意的時候都會被人丟東西潑髒水。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捨得一點。”
劉爺聽后覺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說不準這是什麼意思。
於是說道:“後面你準備該怎麼辦?”
黃洛白開始說出自己的計劃。
那就是貪大的,不貪小的。這樣就會造成一下子公正,一下子不公正的樣子。讓百姓琢磨不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貪官。
而且就算是銀兩大的,也要出現合理的判斷,給老百姓造成一種自己搞錯的假象。
聽見這句話,劉爺的心才勉強放下,畢竟他要是當清官那就麻煩了,因為自己畢竟已經把女兒嫁給了黃洛白。殺死他吧自己女兒成為寡婦,不殺又礙自己的事。
自己畢竟是秋水縣暗地裏的老大,這群地主鬥不過明面的老大都紛紛來找自己解決,聽見這句話劉爺就有了分寸。
說道:“賢婿果然聰明,這樣的話才能夠利益最大化。”
黃洛白還想踢出讓劉爺不要再收取商販的保護費,但是說不出口,畢竟這要是說出口那就會讓他感覺自己已經改邪歸正。
只能說道:“哪裏,只是為了公正,導致有許多友人受罰,有點愧疚。”
劉爺說道:“這都無妨,只是那劉老爺未免給他的懲罰太重。”
黃洛白點頭道:“判罰之後確實感覺十分的重,但是沒有辦法,他強姦未遂太違背道德和法律。”
“既然已經過去,那個五十大板已經過去,但貶去瓊州能不能收回。”
“我不是讓他養好傷再走嗎?他不能一直養傷嗎?”黃洛白攤開手說道。
聽見這句話,劉春泥才知道黃洛白已經給他找好了理由,不過自己成為他的墊腳石他還是十分的生氣。
聽見這句話的劉爺才知道黃洛白的高明之處,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雖然他處理方式過激,但並沒有將劉春泥逼上死胡同。
黃洛白知道劉爺一定會將話告訴那群地主,這樣說話也是穩定他們。這樣才能方便自己更好地審理案子。
就這樣,劉爺的表情舒緩開來,開始一直的給黃洛白倒酒,黃洛白也欣然接受。就這樣,兩人聊了一會黃洛白便離開。
看見黃洛白離開后,劉爺將那一群人叫了出來。
問道:“剛剛的事你們聽到了嗎?”
所有的地主紛紛點頭,表示聽到。
劉爺繼續說道:“你們最近還是不要惹事,我也保證不了女婿怎麼斷案。還有你劉春泥,你就一直說你的上沒好吧。”
劉春泥只能點點頭,就這樣,地主們暫時放下心來。
只是劉爺一直皺着眉,他畢竟混了這麼多年,豈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的三言兩語給說服,他要看看黃洛白是如何審理老頭這個案件。
回到官府的黃洛白眉頭緊皺,知道光憑藉自己的話很難打動那個老狐狸。便將曹捕快叫過來。
曹捕快上前問道:“大人,有何事?”
黃洛白道:“你向外人說出,這個信封是我交給劉爺的。”
曹捕快道:“大人,這怎麼可能,那張紙一看就是濕了晒乾,您這樣會導致你積攢下來的名聲毀掉。”
黃洛白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這些已經不是事,現在必須讓我和岳父成為一條繩上面的螞蚱,現在有個岳父的攪局事情不好搞。”
聽見黃洛白這樣說話,曹捕快也知道黃洛白的壓力,就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於是告退開始去執行黃洛白給他佈置的任務。
窗外,陽光灑在黃洛白的書案上,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世界裏,還是有太多的黑暗。這些黑暗都需要有人帶領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