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最沒道理的選擇

二十 最沒道理的選擇

ps:一早出門才回來,更新晚了,對不起大家!

充拆着藥品氣味的停屍房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如果是平時,孫怡婷絕對不會來這裏。此時,李義仁警官正陪在她的身邊。

“屍體雖然因為在外面暴露了兩天有些,但容貌還是能夠認出來的。孫女士,請您仔細看,是不是那天晚上試圖襲擊你們一家的兇手。”

李義仁說著,打開了屍袋,露出了一張死人的臉。

孫怡婷捂住口鼻,想到了自己的一雙兒女,於是盡了最大的勇氣看了一眼,立即扭過頭去:“就是他,就是這身衣服,也是這樣的一張臉。”

李義仁很滿意:“很好,孫小姐,那麼接下來,就交給我們警方吧。”

“他會是殺死阿念的殺手嗎?”

“這個……如果死人能開口說話就好了,我們可以當場問他。不過,我們現在只能去問活人了,這需要花一些時間。”李義仁答道,一邊拉上了屍袋的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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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子興、孫士奇和林浩的通話說了些什麼,外人一直不知道,因為三個人對此一直是保密的。

結束通話后,仇子興和孫士奇彼此沉默不語,都在思考着自己的選擇。

“我決定支持他。”仇子興突然說道。

“這我能理解,”孫士奇點點頭,“你們雙方正在並肩對付周記珠寶公司嘛。”

仇子興笑道:“其實,我這人性格很壞,哪裏越兇險,哪裏我越愛去。林浩,多有意思的人。另外我相信我的眼光,他值得我去幫。”

孫士奇笑了:“我一向是個懂得回報的人,我的直覺也讓人相信他是清白的。所以我也決定盡份力。”說著,他搖了搖頭,“雖然如此,這明明是風險最大回報最小的選擇啊。”

“你有沒有發現,他變了不少。”仇子興說道,“現在冷靜得就像一個活了一百歲的人。”

孫士奇點了點頭:“他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了,也許這都是天意吧。所以我才會選擇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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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海。會議室。

門開了。裏面的人紛紛走出來。

張老是倒數第三個,他習慣性地停下腳步看了看開着的門,這才準備繼續走。張老走得很慢,這是他的習慣,此時其他人都已經快在眼前消失了。

“張常委。”身後有一個聲音叫住他。

張老回頭,叫住他的是郭委,二人地位相當,平時關係還算可以,但是郭委的表情卻有些陰冷。很明顯,對方找自己不會有好事,張老看出了這一點。

張老站住了。

郭委舉起一份文件:“我收到香港發來的這份郵件,我希望張委還是讀一讀吧。”

香港這邊的事,一直是郭委負責,所以香港有重根的事情,也都會經由他手。張老接過郭委遞過來的文件,打開看了看,不由得皺起眉頭。

“保證書?請願?這什麼?”

“二十多家香港的珠寶公司和六名香港政界人士聯名聲稱他們相信香港木石緣珠寶公司的清白,對他們予以聲援。”郭委負着手,面無表情地說道,“其他人倒也罷了,但是其中的孫士奇,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行政區長官的人。”

張老皺眉,他明白這封信的份量了。別人的只是一些珠寶商人,只是壯大聲勢而已。但是對孫士奇,張老可承擔不起因為一己私利而惹火對方的後果。

當然,這些珠寶公司,都是木石緣珠寶公司的盟友。在彭立行稍加遊說之後,見孫士奇已經擺明了態度,自然而然地支持木石緣珠寶公司。而那些政客,都是平時和孫士奇交好的。

“張常委。”郭委看着他的表情說道,“對香港特別行政區裏的問題,我們一向很重視,維持雙方的和諧與共識是我們大家共同的責任,更不希望使一些事情成為醜聞而失控。我想,我們這些人也不希望因為某個人的私利而壞了整件大事吧。”

張老靜靜地呆立良久,才點了點頭。

郭委一笑,無言地拍了拍他的肩離開了。

但他的意思和決定張委是明白的,郭委絕對不會站在他這一邊了,其他常委也絕對不會。港廉署對林浩的調查很快就會終止。

張老忍着一肚子怒氣回到了家,走下車,剛好看見張琳在欣賞一副新買的字畫。張老二話不說操起這卷字畫,掄着畫軸就打張琳。

“都是你惹出來的事,人家林浩早就在香港布好了人脈,”張老一邊打一邊罵,“現在港廉署不會出頭了,意味着什麼你自己清楚,你也好自為之吧!”

鄧中天的別墅被血洗,林浩卻不知所終,張琳怕了,他哭着找到張老,把整件事和盤和張老說了。如果不是當初第一次看見兒子如此驚恐,如此害怕,他也不會答應張琳這樣的請求。

一開始張老以為他是說故事,但是看到嚇得發抖的張琳,加上他後來自己的調查也證實了這件事,張老也坐不住了。他也感到了林浩的恐怖,如果此人不死,那麼估計他們全家都沒有好下場。他理解了張琳為什麼會嚇至如此。

正因如此,張老才決定幫張琳出手。張琳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此時,張琳可不敢反抗老子的痛打,他只有一句話不說地承受着。另外他也嚇呆了,老爸打下來的疼痛和他心裏的恐慌相比不算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人走進來,低聲對張老說:“有人預約二少爺,說有事需要問他。”

“是誰?”張老搶着問道。

“一個叫李義仁的台灣警官,他說他想調查黃念生前的事。”

張琳只覺得頭腦轟地一聲響,一出沒完,又是一出。他連忙爬起來:“不見!”

“不見,有那麼容易嗎?”張老搖搖頭,他的關注點現在有所轉移,張琳倒也不用再挨打了。就算他們在大陸有身份有地位無人敢惹,敢不見台灣的警方,外媟一定又會多一個談資。

“這又是什麼么蛾子?”張老怒問張琳。

“爸……”張琳苦着臉說道,隨後附耳對張老解說了事情的原委。

張老又被氣了一回,用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死死地看着張琳,末了,憤憤地說道:“你想不見也不行,”張老丟下手中的畫軸,大步地離開了客廳,“你逃避不了。”

第二天。

客廳里。

張琳看着眼前的李義仁,只覺一頭兩個大。

李義仁微微一笑:“張先生,我負責黃念的案子,調查發現他在大陸和朱有才很熟,而朱有才曾經是您的手下,現在失蹤了。另外,我們找到了被拋屍的謀殺黃念家屬的殺手的屍體,我也有證據表明可能和您有關聯。因為這兩件事,我希望您能接受我的問詢,讓黃念的死不會含冤……”

黃念移居台灣后,已經變成了“台灣公民”,所以他的死被視作“台灣公民”的死亡,所以哪怕兇手可能是大陸人,台警方自視也有查出兇手的責任。

李義仁走後,張琳頭上的汗珠下來了。

李義仁是個有能力的警官,他在這些天的調查中,自然地留意到了林浩,也發現了張琳這邊的小動作,憑着警察的直覺,他猜到案件和這二人有關,林浩失蹤了,但是張琳還在,於是他就找到了這裏。

而張琳,已經盡最大的努力推脫自己和黃念的死的責任。

救下孫怡婷,把殺手的屍體放在一個看似安全其實很容易被找到的地方,引導着台警方找到張琳,這一切都沒逃離浩的計算。

如果台灣這邊繼續再調查,張琳的事情也會被李義仁扒出來,外媒知道后,又將成為一樁醜聞。想到這裏,張琳不由得咬牙切齒,林浩明顯早就算計好了,就是在逼他讓警方停止調查之前幾個的人的死,也只有這樣,張琳才不會成為外媒的焦點。

張琳嘆了口氣,幾乎是蹭出自己的屋子的。現在,原本計算好的,用港廉署和警方搞垮林浩的方法,已經被破了。

而坐上車的李義仁,卻看着張宅微微冷笑,輕聲自語:“張先生,你儘力的掩飾和推脫,反而更讓人生疑呢?不過,救下孫女士的,到底是誰呢?”

在李義仁的心中,張琳已經成了殺害黃念,又試圖加害黃念家屬最大的嫌疑人。

而現在林浩在哪,他卻沒有頭緒。等到林浩重新露面,只怕也是自己的末日。

林浩失蹤的第九天,媒體上關於木石緣珠寶公司不利的新聞一夜之間全蒸發了,與此同時,彭立行也向公司宣佈林浩重傷的消息,並透露林浩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正在康復,很快就會重新回到公司。

這是一劑定心丸,讓緊張的公司上下鬆了口氣。

“仇子興說,希望你回來后,能更全力地幫他對付周記珠寶。”電話里,彭立行笑道,“另外,估計港廉署在你重新露面后還會請你喝咖啡,這是為了讓事情有個了結,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

“我知道了。”林浩在電話另一頭笑道,“等我康復了,我還要和子興他們吃個飯。”

這盤棋關鍵的兩個人,仇子興和孫士奇,最終都站在了林浩這邊。林浩賭中了。

當然,沒有一件事有100%的把握,但只要賭中,那就是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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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玉難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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