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催女主的上輩子(1)
正月二十,驚蟄,宜嫁娶。
華安城內的夜晚來的比往年還要早些,集市上的商販才剛剛收好,天空上便掛着厚厚的烏雲。灰塵四處飛揚,形成一個個小漩渦,隨着風越來越大,旋渦逐漸融為一體。
榮慶街口的第一家,便是都城華安鼎鼎有名的太師府。
府中後院的奴僕裹緊身上的外衣,小跑着前往小佛堂的方向。
走在最前方的老婦人一身嬤嬤的打扮,冷着張臉,不耐煩的對着身後人呵斥,“怎麼辦事的,腳程那麼慢?要是遲了,老夫人那,可有你們受的。”
身後的奴僕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靠小佛堂越近,昏暗的石子路終於有些光亮。就着光亮,才見老婦人身後的奴僕正架着兩個婢女打扮的丫鬟。她們的嘴裏被塞上了麻布,只能依稀聽到幾聲。
到了小佛堂門口,老婦人示意身後的人先等等,而她先進入屋內。
屋內的正中央擺放着白玉觀音像,一手持玉凈瓶,一手拿着楊柳枝,慈愛的看着遠處。
朝左側看去,椅子上正襟危坐着一個滿頭銀絲的老人,老人着一身玄青色閑雲暗印華服,滿頭的銀髮被規整的束在腦後,頭上只插着一個木簪。耳垂處帶着八寶紅寶石,沒有一絲波動的跡象。
順着看去,老人那鷹鉤鼻和八字眉讓人印象深刻,整個面容給人帶來本能的恐懼,而那雙直勾勾的雙眼中更是常年帶着冷意,渾身散發著冷漠的氣息。
老人的下首處坐着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雖只着一身墨綠色的錦緞,但通身卻散發著貴氣,舉手投足間足見刻在骨子裏的教養。雖然將烏黑的秀髮被綰成隨雲髻,但這隨意的一綰,又為她增添幾分慵懶。而現在卻皺着那兩彎月牙狀的眉頭,看着跪在地上的兩人,手裏的帕子絞了又絞,此人便是太師府的當家主母余劉氏。
跪着的是一對母女,左邊的女子梳着飛仙髻,幾縷髮絲鬆散的披在肩頭,本就看起來柔弱的女子現在更顯得楚楚可憐。
女子死死抱住懷裏的女兒,輕聲哭泣着。
老婦人走了進去,先朝老人福了福身,接着又給余劉氏行了一禮,便站在一側等候老人的吩咐。
老人目光冰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兩人,“雅姐兒,我最後問你一次,這件事情你到底認不認。”
被女子護在懷中的少女,輕咬着朱唇,眼中掛着淚珠,看着羸弱的娘親。只能點點頭道:“孫女,認。”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示意身邊的江嬤嬤。
江嬤嬤福了個身,走到下首處,將余詩雅從夏姨娘的懷中拉了起來。目光落到夏姨娘時,冷冷看了她一眼。夏姨娘身體忍不住打了個顫,只能無力的將放在女兒身上的手慢慢移開。
江嬤嬤臉上帶着三分笑意的拉着余詩雅的手,“這就對了,三小姐,老夫人這樣做都是為了整個太師府好,這王爺可是天啟最好的郎君,您鬧這一出不怕寒了老夫人的心嗎?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三小姐還不給老夫人道歉。”
余詩雅的目光看向了夏姨娘,夏姨娘朝她點了點頭。余詩雅垂下眼朦,江嬤嬤也將放着的手給鬆開,看着余詩雅走上前去,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孫女知錯了,孫女不該肆意妄為,明知父親定下了王爺,孫女還如此不顧太師府的顏面,竟然想要衝撞王爺,求老夫人饒了孫女這一次。”
老夫人做足了姿態,眉頭抬起,淡淡的說道:“起來吧!”
沒等余詩雅站穩,老夫人目光看向了夏姨娘,“趙嬤嬤,把人給我帶上來。”
一直侯在一邊的趙嬤嬤福了福身,便走到門外,讓其它婆子把人給帶了上來。
余詩雅還有些不解,等看着她身邊的大丫鬟申月和相月被綁着上來,臉色刷的一下便白了。
抬頭看向老夫人,轉眼就要跪了下去,不料身邊的江嬤嬤死死拉住余詩雅,不讓她動彈絲毫。
夏姨娘看着一直留在三小姐身邊的兩個一等丫鬟被綁成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將身體匍的更低了。
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姨娘,冷冷的說道:“你不過是一個妾,就敢蠱惑太師府的三小姐作出這種事來,真是心從底子裏就是爛的。若我不出手管教,這太師府怕是要變天了。”
一聽到老夫人扯上整個太師府,余劉氏這時起身告罪,“母親息怒,都怪媳婦管教不利,害得母親不得安生,還請母親莫要因為這等事情傷了身體。兒媳自知有錯,還請母親責罰。”
老夫人眼神瞥了眼站在一邊的余劉氏,淡淡說道:“既然知錯,那就好好看着,若是下次,你也不必管事了。”
余劉氏扼守,又退了回去。
夏姨娘抖了抖身體,腦袋死死扣在地上,她明白老夫人這是要找一個替罪羔羊,“所有的事情都是奴婢一人所為,是奴婢的錯,還請老夫人不要怪三小姐,所有罪責,奴婢一人承擔。”
“姨娘。”
余詩雅站在一邊,淚水不停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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