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仇恨
整片土地都為之淪陷,坍塌的地方爬出了一隻又一隻的巨型蜘蛛。
它們都往一個方向爬行,整齊有序地排列在男子的面前。而在他們的中間,還有一隻領頭的蜘蛛,它朝着天空嘶吼了一聲,而後變成了一位女子的模樣。
“五百多年了”
女子朝着身後的蜘蛛大軍喊道:“這五百多年來,赤烈一族被封印在此,飽經折磨。如今,這封印解除,是到了為我們自己出一口氣的時候”
“出一口氣”
“出一口氣!!”
所有的怨恨在這一刻發泄,蜘蛛大軍捶着大地吶喊道,恨不得立馬現在就將那敵人撕裂。
女子舉手止停,蜘蛛大軍才停止吶喊。
望着前方將他們喚醒的男子,女子朝着他行了一禮,說道:“季縱殿下,您的這份恩情,我赤烈一族將永記於心,他日若有機會,定當報答”
“報答?”季縱嗤笑了一聲。
“我需要的是你們的報答嗎?”
季縱走到了女子的面前,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冷冷地說道:“你可別忘了,五百多年前你說過的話”
他甩開她的臉,望着前方的十萬蜘蛛大軍,繼續說道:“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五百多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赤烈一族差點被屠戮殆盡,血流成河,慘不忍睹,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就是你——朱離”
“夠了!!”
那位名喚“朱離”的女子似是受不了回憶的打擊,大聲喊停,然而季縱卻不打算放過她。
“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被自己心愛之人背叛的滋味如何?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利用你,欺騙你,屠戮你的族人。讓你眼睜睜地看着你的族人,一個個地死在他的劍下。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
“不——!”
女子受不了刺激,大聲喊道:“我沒忘”
她的雙眼變得猩紅,雙手抱頭,仇恨的種子在她的心裏肆意滋長,誅心的疼痛讓她的頭部青筋暴起,彷彿就要炸開了一般。而這些,就是季縱想要的效果。
“哦,你沒忘?我看你是沒忘記,與他在一起的時光吧”
“不,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女子搖晃着頭部,痛苦地呻吟道。
季縱突然抓住她的雙肩,讓她直視自己,而後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你記住,你所有的痛苦都是那一個人帶來的”
“這就是你愛上一個人,選擇去相信一個人的下場”
聽到這句話,女子不爭氣地流下了眼淚。季縱放開了她,與她擦肩而過,來到她的身後。
“接下來,該怎麼做,不用我多說了吧”
女子閉上眼睛,咬牙把這些苦楚都吞進肚子裏。她睜眼,把淚水都擦乾,轉身對着十萬蜘蛛大軍喊道:“從今日起,我赤烈一族自願歸入魔族麾下,誓死效忠魔尊”
“誓死效忠魔尊”
“誓死效忠魔尊!”
“誓死效忠魔尊!!”
十萬蜘蛛大軍嘶吼震天動地,響徹雲霄。見此,季縱滿意地勾起一抹微笑。
他憑空消失離去,只留下一段迴響。
“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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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化之地邊界,冥河邊。
焰靈獃獃地望着對岸,自祭祀之禮過後,這兩天她每天都會來到這裏,一坐就是大半天。
王則也是察覺到她的異常,選擇跟過來看看。他伸手到她的眼前晃了幾下,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怎麼了?最近總感覺你老不對勁”
“還有三天”焰靈在口中喃喃自語。
“什麼還有三天?”
這時,焰靈才回過神來,望了眼王則,回應道:“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你就是有心事,就連我也不能說嗎?”
王則側身探望着她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希望她能對自己坦白。
“但願一切都能如我所願”
“嗯?”
“你到底能不能把話說清楚?”王則有點抓狂。
“就算我跟你說了,你也幫不了我”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幫不幫得了你?”
王則試圖為自己爭辯,但對方還是堅定自己的看法。
她一直獃獃地望着河對面,王則就一直在她的面前晃悠。
過了半刻之後,王則果斷放棄了。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沮喪地說道:“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了唄”
王則見她不說話,也跟着她一起望向河對岸。
冥河之水,黑色污穢,水上有烏煙瘴氣,遠遠望去依稀只能看到一處山影。
“那座山上是有什麼嗎?”王則疑惑地問道。
過了好一會後,焰靈才緩緩開口說道:“那座山,是赤烈山,是赤烈一族的領地”
“赤烈一族?”
王則在曼城的這些天裏,沒少聽到這個族名。據他了解到的,它與冥蝶一族是仇敵,至於這其中的緣由,他並不是很清楚。
“那不是你的死敵?他們不是已經被封印起來了嗎?況且你還那麼興師動眾地,搞了什麼祭祀之禮,讓他們永遠地沉睡下去了。你還在擔心什麼?”
是呀,不是讓他們永遠都沉睡下去了嗎……
可不知道為何?焰靈的心裏一直隱隱不安,總覺得還有大事發生。
距離上一世赤烈一族發兵的日子還有三天,只要熬過了這三天,在心裏的石頭才能真正的放下。可這一切又該如何向他解釋呢?
“我這不是擔心他們還會蘇醒過來嘛”焰靈苦笑道。
“哎,你就別擔心了,別老是擔心那些有的沒的”
畢竟這世界,本就是虛設出來的,有啥好擔心的。
王則撿起了河邊的一顆石頭,朝着冥河拋了出去。而後又再撿起一顆,遞給焰靈,說道:“吶,拿着,就像我剛剛那樣,把這石頭當做是你的煩惱,把它拋掉吧”
焰靈順手將石頭拋向冥河,石頭在水面上颳了一圈后便沉入河底。
“要是真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也許是你想得太複雜”
“或許吧”
王則又再撿起一顆石頭拋向冥河,石頭在水面上濺起水花,還有一股濃煙。
見此,王則感到好奇,連忙問道:“話說這河到底是什麼情況?它從哪來又通往哪裏?”
“你可別小瞧了這冥河,它可是源於冥界之處,通往……”
焰靈剛解釋到一半,突然看到對岸那一排排黑影,瞳孔放大,眼裏充滿了恐懼,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