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棋

齊武斌回到自己的小道觀（有一處池塘、一方花田，前院還栽種着一棵柳樹，樹下還有一方正棋桌以及兩枚鋥亮石墩，這已經看不出道觀的樣貌了，簡直就是一處府邸），一進門，發現秦玲也在，不過已經不是小孩子摸樣。

只見一妙齡少女，身着純紅色漢服，長發及腰卻沒有佩戴頭飾，烏黑的頭髮如同幽深的潭水般，隨意披散在肩膀，正神情嚴肅，聚精會神地坐在前院的棋桌對面

一手擺放着棋子的位置，一手單指托着茶杯畫圈，而後空中竟緩緩飄下的一淡綠色，但晶瑩剔透的水球，其內的翠綠茶葉正被緩緩攪拌，如同活物般上下飛舞，從水球表面分出了兩條支流，如同觸鬚般探入少女手上的茶杯，並頂着另一個一模一樣的杯子送到齊武斌跟前，像是提醒他端起一般在他眼前晃了晃。

齊武斌邊將扣在水流頭上的茶杯正着端起，邊感嘆道：“已經突破了么，不虧是劍宗歷年來第二天才……”，停頓了一下，宗門第三天才平復了下五味雜陳的心情，“……本想着我會不會還有機會超越你。”

“你還是7、80歲“小孩子”嗎？白毛兒狐狸什麼態度？”秦玲招招手，示意齊武斌過來破自己設的局

“陸兄還是只信我的情報。畢竟陸兄把他的情報網交給了我，其實還是除了自己誰都不信的感覺。”齊武斌緩緩走到桌前，連坐下都還沒坐下就隨手下了一子

“也是，不過查明要三個月？也太久了吧。”秦玲顯得躍躍欲試，未待齊武斌子落下就“啪”地一聲下了一子

齊武斌盯着棋局，幾秒后便又下了一子，正好令自己的白棋擺成一個“？”

“連我都知道如果這麼多傳奇般的存在要前去，那能提升資質的道法估計是真的。只是為了確保正確，再驗證一下，有這麼難么。”秦玲一臉不以為然地下了一子，也正好擺成了一個“菜”字

“沒那麼簡單，這世上的確不存在能提升人資質的道法。”秦玲落子的動作一緩，“不過是增加突破成功的機率罷了，是一種天道道法。”，“……不管怎麼說，總比沒有好”，只是，秦玲苦笑一下，天道道法啊……路小修這麼聰明，應該是沒問題的吧……不！肯定沒問題，畢竟那可是“白狐仙人”啊！

“對了，秦姐，你確定也要去么？宗主同意嗎？一旦你暴露了，那可是能代表劍宗也會參與爭奪，會樹敵的，還是能滅整個宗門的敵人。”齊武斌下的速度逐漸變緩，表情也慢慢嚴肅起來。

“那你去就不能代表劍宗了？”秦玲嘴角的翹起，原本放下去的二郎腿又翹了回來。

“哈哈，確實，真難忘從前自由狂妄的生活啊。好像要輸了呢，上會輸是什麼時候來着？”齊武斌頗為懷念地感慨了一句。

“哼哼！讓了十七子，你能秒我？你能秒殺我？？”

……

“啊！你不要下這裏！不許下這裏！”秦玲悲憤地說道，並捂住齊武斌下一步的落子點

“哎，可惜，要是領悟水道的天賦能用在領悟棋道上就好了……”

“又或者是追愛之道哈哈哈哈！”（齊の小聲叨叨）

“又或者是追愛之道哈哈哈哈？“秦玲猛地抬起頭

”！？“齊武斌一臉驚慌的瞪着面前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少女

“忘了告訴你，突破時我領悟的就是水原來還能成為氣體，你呼出的氣大部分都是水，說的什麼我都看地一清二楚。”或許是因為剛剛突破，秦玲心情大好，不僅沒有生氣，還得意的解釋了一番

“哈哈哈，別鬧了，水怎麼可能變成氣體呢？我說話的時候也應該不會噴的都是水吧？”齊武斌聽着這奇怪的言論，不禁笑出了聲。“就算能看清我說話又怎樣，我把嘴遮住不就看不見了。”

“哼，其實是能感覺到你呼出的氣，只不過說出來有點噁心而已，而且不能離太遠，超過一公里就感受不到了。”聽了齊武斌質疑的話，秦玲反而更得意了，“不信你站的離我遠一點，這樣還是不信的話就遮住嘴，站我後面小聲說一句話。”

真的假的？齊武斌試着想像水變化成氣體，然而自己領悟的水道沒一絲參悟加深的感覺。

也是，要是領悟道法這麼簡單的話應該也不會有所謂的天才，庸人之分了。望着還特意將眼睛閉上，轉過身去的秦玲，齊武斌突然領悟了一個道理：“天才”最怕的不是庸人自以為的“不被理解”，而是，一個真正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