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波江2
波江先是花了半個小時到達斑比星,消費了一個小時,隨後找了個機會悄悄溜走,飛往ORE恆星。到達恆星附近時,特地繞開了預警飛船的監控才將飛船停滯。對於恆星,波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坐在駕駛艙注視着恆星乾等。波江希望能夠再次聽到恆星的聲音,如果沒有聽到也無妨,這也是波江為何只請假半天的原因。
在又過去14個小時之後(列維爾礦星一天為36小時),波江便準備飛往斑比星,最後消費一筆再返航列維爾礦星。就在這時,波江終於又一次聽到了那種若有若無的呼喚。波江馬上驅使飛船靠的恆星更近一些,一直到再近就十分危險的地步,波江終於聽清了那個聲音。
那是個稚嫩的少年的聲音,波江只能這麼形容。少年試着和波江溝通,波江也試着去和少年溝通,最後發現自己只能單方面聽少年說話。少年叫波江再靠近一些,波江沒辦法照做,波江知道自己不能再靠近了。隨後恆星上就再次發出光壓風暴,這把波江嚇壞了,他馬上調轉飛船,想要儘快飛離恆星,可是這次襲擊太快了,飛船還沒有完全調轉過來便被光壓風暴撞擊中了。
脈衝在穿過駕駛艙穿入波江身體時,波江感覺到自己好像可以控制並吸收這股能量。大腦很快就給出反應,一直衝擊的脈衝果然被身體不斷吸收,直至衝擊結束。隨後波江就想到一種可能,如果他將這顆恆星的所有能量都吸收殆盡,是否就可以永生,甚至擺脫低等文陰生命的身份。這種想法在腦中愈演愈烈,以至於波江的不自覺間便打開艙門走出了飛船,他甚至沒有注意到他在真空中已經完全不需要呼吸,他的身體也完全沒有任何不適,他現在不需要任何防護就可以在真空中生存了。
等到波江完全清醒過來,恆星已經縮小一大截。波江才恍然意識到剛剛犯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如果他直接把恆星全部吸收,不談星系將會遭遇毀滅性的災難,聯邦也會把他抓回去當成小白鼠做各種實驗。波江沒有家人,但他的族群也會遭到滅頂之災。
而且波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吸收多少恆星能量,他不可能永無止境的吸收下去,他的身體質量就這麼大。
波江慌張地停止了吸收,很自然的發散能量控制周身引力朝飛船飛去。回到飛船,立即選擇返航列維爾礦星,連去斑比星最後的返程消費都忘了。
波江回到列維爾礦星后,跟隊長請了幾天假,謊稱在返程途徑恆星時,患上了耀斑病。這是一種吸收過多恆星輻射后容易患上的疾病,對於Van紀元的醫療科技,已經可以很好的治療,每一個員工宿舍都有配備一個簡易的免費醫療艙,可以用來治好一些類似這種比較簡單的病症。
波江心驚膽戰的在醫療艙中躺了三天,治療耀斑病都是兩到三天就可痊癒。波江害怕事情暴露,卻又不敢隨意的逃走,就這樣在醫療艙中想了三天的逃跑計劃,卻無一可真正實行。
等到波江從醫療艙中爬出來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先的宿舍里了,而是擠在一排排空的醫療艙中間,看周圍的牆壁,波江覺得自己可能是在一艘大型運輸艦上。波江以為自己已經被聯邦所逮捕,腦子裏一片空白。隊長恰好從大門處走了進來,看到波江獃滯的樣子,告訴他礦員和礦物正在一起轉移,ORE星系發生了一件大事,已經驚動到了文陰捍衛者,所有人員都不能再待在那裏了,具體是什麼事件,隊長只清楚是關於恆星。
波江就這樣隨着運輸船被轉移到了一個新的礦星,這個礦星所在的星系距ORE5350星系只有6光年。
心有餘悸的工作了兩天,波江感覺肚子上十分的灼熱,去了醫療所又看不出什麼異樣。再過了兩天,當波江下工后單獨沖洗身體時,觀察到肚子上出現了類似棒旋的紋路,棒旋紋上還閃着微光…。
警員脫去波江的礦工上衣,驚訝的看着波江原先胸腹部的位置——波江的胸腹部已經蕩然無存了——那裏衍生出了一個微型棒旋星系。
波江是恐懼自己身上發生的異變才來自首的,他希望自己全盤托出所做之事後,聯邦能夠治好他。
對於波江的審判,生命法庭沒有公開,我想波江的下半生(如果波江生命有限的話)並不會好過。波江交代的事情,是費爾南多偷偷告訴我的,他也是賄賂了不少比他官居更高層的朋友才得知此事。他要求我一定要保密,作為他的朋友,我答應了他,所以我只記在了事件簿里。
後來聯邦封鎖了ORE星系,頒佈了《恆星保護法案》,只列舉了每個宇宙公民都需要對恆星進行保護,不得過於接近恆星,礦場的運輸路線有關恆星的也都一一更改。聯邦派遣了一支支小型艦隊去往每一個星系專門巡邏,如果發現有經過蟲洞跳躍在恆星附近的飛船,立即實施抓捕,至於艦隊裏面有沒有研究人員我就不得而知了。再然後聯邦對散佈在第二宇宙各處的卡馮光人進行了強制性召回,之上就是聯邦在此次事件之後做的所有事情。
而我在這之後許久,都一直在考慮需不需要把“扼殺恆星”列入殺人事件,恆星生命對於宇宙來說,是否算得上一種新的生命,這隻能我自己揣摩。不過我之後再也沒有碰上過一例這樣類似的案件就是,這次也僅僅是費爾南多不要臉的請求我去調查,我才能了解到這樣一個奇異案件。
寫到尾聲,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為是利黛琳,也沒有在意。
但是很快我的脖子就被一隻手勒住了,我用力去掰開,發現我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掰開。我張開嘴想大叫,那人另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
“你小子,把我寫的這麼卑微是吧。”說完費爾南多就鬆開了手。
我好一陣咳嗽才緩過來,“你他媽的,你知道我死了,這個宇宙就再也沒有帥哥了嗎?你什麼時候來的?”
這時利黛琳走進我的房間對我說:“他早就來了。”費爾南多聳聳肩,“我是來找小琳的,現在我要回去了。”隨即他便走出了房間。
我看向利黛琳問道:“他找你做什麼?”
“那不重要。馬格努斯來找你,現在他在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