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假的！都是假的！
“我已經向七七道過歉了，我們已經和好了！”
胡桃大聲說道，然後不着痕迹的退後一步，搭在清瞳肩膀的手也默默拿開。
聰明如她第一時間就發覺清瞳身上的不對勁，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直覺告訴她現在要遠離清瞳。
“我身上的力量不受控制，這段時間暫時不要與我接觸。”
清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解釋道，這時畫面也消散，眾人的注意力也從這奇特的景象中抽出。
鍾離聞言點頭，然後轉身對一個身着千岩軍制服的男人說道：“我們繼續吧，早點將案子結清也早點還她們清白”
“師姐，派蒙，這是怎麼回事？”
看樣子鍾離是來這邊協助千岩軍辦案，而且已經快要結案了。
“我來解釋，”派蒙面上有些憤憤不平，好像是受了什麼委屈，她飛到清瞳面前，然後就像找到了靠山似的轉身惡狠狠的瞪了人群中的中年男人一眼，這才開口向清瞳說明了來龍去脈。
早上她和申鶴一起去逛街，然後申鶴就想着給留雲借風真君買一個禮物，於是在派蒙的建議下兩人挑中了一款來自楓丹的留影機。
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摩拉不夠留影機的價格，無奈之下只好打消這個念頭，可這時候商行的掌柜卻攔住了她們的退路，拿起剛剛被放下的留影機說機器被她們弄壞了，必須要買下才行。
兩人看了一下機器的確是無法啟動了，明明之前試用的時候還很正常的，無奈之下夜蘭只有用自己身上的一塊石珀抵押，待之後拿摩拉來贖回。
掌柜也同意了，簽完契約后她們拿着留音機就返回了住處，可沒過了多久這掌柜就帶着千岩軍找上門來，說是先前申鶴用來抵賬的石珀是假的，要她們按照契約上賠償。
申鶴確認自己給的石珀是正品，兩人各執一詞，差點爆發了衝突。
上門調解的千岩軍是知道申鶴與清瞳的關係的，為了防止申鶴不小心把掌柜給打死，他就帶着當事雙方回到駐地再進行調解。
雙方爭執的地方是申鶴用來抵押的石珀到底是不是正品，若是的話掌柜就是誣告，若不是的話申鶴就要按照契約賠付三倍價值的摩拉。
在場眾人沒人擁有鑒別石珀的能力，他作為當事人所說的話也不可能令人信服，所以掌柜自費請來了大名鼎鼎的往生堂客卿鍾離先生讓他判斷石珀的真偽。
“掌柜的，你確定了這石珀就是申鶴小姐交給你的那一塊？”
鍾離問道，面色很平靜，不過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疑惑。
“我確定，石珀如此珍貴，我們商行近些年未曾收購或持有，申鶴小姐今早與我交易的那塊石珀就是近年來我手上唯一的一塊石珀。”商行掌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我此番向千岩軍報案並不是貪圖那三倍的賠償，只為求一個公道，岩王帝君曾經定下了璃月生意往來之間就是講究一個真誠，申鶴小姐此舉違背了這個信念，帝君才剛剛離開我們不久就有人如此行事，我咽不下這口氣。”
掌柜的言真意切，似乎是真的為了維護岩王帝君定下的規矩才狀告千岩軍。
“嗯，是為了維護岩王帝君留下來的規矩嗎？”鍾離點點頭，然後將視線挪向申鶴，問道：“那申鶴小姐，你確認這塊石珀是你先前抵押在掌柜手中的那一塊嗎？”
鍾離示意申鶴觀察桌子上擺着的那塊橙黃色寶石，申鶴上前看了看皺起眉頭，說道：“我不知道，這種東西師父收藏了很多，我順手拿了幾塊放在身上，因為聽師傅說石珀可以在凡人手中換取摩拉，所以我取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見過的太多了，分辨不出來。”
眾人聞言皆有些無語，石珀可是岩元素精粹凝聚而成的珍貴礦石，璃月港還流傳着石珀乃是帝君留下的龍涎凝聚而成之類的觀點，所以石珀在璃月港的價格一度被炒得很貴，近年來的過度開採也導致其數量越來越少，價格愈發增長。
如此珍貴的寶物申鶴的師父居然還有很多，在這些不知她身份的人看來頗有些吹牛的嫌疑。
“嗯，仙人在璃月群山間呆了數千年，有這樣的手中的確有很多寶物，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掌柜你是怎麼看出來這塊石珀是假的呢？”
鍾離問道，伸手掂量了一下擺在桌子上的橙黃色寶石。
“這個人對這些珍奇古董有着一種特殊的感應，直覺告訴我這塊石珀是假的。”
掌柜斬釘截鐵的說道，似乎對自己的判斷很自信。
“那我也可以說直覺告訴我這塊石珀是真的，這種一看就不靠譜的理由你也想得出來！”
派蒙忍不住吐槽，她們從中午被帶來這裏就一直待到現在，外面太陽已經落山了，晚飯的時間也已經過去，此刻她腹中饑渴難耐，可是千岩軍又不讓她們離開，真是可惡！
讓她餓肚子的都是壞傢伙！
鍾離聽完派蒙的話搖搖頭說道：“這塊石珀的確是真正的石珀，不過...”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措辭。
“我就說，肯定是這個傢伙無理取鬧！”
派蒙聞言高興的跳起來，申鶴這樣的人怎麼會給別人贗品。
“不過這掌柜的也並沒有冤枉你們，這塊石珀雖然是真的，但是裏面的岩元素力已經流失得差不多，價值已去十之八九，與普通的礦石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這個時候鍾離才就將話說完，派蒙高興的神色凝固在臉上。
“我就說！這石珀一定有問題！”
掌柜的剛剛聽到鍾離前半段話的時候面沉如水，一言不發，後面聽完鍾離的判斷又眉開眼笑，忍不住出聲。
“鍾離先生乃是璃月港有名的珍奇寶物鑒賞大家，他說的話你們應該相信了吧！”
在場眾人聽完鍾離的話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先前眾人都是向著申鶴的，並不怎麼相信她給出的石珀會有問題。
“不可能！一定是你偷偷換了一塊有問題的石珀！”
派蒙有些難以接受，急得直在半空跺腳。
“我可沒有這樣做，小姑娘你說話是要負責任的！石珀這麼珍貴的東西一旦出現在璃月港不可能瞞住圈子裏的人，肯定會被各家商行記錄在冊，這種事情一查便知，早上你們抵押在我那裏的石珀就是最近璃月港出現的唯一一塊。”
掌柜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挺直腰桿居高臨下的俯視派蒙，眼中滿是勝利者的傲慢。
“的確是這樣，我們查閱了近一年璃月各個商行的交易記錄，他家商行手中並未持有石珀。”
這時有千岩軍的文員出來佐證了掌柜的說法，事情已經水落石出。
“我知道了！”這時申鶴冷冷的說道，張開五指喚出冰藍色長槍，鋒芒直指掌柜。
“師父給我的東西不可能是有問題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動了什麼手腳，但是我有一千種方法可以讓你承認石珀是真的！”
申鶴並不是為了那點賠償才在這裏浪費時間，而是為了留雲借風真君。
此刻若是承認了石珀有問題，那人間一定會流傳出留雲借風真君身為仙家卻沒有眼光，收藏的石珀都是次品之類的話。
申鶴雖很少在塵世走動，可是她深知人心險惡不得不防，況且從仙人手中流出的寶物怎麼可能是假的，一定是這個凡人在暗中搗鬼。
隨着槍尖指向掌柜，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籠罩了他令他瑟瑟發抖，現在他彷彿站在絕雲間的峭壁上，往前一步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你...你想幹什麼，這裏可是千岩軍駐地，不要亂來！”
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當即向周圍的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鍾離：“我接到的委託只是來鑒別寶物，而且我不擅爭鬥，抱歉。”
說完退後一步表示自己不會摻和這件事。
其實鍾離剛才在鑒寶的時候就察覺到這個掌柜有問題，這塊石珀也大概率被他動了手腳。
他如此篤定的原因是留雲借風真君雖然有些不靠譜，但是收藏的東西一定是正品，有缺陷的石珀這種東西一般是不會出現她的寶庫中的。
胡桃：“看我幹嘛？你要買往生堂的服務嗎？最近正在做活動，第二位半價哦！”
掌柜：......
這個時候，在場的千岩軍擋在了掌柜的前面，領頭的那人說道：“審核小姐，這裏是璃月港，璃月港有璃月港的規矩，我們相信仙家不會用這種手段來哄騙凡人，但是現在證據確鑿還請申鶴小姐尊重璃月港的律法。”
千岩軍們嚴正以待，紛紛抽出隨身短劍，氣氛一時間凝固了。
“你們打不過我，為何要擋在我面前？”
申鶴不解，明明只要她上前按着那個男人的腦袋往地上砸幾下就能解決這個問題，為何這些千岩軍非要擋在前面，不自量力。
“職責所在！”
......
看着面前劍拔弩張的一幕，清瞳悄悄用餘光撇了一眼鍾離，發現後者正在默默看戲，似乎面前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
似乎是感受到清瞳的目光，鍾離也轉頭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現在璃月正式踏入人治的時代，可是仙人與凡人之間的交流卻沒有中斷，失去了岩王帝君的居中調和，兩者之間一定會爆發矛盾這是不可避免的，他想要藉此機會看看兩者會如何處理這個問題。
清瞳微不可聞的點點頭，帝君這是讓她上去查明真相，還師姐清白嗎？她明白了。
於是少女趁人不注意，悄悄摸到千岩軍眾人的背後，一把按住了掌柜的肩膀。
精神緊繃的掌柜當即大叫道：“殺人了！救命啊！”
“別吵！”清瞳一聲呵斥，手掌微微用力，驚慌中的掌柜感受到肩膀上的疼痛，又轉頭看了一眼清瞳，瞬間閉嘴。
從剛才清瞳與申鶴的交談中他知道了這個柔柔弱弱的少女是對面那冰山美人的師妹，所以兩者一定是一夥的，現在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他還是乖乖的閉嘴吧。
清瞳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我師姐一直是一個老實人，她不會說謊，你明白嗎？”
掌柜滿頭大汗，急忙回答道：“明白！明白！是我在石珀上動了手腳，是我誣告申鶴小姐。”
清瞳一聽這句話眉頭皺起，怎麼搞得好像是她逼着對方承認似的，於是少女不滿的發出鼻音：“嗯？~”
掌柜聞言立刻改口道：“我沒有受到威脅，真的是我一時間財迷心竅才想要誣告申鶴小姐。”
清瞳聞言滿頭黑線，她有些無語，這傢伙一定是故意這樣說的，那些千岩軍聞言都一副智商受到侮辱的表情，手中兵器不自覺的握緊。
算了，還是讓事實來說話吧，嘴上與空講只會越描越黑。
少女在等着權能發作，現在就只有賭權能窺探到對方造假時候的場景了。
這一次清瞳身上的權能沒有出什麼么蛾子，下一秒琉璃色的光輝亮起，一幅畫卷徐徐展開。
陰暗的大殿中，掌柜恭恭敬敬的趴在地上，額頭抵在青石板地面，一動也不敢動。
“聽說你最近發財了！”
他跪拜的方向傳來一個聲音，那裏大殿的主座，一個看不清樣貌的男人正漫不經心的翻閱賬本，他面前的桌案上擺着很多東西，大多都是一些小擺件，還有幾本顯眼的賬本。撇了一眼掌柜，他隨口說道。
“手下的人在清虛浦撞見了主上一直想要抓的那人，將其圍殺之後又用秘術抹除掉那人的靈魂拋屍層岩巨淵，一切首尾都已經處理乾淨，無論愚人眾還是七星都查不出線索。”
掌柜並沒有接對方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一件不相關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在賬目上做手腳的事情被主上發現了，不過只要自己對還有用，那主上就不會在意這些事情。
主座上的那人聞言楞了一下，然後立刻開心的大笑道：“做的好！這次的事情就不追究了，下一次別讓我再抓到你對賬單做手腳，這個賞你！”
說著從案板上隨手抓起一塊橙黃色的暗淡寶石扔給掌柜，然後高興得來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詞。
“哈哈，岩王爺保佑，之前想了這麼多辦法也沒有抓到那小子，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把他弄死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掌柜講丟到地上的寶石收起，然後恭維道：“天佑主上，那人自以為加入了愚人眾便可高枕無憂，殊不知一切都在主上的掌握之中。”
......
畫面到此結束，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掌柜，後者呆愣了一下，然後立刻跳腳大聲喊到：“你這是使得什麼妖法！假的，這一定是她捏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