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節哀
當日還沒等清瞳下班，旅行者“去世”的消息就傳遍了璃月港，其消息據說還得到了千岩軍和往生堂的確認，得知消息的人表現不一而足，懷疑者有之，悲傷者有之，彈冠相慶者亦有之。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七星耳朵中，旅行者作為璃月的功臣自然是受到七星關注的，所以凝光立刻就派人前來詢問情況，只不過人還沒有派出清瞳就來群玉閣拜訪。
“歡迎，清瞳小姐可是很少來我這群玉閣做客”
暫時將受傷的事情放下，凝光擺出一副端莊優雅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格外親切。
“凝光小姐，我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問。”
清瞳將自己在須彌和稻妻經歷的事情挑揀了一些能說的告訴凝光，然後開口詢問了有關陳平的事情，凝光沒有直接回答，這種小事她也不清楚，只有告訴清瞳稍後會派人遞交給她情報。
“我也有問題想要得得到解答，旅行者現在情況如何？”
凝光語氣中帶上了一絲關切，畢竟熒在璃月的功績有目共睹，而且她和熒也算得上是好朋友。
中午時分得到了消息說旅者已死，然後她遣人出去搜集了一些信息，又將最近有關熒的情報取來，發現綜合來看確實無法判斷旅行者現在的情況，所有隻有找與她同行的清瞳確認消息。
“因為一些原因短時間內無法出現在外界，不過她並沒有一點問題，市井流言做不得真。”
清瞳當然知道璃月港現在流傳的謠言，她還和胡桃想辦法去糾正過許多次，可每一次都失敗了甚至還起到反作用，讓謠言傳播得愈發迅速，於是她們就放棄了。
不過凝光問起這茬，清瞳意識到似乎可以讓凝光幫忙發一個告示，辟除這則謠言，將想法說出來，不曾想凝光卻搖搖頭。
“若是普通的傳言總務司的公文自然能夠阻止其在民眾之間流傳，可是現在有關於旅行者‘過世’的這則傳言不僅是民眾之間相傳，更有未知勢力在背後推波助瀾，恐怕總務司的公文一發出去就會被有心人曲解，唯一的辦法只有讓當事人現身說法，這樣留言就會不攻自破。“
清瞳頓時無語，要是她現在能讓熒出現在璃月港的話還會想這個辦法？
“那能不能先把背後造謠之人找出來，我想知道是誰在暗中搞事情。”
這個要求凝光倒是沒有拒絕，她直接讓人帶清瞳去找一名她手下的得力幹將，有關陳平的情報也是由這位告訴她。
下了群玉閣，被人帶着一頭鑽進了吃虎岩商業街旁的小巷，七拐八拐在清瞳即將迷路的時候來到了一處毫不起眼的建築物前，領頭之人上前很有節奏的敲了三下門，門開了之後展示了手中的牌子對方就將他們迎了進去。
本以為進入到房間中就能見到目標，沒想到進去之後又被帶着從建築的後門走出，出來之前還給他們喬裝打扮了一番，轉換成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形象。
如此又在小巷中穿行了片刻，他們又從另一處來到鬧市大街邊緣，這一次沒有什麼特殊的手續動作，直接進了一處茶館。
清瞳抬頭一看招牌《迎祥茶館》，而且這時候她才發現茶館竟然離自己家不遠。
“本來想盤下岩上茶室做據點，璃月商政兩界的大人物有很多都喜歡去那裏喝茶，能夠探查到更多消息，可是沒想到你突然以仙人的身份出現在大家視線中，國內外各大勢力的探子不要錢的往這邊撒，那段時間可把我忙壞咯。”
走進茶館，立刻被人引上二樓，茶館的二樓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十多張空桌子。
這時候一個成熟嫵媚，又略微帶着一絲慵懶的聲音從二樓窗邊的位置傳來，清瞳只感覺眼睛一花，穿着披肩的藍頭髮...黑頭髮...漸變...反正一個看上去有些嫵媚的女子就出現在窗邊的座位上，那裏的桌子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上了一壺冒着熱氣的茶和兩個杯子。
“你就是凝光的得力幹將？”
清瞳走到對方面前坐下。
“沒錯，初次見面，我叫夜蘭。”
“我叫清瞳，你好。”
清瞳感覺這個叫夜蘭的女人一和凝光一樣身上散發出一種很危險的氣息，只不過這種危險並不是針對她。
“你的來意我已經知曉，是要詢問陳平的事情吧，他的情報我都整理好了，給你，裏面大致記載了他的相關資料，你可以回去慢慢看。”
說著夜蘭遞過來一個信封，清瞳摸了一下大約有十多張紙的厚度。
“既然能夠用書面形式告訴我消息，為何還要冒着據點被發現的危險將我帶來這裏？”
收好信封，清瞳有些不解的問問到，費了這麼多的周折才將她帶來這裏，又是繞行又是偽裝，最後只是為了交給她一個信封？
“當然不止是為了這件事，今天帶清瞳小姐來這裏是為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有關於陳平真正死因背後牽扯到的璃月即將遭遇的危機！”
“璃月港即將遭遇的危機？難道又有人要解開魔神封印？”
說起璃月港遭遇的危機，近年以來就是前段時間公子釋放奧賽爾了吧，那時候在民眾眼中岩王帝君仙逝，璃月港正值五百年以來最虛弱的時刻，幸好七星與仙人同心協力這才保得璃月平安。
“不是來自魔神的威脅，而是來自人類自身。”
夜蘭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道：“岩王帝君死後，璃月有一部分人就開始恐慌失去了神明的國度該如何在提瓦特求存，畢竟雖然七國之前從未有過戰爭，可七國的疆域確是實打實的在魔神戰爭中拼殺得來，‘璃月會不會被人吞併？會不會遭到其它神明的襲擊？’諸如此類的言論近段時間來流傳不少。於是有一些人就在這種情況下倒戈向了其它勢力，不是那種暗中合作，而是將資產和人員偷偷轉移，還帶着在璃月得來的利益想要跑到他國生存。”
“這不就是*奸嗎！”
清瞳忍不住罵了一嘴，只不過聲音很小夜蘭並沒有聽清。
“於是我就也開始向國外的勢力中大力摻沙子，特別是愚人眾，這段時間相關事情都有他們在背後搞鬼，然後就搭上了陳平這條線，還藉此查出了茂才公與愚人眾的合作，以及...他暗中倒賣人口在層岩巨淵非法挖礦的事情。”
“倒賣人口？”
清瞳倒是沒有多驚訝，璃月是禁止人口買賣的，一旦被千岩軍抓住就將面臨在層岩巨淵最深處的礦洞中過完下半輩子的懲罰，不論你是哪國人，所以在璃月是很少見到人口買賣，只不過這種事情不可能禁絕。
前世小破球上歐羅巴的發達國家人口買賣都沒有被禁絕，二毛更是被稱為歐洲zigong，現在在提瓦特看到人口買賣她一點也不意外。
“沒錯，被倒賣進去的人大多數都是安排到最危險的礦洞中工作，被那些人稱為礦奴，那裏不僅環境惡劣，還經常有魔物出沒，他們的生命安全完全得不到保障，陳平在千岩軍任職的時候他與同事在一次巡邏中意外發現了這出規模不小的礦場，隨後他的同事就殉職，他也遭人陷害被迫退出了千岩軍，這些都是茂才公的手筆。”
“茂才公投靠了愚人眾，暗中又做了許多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們想要將他繩之以法卻苦於證據不夠，可若是強行上門搜查又會讓他丟下還沒轉移完成的產業倒向愚人眾，後者也會將他所作的壞事全部公之於眾斷其後路，這樣一來璃月總務司本就受帝君仙逝而下降的威信又會下降，在加之身為璃月有數的大商人叛國，這對剛從送仙典儀事件中走出的璃月是一個莫大的打擊，璃月港很有可能會產生動蕩，再加上愚人眾暗中推波助瀾，七星的又會受到懷疑。”
“那我要怎麼做？”
夜蘭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讓清瞳幫忙，清瞳也懶得問她原因，既然對方會對璃月造成危害，身為仙人的她就有義務出手。
“你在往生堂值夜班嗎？”
夜蘭笑着問道。
“你連這個都知道，還問我值不值夜班？”
“清瞳小姐眾目睽睽之下加入的往生堂，這條情報不用特意打聽，只不過後面一條情報就需要派人去特意探查，我們並沒有那麼做，畢竟對仙人的私隱我們還是很尊重的。”
“不用值夜班，而且明天也沒有事情，可以不用去往生堂。”
清瞳沒好氣道，她討厭加班。
夜蘭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就說道：“我也討厭加班，不過晚上礦場的人會將那些工作的礦奴召集回住處統一看守，然後給他們治療以及注射控制用的藥物，所以我們晚上動手的話不容易傷害到那些可憐的人。”
“等等？我們要去幹什麼？”
“我們直接帶着精銳戰士查封礦場，搜查證據，然後再救治那些礦奴。”
“這些事情你自己都可以做到，為何要你帶上我？”
清瞳有些疑惑的問道，在她看來一個黑礦場而已，千岩軍就能查封，為何要帶上她。
夜蘭聞言楞了一下，然後仔細看了清瞳一眼才想起這位仙人年紀並不大，有些話還是說清楚一些。
“有你在的話就相當於仙人也在這場事件中表明了態度，就算茂才公的事情曝光璃月港的民眾門也不會質疑七星，外部勢力也不會有機會搗亂。”
你就直說愚人眾吧，這種時候還會有誰來璃月搗亂，而且愚人眾最近忙着在須彌搞事情，又死了一個執行官怎麼有空來璃月搗亂？
不過清瞳沒有將這話說出口，對方是專業人士，自己不懂的話就聽她的，動腦子實在是太難了。
“對了，那些被就出來的人總務司會給他們補償嗎？就地安置還是送他們回家？”
清瞳好奇的問道。
“那些人中有一半都是稻妻人，其餘的則是蒙德和須彌人，總務司會在審判茂才公之後從他的財產中抽出一部分對其補償，然後安排送他們回家。”
“這樣還不錯，”清瞳笑笑，然後提出了一個令夜蘭有些驚訝的問題：“那如果茂才公沒有背叛璃月，你們會像現在這樣忙着去抓捕他嗎？”
夜蘭聞言一時有些沉默，平靜的內心泛起了几絲波瀾，不過看到清瞳平靜的目光之時她又平靜下來，說道：“不會，我們會等到證據確鑿，璃月港局勢完全穩定，然後暗中瓦解他的勢力最後才會動手。”
“那這樣的話被賣到礦洞中做礦奴的人不知要死多少。”
清瞳的聲音很輕，偏偏夜蘭還聽見了。
“沒有辦法，兩其相害取其輕！本國的利益高於一切。”
夜蘭搖搖頭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在她看來清瞳還是有些天真。
當然了，並不是這種天真不好，只不過這種天真並不應該出現在決策者的身上，而清瞳身為仙人，此前又是凡民之身，以後很可能會成為璃月的決策者，身上不應該也不能有這種天真。
“我知道，出發之前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只需要做好戰鬥的準備就行了，礦場位於清虛浦與層岩巨淵交界處，是一個地下礦場，周圍魔物眾多，裏面的監工是茂才公手下的死士戰鬥力不俗，應對的時候需要小心，對了，這是情報和行動計劃，我們半個時辰后出發。”
說完遞給清瞳一張紙。
“好，我先回家一趟，到時候會暗中到集結的地方。”
清瞳拜訪凝光和呆在這裏耗費了半個下午的時間，再有半個時辰太陽就要落山，她要先回家告知派蒙與申鶴一聲，順便吃個晚飯。
來的時候很麻煩，出去的時候就直接大搖大擺的走回家，夜蘭的人已經將附近的眼線全部清理，而且這個據點在今晚行動過後就不再啟用。
剛靠近家門，就看到一個身影站在自己家大門前準備敲門，清瞳定睛一看正是許久未見的玉衡星刻晴。
刻晴正要敲門就聽到背後傳來的腳步聲，轉頭一看發現是正在沉思的清瞳，然後一句話就脫口而出：“斯人已逝，節哀...”
清瞳：嗯？節哀？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