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起晚了
「抓了就抓了,你至於這麼吞吞吐吐的嗎?她既然選擇買兇殺人,被抓進大牢也是活該的。」
蘇清和沒什麼興趣的又躺到了床上去。
「那不一樣!」蘇皓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畢竟是一家人。」
蘇清和冷笑:「一家人?她可有把我們當成一家人?」
早在蘇綺羅和汪雲飛搞在一起的時候,她們之間那點所謂的家人情分就已經好得一乾二淨。
如今只是兩看相厭的仇人。
「況且,哪個家人會買兇殺人?真是可笑。」
蘇清和撇了撇嘴,「抓起來也好,全都按着法規辦事便可,我也不一定要她付出什麼慘烈的代價,只要公平公正。」
她想到寧川險些受傷,就難以說出什麼一家人的鬼話來。
不過皓宇對蘇綺羅與劉氏也一向是看不慣的,怎麼今日忽然說出這個詞了?
「你且說說,這其中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若只是蘇綺羅被關進大牢,那也不至於會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
畢竟這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才對。
卻不見他有什麼高興,反倒猶猶豫豫的。
「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許大夫說你現在受了傷最好不要動怒火。」蘇皓宇迅速看了她一眼:「是劉氏和奶奶。」
蘇清和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罪魁禍首被抓住,本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奈何背後還有其他人不得不顧忌。
劉氏和蘇綺羅乃是一路之秋,她就算鬧騰也掀不起什麼浪花。
但是若蘇老太也一起出面,那這事倒的確是有些棘手了。
她畢竟年紀大了又是個長輩,若當真不管她的意見,以後免不了要留個不孝的名聲。
蘇老太平日裏對劉氏和蘇綺羅也是瞧不上眼,可這並不妨礙她維護整個蘇家的穩定。
蘇清和不慌不忙,「她說什麼了?」
「讓我猜一猜,無非就是說一家人不能鬧到官府里,別讓蘇綺羅擔上這樣的罪名會給整個蘇家抹黑,大不了讓她私下道歉賠償?」
蘇皓宇驚訝的點了點頭。
她猜的確實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蘇清和一點也不意外。
雖然想想確實有點忍不住的想要發火,可現在管着這件事的又不是自己。
「阿姐難道你就不生氣嗎?如果奶奶她真的要鬧過來,那最後可能還是要把人放回去的。」
「可她已經買兇殺人了呀,誰知道下次會怎樣報復。」
皓宇的擔心當然是有道理的,可蘇清和還是不怎麼放在心上。
把他叫過來靠近一些,趴在他耳邊低聲道:「她自己作死遲早會萬劫不復,就算不關入大牢也有的是辦法讓他付出代價。」
「再說了,那怎麼也算是你姐姐,你年紀還小別摻和進來。」
皓宇有些不太服氣。
他哪裏年紀小了?都已經是能定親的大人了!.
若不是還要念書還打算科考,如今他身上應該都有婚約了,再過兩年便能夠成親生子了。
可在姐姐眼裏,他似乎一直都只是個年幼的孩子。
估計就比寧川稍大一些,懂事一些,省心一些而已。
蘇清和順便揉了揉他的腦袋,讓他不用在這裏給自己端茶倒水,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她只是受了點傷,又不是成了個廢人,不至於處處都讓人照顧着。
蘇皓宇委屈的撥了一下被揉亂的頭髮:「那你自己小心點。」
「知道了,你回去吧。」
蘇清和笑着把人送走,然後繼續躺在床上。
傷口其實還是在隱隱作痛的。
這會兒屋子裏沒有人了,她便也放鬆身體,疲憊的躺下。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等睡醒的時候身上蓋了一層毯子,外面的太陽都已經到頭頂了。
「天啊,怎麼一下子睡到了日上三更的時候啊,寧川肯定要找我了!」蘇清和趕緊掀開毯子站了起來。
但是到準備換洗衣服的時候尷尬了。
因為胳膊被纏得太緊,所以沒辦法自己穿衣服,她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抬起袖子聞聞,幸好她身上沒什麼體味。
不過沒辦法自己換衣服還是挺尷尬的。
蘇清和隔着一道門朝外面喊:「有人嗎?娘?」
裴奕寒端着一碗米粥走了過來,看見她衣着單薄的站在門口,趕緊快步的走過去,順便將門關緊。
然後就看到了旁邊已經被拿出來的衣服。
「還是我來給你換上吧。」
蘇清和低頭看了一下。
她身上還穿着一層中衣,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這才點頭十分配合的任由他幫自己換衣服。
不過在換衣服的過程中難免有些過於親密的舉止,皮膚也偶爾會擦過去。
裴奕寒眼神微暗,但動作依舊規矩。
「寧川呢?都怪我起來的太晚了,寧川肯定着急了吧?」
裴奕寒搖頭,把親手煮的米湯端來,「先吃點飯再說,寧川自然被照顧的很好,你先照顧好自己。」
雖然心裏着急,但蘇清和還是捧着碗先喝起了粥。
別說,大早上來這麼一碗熱粥,的確是渾身都舒坦了。
咽下最後一口,她將碗放回到旁邊的桌子上:「對了,蘇綺羅現在怎麼樣?」
「你知道?也是。」裴奕寒只稍微驚訝了一瞬,「她如今沒什麼不好,只是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沒關係,我手裏有足夠的證據,那些混混也都已經開口,自願當人證,她跑不了。」
蘇清和想起皓宇昨日的態度。
哪能這麼輕鬆容易?即便證據確鑿,卻還是免不了要被外人口舌影響。
但裴奕寒卻提都沒有提這件事,只是說證據確鑿,這次蘇綺羅絕對跑不掉,他便也不問,樂得裝迷糊。
話音一轉又說起了寧川,昨日有沒有乖乖休息?今天早上有沒有鬧人?
裴奕寒略微遲疑。
然後在蘇清和狐疑的目光下老老實實的交代,「我早上沒有去看他,只聽秦夫人說寧川很乖巧,並沒有什麼鬧人的地方。」
這倒是奇怪了,他平日裏對寧川的疼愛也沒有半點作假,怎麼忽然之間看都不想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