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慾望與慾望
當某件事即將發生時，萊納的心就會平靜下來，因為他覺得，接下來會發生的，便是很自然要發生的。
萊納沒接觸過其他的暗精靈，但他認為，暗精靈應該都很美，不管是男是女。
曼妮的美貌，乃至她的身體，都是兩個世界裏，萊納見過最美的存在。
當然，如果他能親眼見到，乃至觸摸那位梅蘭妮領主的身體，他大概就會覺得，那才是最好的。
梅蘭妮奧古斯都的身體，在她的領地，甚至在整個帝國，都不是什麼稀罕的畫面。
那位領主大人，對自己的美貌與挺拔的身材，從不吝嗇在人前展示。
甚至在她的鼓動下，梅蘭妮領處處可以見到，她的身體畫像。
若是有哪位畫家，畫出了她口中的神韻，恰巧又被她知道了，那說不定那位畫家，就能幸運的一品芳澤。
老尼克就經常嘆息，自己只是遠遠看過領主大人的身體，沒能近距離觀察，所以他筆下的領主大人，才會沒有靈魂。
不過萊納覺得，他畫的挺好的，至少在貧民窟搞了個畫廊的他，畫出的畫，不是用煤灰勾勒出的黑白畫。
而是少見的，鮮艷的色彩畫。
“小萊納..不可以..走神..”
利用魔法浮在空中的曼妮，用嫵媚的聲音，喚回了萊納的心神。
萊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走神了，或許是太久沒來了，一時沒能習慣，被一群男人盯着看吧。
不過此刻浮現在他腦海中的，仍是老尼克筆下，梅蘭妮領主的身體。
他看向曼妮，不由自主的，將兩者進行比較。
這分心的對比，在一陣恍惚后終止。
曼妮瀰漫水霧的眼睛，對着萊納彎了彎，她笑着飛離萊納的身體，輕柔的說道：“小萊納..”
萊納呼了口氣，平靜的提上褲子，喝完最後一口啤酒，心滿意足的說了聲，“謝謝。”
“小萊納..要常..來哦..”
曼妮輕佻的呼喚道。
萊納微笑沒有回應，在櫃枱邊坐了一會，等發麻的雙腿恢復后，他起身離開。
酒館外的隊伍消失了，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許多。
萊納沒有懷錶，卻對時間異常的敏銳，看着這略顯冷清的夜色，他稍一估算，便知道，已是十一點了。
夜風吹在臉上，讓因酒館內的聲音，再次燥熱起來的身體，冷靜了幾分。萊納咳嗽着打了個嗝，滿足的向家裏走去。
走過酒館時，他看見酒館門前的陰影里，蹲着一個人影。
那人影穿着灰色的罩袍，帶着兜帽，頭埋在膝上，把自己的一切，都遮的嚴嚴實實。
萊納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在萊納離開后不久，蹲在陰影中的人，突然驚醒的躍起，雙手捧着吊在脖間的一枚水晶，緊張的四下尋望起來。
那顆水晶，正奇異的褪去黑色，漸漸變作透明。
儘管沒能找到想要找的人，但那將自己的面目與身材，都遮蓋極好的人，還是忍不住欣喜的笑出了聲，甜美的女聲，壓抑不住的驚喜自語，“果然在這裏，果然在這裏！強大的力量，薩克魯姆的指引是對的！”
那人說著，親吻起，捧在手中的水晶吊墜。
在下一個人出來的時候，那人又慌忙的縮回陰影，壓抑着心頭的狂喜，繼續蹲着等待起來。
萊納回到家時，家人都已經睡下，桌上特意為他亮着一盞燭火。
關上屋門，萊納吹滅了燭火，適應了黑暗后，聽着父母的鼾聲，他放棄了洗澡的念頭，摸黑爬上了閣樓。
閣樓的天窗微微開着，上面用麻繩，掛着一件淡粉色的三角褲。
兩條亞麻布的長裙，吊在房樑上，垂在閣樓的一角。
看到那兩件長裙的時候，萊納有些驚慌，溫蒂只有兩件長裙，和一條三角褲，如果這三樣都掛在上面的話，那床上的溫蒂。
萊納吞了口唾沫，看向床上。
銀色的月光透過天窗，撒在床上，三角褲的陰影里，少女蜷縮的身體，隨着呼吸微微顫動，透着一股魅惑的味道。
萊納看了一眼，就慌忙移開了視線。
縱然他剛離開酒館，但在這幅畫面之下，身體仍是不可避免的，躁動起來。
“哎。”
萊納輕嘆一聲，今天註定又是個難眠的夜晚。
家裏的衣服很少，所以溫蒂偶爾會有，不穿衣服睡覺的時候。
萊納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告訴溫蒂一些防備男人的意識，但他又不敢這麼做。
萊納小心翼翼的背對溫蒂，在外側躺下，努力的把自己蜷成一個球，盡量不碰到溫蒂。
然而他剛躺下沒多久，一隻手就抱住了他的脖頸，一隻腿很隨意的，耷拉在他的腰上。
這一下，萊納是不敢再有絲毫動彈，縱是想咳嗽，也只能是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溫蒂的呼吸很沉重，這說明此刻的她，睡得很熟，這讓萊納有些放鬆，又有些無奈。
雖然溫蒂平時，也會在睡夢中抱住他。
可這麼赤身裸體的緊緊抱住，還是頭一遭。至少在這三個月來，這是第一次。
那緊壓在背後的兩處柔嫩事物，和勾在腰間的纖細小腿，無時無刻，不在刺激着萊納的心神。這要是換任何一個男人，早就已經忍耐不住了。
但萊納仍在拚命的抵抗着那團欲，火，他在腦中瘋狂的默念着，能想到的任何一篇、一句，經文。
這對於好色的萊納來說，是一場極其艱難的博弈。
不過心中對妹妹的憐愛與保護欲，最終還是佔了上風。
萊納最後還是習慣了，當下的睡姿。
在萊納的呼吸，漸漸轉為粗重的吐息聲后，溫蒂的粗重呼吸，突然輕緩了下來。
她睜開眼睛，看向背對着自己的萊納，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像是蓋了一張銀色的面紗。
她聽着他的呼吸，聞着他的氣味，就那麼默默的看着他，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