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空間靈泉有點田
說著可以的人,此時卻兩眼無神,望着帳頂發獃,大大的眼裏滿是茫然。
想不通,好好的,怎麼就穿越了呢?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沒準睡一覺又回去了呢?
沈廉打了個哈欠,剛閉上眼睛準備接着睡,身體就被一股吸力猛地一拽。慌忙去抓旁邊的人沒抓到,被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捂着屁股站起來,看着眼前熟悉的青山綠水郁蔥農田,沈廉雙眼一亮,驚喜得差點蹦出一口國粹,做夢都想不到,空間會跟着穿過來。
不過,玉佩不是半年前就弄丟了嗎?
沒有過多糾結,擔心被發現,沈廉跑池塘邊喝了兩捧靈泉水,趕緊出了空間。
見旁邊那人睡得好好的,連姿勢都沒變過,沈廉拍拍胸口閉上了眼睛。
因為老夥計的失而復得,沈廉這一覺睡得特別的踏實。
剛睜眼就對上一張放大的男人臉,沈廉嚇得倒抽口涼氣,還沒造作,就被冷冰冰的手掌捂住了嘴。
“唔唔唔!”
時慕白沒有理會沈廉的抗議,打量着那一張五顏六色的豬頭臉皺眉。
“真丑。”
扔了盒跌打藥膏到沈廉身上,時慕白坐了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無比嫌棄的拿出手帕擦拭着手指。
那反反覆復仔仔細細的架勢,像是恨不得來瓶八四消毒液好好消消毒。
沈廉剛受過人身攻擊,就遭受此等侮辱,一點都沒被打擊到,反而欣然收了便宜媳婦兒的饋贈。就是有點懵,獃獃的起來坐在床邊,不知道應該幹什麼。
不過晚上看不清,現在白天一看,這傢伙長得還挺好看的。
細長眉眼,唇紅齒白,往那一坐就是捂嘴咳嗽都自帶一股子矜貴,跟畫裏走出來的古風美男似的。就算難掩病態,臉色也過於蒼白,但那身體魄,仍舊是沈廉現在這副白斬雞身材沒法比的。
人家還有腹肌呢,他往身上一摸,一把子瘦骨嶙峋。臉丑不醜不知道,反正這身板確實沒什麼看頭。
“坐着做什麼,難不成還要我伺候你穿衣起床?”終於擦完了手,時慕白將手帕往炭盆里一扔,便下地開始穿戴起來:“新婚第一天,得去給父母長輩敬茶,要是誤了時辰……”
沈廉發出靈魂拷問:“可這不是新嫁婦才幹的嗎?”
“嗯?”時慕白一個冷眼斜過去。
沈廉秒慫:“知道了!”
低頭看了看身上洗得泛白的書生袍,髒兮兮的好幾處還破了,看樣子被抬進來后連衣裳都沒換就給扔上了床。
這樣子肯定是沒法出去見人的,得換身乾淨衣裳才行,也不知道那沈家人把他抬過來的時候有沒有打包兩身換洗衣服,不過就算有他也不知道放在哪裏。
沈廉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局促。
一件袍子噗的罩頭扔了過來,沈廉七手八腳扯下來,抬眼就對上男人冷淡的眉眼。
“看什麼?”時慕白催促道:“還不趕緊換上?”
沈廉順口接了一句:“看你好看!”
時慕白整理衣襟的動作一頓,轉頭乜向沈廉。
沈廉被看得一激靈,趕緊低頭避開對視,麻溜換衣服。
時慕白這才收回了視線。
等兩人穿戴整齊,丫鬟便敲門進來伺候兩人梳洗。在看到沈廉那一頭堪比雞窩的頭髮時,饒是丫鬟涵養再好,也被狠狠震驚到了。
最後還是時慕白大早上的按着他洗了個頭,那一頭扎亂的頭髮這才被打理服帖。
換了身乾淨衣裳,打理過頭髮上過葯,沈廉也終於有了幾分人模狗樣,小媳婦兒似的跟在時慕白後頭,準備去給時家長輩敬茶。
“喂?”沈廉手指戳戳時慕白的后腰:“我這算什麼茶?女婿茶?一會兒見了人我要說什麼?有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
“首先,我叫時慕白。”時慕白捂着嘴一陣咳嗽,腳下步子卻沒停:“至於一會兒敬茶,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哦哦哦,好。”沈廉點頭如搗蒜。
“你聖賢書都讀狗肚子裏去了?”時慕白忽然皺起眉頭。
沈廉被罵的莫名其妙:“怎麼了?”
“聽說你已經過了童生,怎麼儀態這麼差,連基本的書生氣質都沒有?”時慕白一臉嫌棄。
面對時慕白不加掩飾的嫌棄,沈廉直接奉送一個白眼:“呵呵!”
時慕白:“???”雖然不懂什麼意思,但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回應,當即沉下臉色:“認清你的身份。”
“什麼身份?”沈廉明知故問。
時慕白面冷嘴毒:“吃軟飯的身份。”
沈廉:“……”
靠!
白瞎長這麼張臉,活該是個病秧子,都是嘴欠的!
偷偷沖時慕白豎了根中指,在對方看過來時趕緊收了起來。
沈廉特別有軟飯精神,殷勤道:“媳婦兒看路,當心踢腳~”
時慕白沒再搭理,淡漠收回了視線。
說是時家家大業大,但一路過來沈廉發現時家並沒有想像的那麼氣派,就類似於現代四合院的樣子,也沒有亭台水榭雕樑畫棟,就普普通通一座宅院而已。
雖然跟想像的有出入,但沈廉卻鬆了口氣,心裏的緊張都散了不少。
看來這時家也不過小富之家,不是什麼大家族就好,不然這樣規矩那樣規矩,這軟飯怕是能噎死人。
胡思亂想間,兩人便到了正院堂屋,進門前,時慕白卻突然停了下來。
沈廉因為在走神,沒注意他停下了,腳跟腳上去差點撞他身上,抬起頭納悶兒又茫然的眨了眨眼。
時慕白朝沈廉伸出手。
“幹什麼?”沈廉疑惑臉。
“扶着。”時慕白淡淡扔出兩個字。
沈廉眨眨眼,忽然福至心靈,明白了時慕白的意思,他嘿嘿一笑,上前扯住時慕白的胳膊用力一拽,再一摟腰,就半抱半扶着人走了進去。
“媳婦兒你慢點,當心腳下,別絆着。”沈廉將二十四孝好丈夫發揮得淋漓盡致:“落腳輕一些,對,就這樣,不然走快又要咳嗽了。”
時慕白垂眸看他。
沈廉回以微笑。
時母端坐高堂,看到沈廉這麼照顧兒子,嚴肅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