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見鬼
傍晚……
相聚總是短暫的，楚墨也該離開了。畢竟大家都很忙，但唯獨他一點事情都沒有。
無奈只能在街上向人潮逆流的方向走去。楚墨沒有固定的工作，工作無非是為了吃飽穿暖罷了。
而他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吃飯。是的，楚墨小時候都是吸收陽光就行，如同植物的光合作用。
所以如果不是連續幾天的雨天，楚墨是一用進食的，一頓夠三四天。
而且還能讓他擁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能力。
這個秘密誰也沒有告訴。
不知不覺，來到了殯儀館對面。楚墨在一旁的樹下一蹲，眼睛直直地盯着門口。
等到夜幕完全籠罩這方世界。
大門口一個年輕人提着一個小包急匆匆地走了進去。
但在楚墨眼裏，衣服早已不在，那年輕人身體明顯腐爛，背上都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骨頭漏出來。
除此之外，腐爛腦袋的頭皮上還有許多蛆蟲在蠕動。
就這樣的一個人，光明正大地進去，保安就想沒看到他一樣。
楚墨站起身來，隨意活動了一下，脖子也扭得咔咔響。
也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而保安從始至終沒有一點反應，依然站在亭里怔怔地看向大門口。
越到裏面，越發陰深。如果普通人在這兒的話，把是要瘋掉。因為你將聽到什麼在竊竊私語，一會又大呼小叫，一會又瘋狂獰笑。
楚墨的瞳孔也泛出一絲金光，周圍的聲音才消失不見。
停屍間……
馬建成來這兒逛了逛，查看有什麼異常。
在他心裏，鬼都是唬人的。就算有所謂的鬼，也只不過是別人朝思暮想的親人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
也沒多待，這裏還是有點冷的。
回到監控室，收音機在一旁默默工作，端着茶杯一臉輕鬆地躺在椅子上。
他也沒想到這工作這麼輕鬆，賺得還多，就是夜班兒有點不習慣。
看了看時間，現在才將近九點，還沒到自己真正上班的時間。
張大能只是說凌晨才是最重要的。而現在還早，況且一天沒睡，馬建成就打算眯一會兒。
很快，在收音機的催眠下，馬建成呼吸逐漸均勻，睡著了。
……
噗嘰～噗嘰
停屍間突然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
滋滋滋!滋滋!
收音機的聲音逐漸模糊直到完全剩下滋滋聲。
椅子上的馬建成一臉不爽地睜開眼睛，揉了揉太陽穴，把收音機直接關了。
一看時間，快到十二點。馬建成也清醒過來了隨即吃了塊幾塊錢的小餅乾，終於開始工作。
說是工作，其實也是摸魚，畢竟這也就是需要個膽量。
至於老闆說鬧鬼，鬼才信!
"踏踏踏～"一陣腳步聲在走廊響起。
馬建成也聽到了，說起他膽大，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當即拿起手電直接出去一探究竟。
雖然走廊是有燈，但聽着腳步聲在走廊的盡頭仍然不停，卻越來越遠，還是有點滲人的。
馬建成可不管，走廊那邊可是停屍間。
難道?有人偷屍體!肯定是!
想到這，馬建成一個健步，直接衝上去。那詭異的腳步聲就這樣被他直接蓋過。
來到停屍間，打開門一看，一道人影正拿着手術刀想要劃開一具女屍的肚子。
這女屍屍體完整，和常人無異，也就蒼白了點，聽老闆說是安眠藥自殺的。
對此，當時馬建成也是感到惋惜，多好一姑娘，唉。
想到這老馬心裏更氣了，人家都離開人世了，竟然還要被人折磨?
頓時一聲爆喝:"特么的!給勞資住手!"
那人動作一滯，腦袋一百八十度的轉過來。一張腐爛且長着生蛆的臉在幽暗的燈光下尤其詭異。
那人嘴巴大張，一些漆黑的蛇信子瞬間湧出。
老馬看着這噁心的場面差點就吐了，不過相比之下，他現在更加憤怒。半夜來偷我們館屍體就算了，竟然搞得挺唬人。
老馬不怕這些，一把抓住襲來的蛇信子，用力一拉，拉直后直接一卷。很快，蛇信子就被捲成一團。
那人見狀，直接大聲一吼。"吼!"
老馬一跳來到那人身前，直接一巴掌掄過去。嘴裏還念道:"真特么臭!還吵吵!"
那人明顯被打得一愣，一隻手捂着被打的一邊，也不管蛇信子被弄成一團，直接收了回來。
默默地收起手術刀，提着小包，惡毒地看着馬建成。
馬建成一臉嫌棄樣:"說!幹嘛的!"
那人知道自己干不過，臉上腐爛的地方逐漸恢復，變成了中年男子的模樣。
剛想張口，馬建成便打斷道:"不管你是幹嘛的，以後別來這裏了知道嗎？見一次打一次!"說完還揮了揮沙包大的拳頭。
那人瞬間縮了縮脖子，點了點頭，直接走了出去。
等到他的腳步聲消失，馬建成才猛地深吸了口氣。
娘的!什麼玩意兒!
此時的馬建成背上已經濕了一大片，腦袋也不停冒冷汗。
那人若是再待個一小會兒，自己就快綳不住了。
見女屍還暴露着，趕緊拿上白布蓋上。
他不知道的是女屍的嘴角微微上揚。
而那個中年男子在走廊走着，越發不爽。
正準備回去，突然眼前一黑，就被楚墨套了個蛇皮口袋帶走了。
馬建成這會兒什麼也不想了，回到監控室手還不停顫抖。努力拿起茶杯大口一喝，隨即整個人直接癱在了椅子上。
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點力氣。嘴裏還罵道:"鬼，還真是鬧了個鬼!"
拿起一旁前人剩下的一盒煙，掏出一根，顫顫巍巍地點上。
剛吸一口就咳嗽了兩聲，不過這玩意兒確實解壓。
砰砰砰!
心跳聲在空蕩的監控室迴響。
就這樣惶恐地過了一晚上。
總算把白天給盼來了，馬建成也不是沒想過直接離開，大不了工作不要了。
但想起自家閨女兒這樣的情況，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干。
而且自己可是有保險的，死了起碼還有錢。而自己在這兒死了，老闆是不是為了平事，是不是也得掏錢啊。
不一會兒，老闆就來了。詢問感覺怎麼樣，馬建成一臉隨意地回答了一聲很刺激。
老闆頓時哈哈大笑，我就說嘛，這世上哪來的鬼。那群崽子就是膽子小，找借口。
又聊了幾句后，馬建成就離開了，直接回了租房。
李修蘭此時也是早早的就起來了，就在客廳坐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到馬建成開門，趕緊迎了上去。也不待馬建成說什麼，拉着他就進來了:"建成，警司局裏組織給閨女兒捐款了，有十來萬呢！不過我們將來可得還人家!"
馬建成先是一愣，然後狂喜，回屋裏掏出了存摺，抱上女兒就叫李修蘭一起去醫院。
……
等辦完手續，馬建成才堅定地說道:"放心吧，修蘭，他們就是我們的恩人!即使將來我們還完錢，也不得忘!"
"嗯!"李修蘭眼淚瞬間湧出，如果因為沒錢將女兒的病情拖累了，他們會自責到死。
比較醫院嘛，不是搞慈善，哪個不是先交錢后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