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謎團
沒有悲嗆的哭嚎，也沒有失神渾噩的頹喪。
有的只是沉默，還有之中的莊嚴和肅穆。
“謝謝。”余坤從林長歌懷中接過王秋山的屍體，一句感謝后脫下自己風衣，蓋在王秋山身上。
過程已經不重要。
王秋山死了，可他想要保護的人還活着，這就足夠了。
單憑這一點，老王就死的不冤。
隊友已經離去，可身為隊長的余坤還有未盡的責任和使命。
這座城市，不僅只有一隻黑蝠怪，還有其他強大的魔物。
他們的任務，就是找到，然後消滅。
……
寒冬的風涼的有些刺骨，更是冷的痛徹心扉。
石市一中，依舊如往常一般。
高一高二的學子依舊在暢想着夢想，幻想着未來的美好。
高三的壓力黨依舊在低頭奮筆疾書，備戰着那一場足以改變他們命運的考試。
可他們都不知道，就在距離他們不足百米的體育館內。
一個邋遢的大叔，為了他們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平凡的普通人不知道在安全幸福的都市生活下，隱藏着他們未知的危險和恐懼。
高三教室中，林長歌聚精會神的看着課本，似乎上午的事情對他沒有產生絲毫的影響。
鐵軍則一臉忐忑的注視着林長歌。
眼前的同桌，已然成了一個陌生少年。
下課鈴響起，鐵軍終究沒有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林哥，你沒事吧。”鐵軍擔憂的問道。
“還行。就是有點擔心。”林長歌看着前面的黑板，蹙着眉頭。
“擔心什麼？”
“還有一個月要高考了。以我的成績，考個本科應該沒問題。但想要選個好專業，就有點困難了。”
“你妹……”鐵軍想罵娘。
老子關心你是否有心理創傷，你倒好擔心選什麼專業。
再者說了，本科了不起嗎？我連專科都考不上，我驕傲了嗎？
“林哥，咱們去看看洛雪凝吧。我把她放醫務室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鐵軍有些擔憂的說道。
“醫務室？你沒把他送醫院。”林長歌反問。
當初他們把洛雪凝救出來時，面色慘白，渾身癱軟無力，眼瞅着就一口氣吊著。
這種情況，直接送急診都是輕的。
鐵軍這憨憨竟然直接送醫務室了。
“沒，路上我碰到老班了。她讓我送醫務室我就送了。”鐵軍憨厚的撓了撓後腦勺，笑說道。
林長歌白眼一翻，剛想吐槽幾句。
可一下秒，面色卻是微微一沉，蹙眉同時面露思索之色。
“鐵軍，我記得沒錯的話，你說是老班讓洛雪凝去體育館拿教材的。對吧？”
“對呀？有什麼問題嗎？”
“好像是去年高考的數學試題？”
“洛雪凝拿到了嗎?”林長歌追問。
他腦海的思緒有些雜亂，隱隱感覺抓住了一個很重要的點，可想要順藤摸瓜，卻又毫無章法。
“這我哪知道？”鐵軍無語。
自己又不是神仙？哪能做到全知全能。
“你在哪裏遇到老班吳月的?”
"出了體育館，跑了大概五十米左右吧，就碰到了。"
“林哥，你想說什麼呀？繞來繞去，我腦子都不夠用了。”
“沒什麼，但願我想多了。”
“走，咱們去看看洛雪凝。”
壓住心中疑問，林長歌拉着鐵軍，就朝着校醫務室跑去。
現在是上午的大課間，小半個小時，時間還算充裕。
……
石市一中的醫務室，上下兩層，一層主要用於學生看病。二層則是主要一些單間病房，主要給病情稍微嚴重的學生輸液休息用的。
當林長歌和王秋山趕到校醫務室的時候，洛雪凝正在病床上打着點滴，面色已經恢復了些許紅潤，但神色中依舊帶着驚恐和不安。
“長歌……”
看到林長歌，洛雪凝面露喜色，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鬆下來。
“你現在還好吧？”林長歌打量着洛雪凝，心裏則是微微驚訝。
洛雪凝從體育館出來時，面色慘白，氣息遊離，生命體征極其微弱，完全處於生死一線。
現在除了神色有些驚懼外，其他似乎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
“你說會好嗎？”洛雪凝苦笑，而後繼續道：“長歌，你說我是不是撞邪了。為什麼總能碰到怪物，還接連差點喪命。”
“撞邪？”林長歌無語，不過當前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比較合理。
“今天多虧了吳老師把我送到醫務室，不然的話，你就見不到我了。”洛雪凝仰頭看着天花板，語氣感慨。
“洛雪凝，你這話就不對了，今天可是我，還有林哥，拚死把你從體育館裏給救出來的。”
林長歌腦門頓時浮現出一陣黑線。
這個鐵憨憨搶功勞就算了，你為毛要帶上我呢？凸顯存在感嗎？
“哦？對，對，我差點忘了。謝謝你們。”洛雪凝看着林長歌，俏臉一紅，連忙感謝道。
“雪凝，我想問下，你去體育館幹嘛去了？還有那個怪物出現后，又發生了什麼?你能告訴我嗎？”林長歌提出了疑問。
“我幫吳老師去拿教材。”
“誰知道剛進體育館沒多久，那個怪物就闖了進來。”
“然後呢？”林長歌追問。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碰觸到真相了。
“然後……”洛雪凝面色惶恐，慘白中溢出些許冷汗，顯然之後發生的事情，她並不想面對。
可當看到林長歌一臉期待的樣子時，深吸一口氣，道：“我被那個怪物拖到了廁所。”
“拖到了廁所？”鐵軍一下來了興趣，雙眼開始冒起了綠光。
“滾一邊去。”林長歌罵道，腳下更是不客氣，一腳就把鐵軍給踹出了房間。
關上房門，而後凝聲問道：“可以繼續嗎？”
四目相對，洛雪凝沉默片刻后，點了點頭。繼續道：“那怪物把我按在地上，之後他的眉心似乎開始泛起了綠光。看着那綠光，我就開始眩暈。
“迷糊中，感覺體內好似有什麼東西被抽離了出去，隨後一股強烈的疲頹感瞬間席捲全身。之後我就暈了過去。”
“如果不是你們的打鬥，我估計還醒不來。”
事情，似乎很簡單。
等下，不對。
林長歌眸光一亮，腦海中頓時變得清明起來。
如果只是單純的捕食獵物的話，黑蝠怪王根本沒有必要留下洛雪凝的性命。
“未知東西的被抽離體內？是不是這個東西讓黑蝠怪王沒有對洛雪凝下殺手？”
林長歌心頭佈滿了疑問。
“林長歌同學也在呀。”就在林長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熟悉的聲音響起。
老班吳月提着一袋子水果走了進來，面色溫和，嘴角矜着笑意。
與上午的嚴肅老班，天差地別。
“吳老師好，這不課間么，我們過來看看洛雪凝。”林長歌連忙問好。
自己這個老班，課上，嚴肅認真。課下，和藹可親。
也正因如此，老班吳月的威望很高，深得學生喜歡。
“應該的。上午體育館的事情，太過突然，索幸沒有造成學生傷亡。”
“校領導已經囑咐我了，事情不能外泄，以免引起恐慌。”
“你們幾個算是親身經歷者，我希望你們識大局，管好嘴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吳月放下水果，臉色微微一沉，對着林長歌和洛雪凝，然後看了眼門口的鐵軍，沉聲說道。
“吳老師，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林長歌點了點頭。
把黑蝠怪王的事情傳出去，除了引起恐慌外，沒有任何意義。
只是讓林長歌有些意外的是王秋山的死，竟然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
死人了，不管放在什麼時候，都是天大的事情。
就是校領導也不敢隱瞞。
現在竟然連一輛警車都沒出現。唯一的解釋就是輯魔小隊出面了，將這個事情壓了下來。
而真正讓林長歌重視的，是洛雪凝遇襲這件事處處透着古怪和謎團。
這讓他隱隱感覺，危險還沒結束，一個更大的危機似乎正悄然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