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廢物

：“燃閣主，我來。”燕遙願的聲音在安靜的廣場顯得各位響亮。

眾人目光瞬間匯聚，看向這個有些消瘦的男子。

：“好，先介紹介紹自己吧。”透過面具的燃眼神中露出些許讚賞。

：“我叫燕遙願，今年十二歲，跟着家裏父親學了一些簡單小法術，還請燃閣主指點一二。”燕遙願走出人群，面向眾人，顯得很老成。

燃對着燕遙願輕輕點了點頭。

燕遙願心領神會：“其實我的法術就是很一般的，一會要是表演的不好，希望大家不要笑話我，我也不是想出風頭，就是想帶動大家氣氛。”

燕遙願幾句話說的滴水不漏，掌聲四起，他對着眾人淺淺鞠了一躬，臨起身時，輕蔑的目光在沈睿陽臉上一閃而過。

沈睿陽看到燕遙願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燕遙願說完閉起雙眼，緩緩伸出右手，五指微分，食指輕輕點按在額頭，片刻后伸手往前一指，額前頭髮微微震顫，頭頂出現一個白色的“丁”字，指尖所指之處出現一團緩緩跳動的火焰。

眾人發出一震驚呼。

燕遙願歪嘴淺笑，不懷好意的看了沈睿陽一眼，心念微動大手一揮，火球晃晃悠悠慢慢變成了一個人的輪廓，燕遙願額頭也滲出些許汗珠。

那火人，搖搖晃晃站在地面，兩手前身，摸摸索索，踉踉蹌蹌的走起了步子，正是之前沈睿陽兩手平伸摸索走路的囧態。

周圍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目光複雜的看向沈睿陽。

火人剛走兩步，還未站穩就趴倒在地，而後形狀潰散，只余些許火苗跳躍翻滾，然後平息不動，地上火焰燒過的痕迹歪歪扭扭組成兩個字“廢物”

燕遙願像是突然泄氣，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使勁喘了兩口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學藝不精，造出的火人沒眼睛，火人都看不起我，說我是個廢物，獻醜了大家。”燕遙願對着一眾人淺鞠一躬，轉身對燃淺鞠一躬，然後往隊列走去，走過沈睿陽身邊時，似乎站立不穩，身子一歪，一腳踩在沈睿陽腳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燕遙願差點站立不穩，趕緊扶住沈睿陽身體：“哎？這不是沈睿陽嗎？沒想到你身殘志堅，身為一個瞎子，也想為我們火族出一份力。”燕遙願一臉驚訝。

：“對不住，對不住。剛才確實沒站穩。”燕遙願站直了身體，然後走回隊列。

：“你沒事吧，不要理他。”石娟娟在沈睿陽身旁輕聲安慰。

燕遙願站回隊列，宋瑤悄悄豎起個大拇指，炎墨小聲的說：“牛。”

：“不礙事，謝謝你。”沈睿陽對着石娟娟淺笑了一下，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以前什麼都看不到，他也不會太生氣，但是當他看着別人用這種方式侮辱自己，親眼用眼睛看着侮辱自己的情形，牙關緊扣，指甲深深掐進肉里。

：“很好，剛才這個燕遙願作為丁字遠程操控火的形態，白色精力，已經做得不錯了，我就簡單再講一下，凝神，感受自然界的火，精力的高低決定感受駕馭火屬的強弱，精神力和體力決定駕馭火屬性的時間，只要能和聖石共鳴，剩下的就是多修鍊，多感悟，從人們開始可以使用屬性的力量，到現在也不過短短二十三年，每個人的覺悟都是不一樣的，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們過來人也就是把經驗傳授給大家。”燃說完轉頭看向炎夏，小聲說道：“瘋子，你不說點？”

炎夏視若無睹。

：“那今天，咱們先分配住宿，等到未時（下午一到三點），由宿管帶大家去凝神閣，現在男女生分開兩邊站。男生在我這邊排隊，登記一下家庭住址，女生去炎夏老師那邊。。。。。”燃的話還沒有說完，女生已經伴着一陣吵鬧一窩蜂往炎夏那邊匯聚過去，甚至還有幾個男的。

此時燃和其他男生都沉默了。

不多時，所有人的身份信息已經登記完畢。

：“燃閣主，我們有些問題。”炎墨聽着燃宣讀宿舍分配讀到他們三人和沈睿陽在一起時甩了甩二八微分提出了異議。

：“我是按照城邦和周邊村莊分配的，這樣你們一個村子的也好互相照應。”燃語氣似乎有些不悅。

：“可是，他是個瞎子啊，燃閣主，我不明白，就算是火皇大人說興邦強國，也不至於什麼人都要吧，我們住在一起，怎麼，難道要我們每天給他喂飯不成？”燕遙願也高聲質疑。

：“我覺得你們也太過分了吧，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的族人，哪怕他不能為火族出力，學了法術自己只保可以吧。”本來還在女生堆里圍着炎夏的石娟娟聽到了炎墨等人的對話。

：“你又是什麼人，難不成看上這個小瞎子了？”炎墨氣的嘴都有些歪了：“怎麼，提前給自己物色好郎君了？”

：“你！你你，胡言亂語。”石娟娟被炎墨嗆的一時語噻。

：“燃閣主，我一個人住吧。”沈睿陽一直安靜的站在人群末尾，此時聲音卻很響亮。

燃剛要開口說話，沈睿陽繼續說道：“燃閣主，實際上，我在聖石測試的時候發現，只要用火屬性的力量的時候，我就可以看見了，因為我還不熟練運用屬性力量，所以剛才一直在摸索。”沈睿陽方才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已經可以看到東西是因為，他甚至對自己從看不到到能看到這件事有些害羞，也想看看平時欺負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人，以及想要自己感受一下，聽到的侮辱，和視聽一起的欺辱自己能否承受，甚至機會合適想對燕遙願三人予以反擊，但此時他不想讓這個叫石娟娟的女生覺得自己受到欺騙，所以編造了一個讓她能接受的謊言。

沈睿陽話語一出，周圍先是安靜，然後又竊竊私語。燕遙願和炎墨宋瑤三人，臉上具是一副不可思議。

沈睿陽說著閉上雙眼，腦袋微偏，似乎是感受着什麼，緊接着眉頭微皺，猛地睜開眼睛，頭頂一個白色的“丙”字隨之，繞在頭頂緩緩盤旋。沈睿陽眼睛看着燃，一步步走向他，人群驚訝之餘紛紛的在震驚中給沈睿陽讓開一條路。

沈睿陽直直走到燃身前，合手躬身一禮：“燃閣主，如你所見，請讓我一個人住吧。”沈睿陽抬起身目光如炬看着燃的雙眼。

：“燃閣主，既然沈睿陽能看見，雖然這件事有點扯，但畢竟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從小玩到大，就讓他跟我們住一起吧。”燕遙願不知為何也走到燃旁邊。

：“好好好，就這樣吧，簡單的事情，非要搞得複雜。以後都在一起學習，你們大家都互相看看，現在站在你們眼前的所有人，都是你們的族人親友，切不可親人之間相互仇恨抱怨。十年征戰，我們的祖輩用自己的身體，鮮血和生命，換來我們現在的一日三餐，安定祥和，這無波長安城中心升起來的不僅僅是本族圖騰，更是先輩們想要看到的族群興旺，子孫和平。”燃的聲音有些顫抖。

：“現在跟着宿管去各自宿舍報道，未時，凝神閣集合。”燃說完看了炎夏一眼，腳底生火瞬間遠去，炎夏對眾學生輕輕點頭，身體四散變成火焰消失不見。

：“所有男生，跟着我走。”廣場樓梯口多了兩個身穿紅色鎧甲的人沖大家招手。

：“臭瞎子，別以為你能看見了就怎麼樣，告訴你，以後有你好受的，咱們來日方長！”燕遙願貼在沈睿陽耳邊說完，轉身和炎墨幾人往宿管身邊走去。

沈睿陽雙眼微微眯縫，恨意閃現，轉瞬即逝，調和心態，走向石娟娟。

：“謝謝。”沈睿陽拱手對着石娟娟淺淺施了一禮，轉身走向宿管，頭頂精力緩緩盤旋。

石娟娟看着沈睿陽的背影，有些獃滯心想：“沈睿陽，你究竟是個什麼人！”

穿過樓梯，自行數百米，便到了火族之前的牢獄，火皇的號召過於急促，之前也沒有集中讓學生在長安城學習的先例，所以並沒有宿舍，匆忙之下，便將之前的牢獄翻新，改造成學生宿舍。

地面還有些潮濕，樓梯口正在中間，左手邊是女生宿舍，右手邊是男生宿舍，到樓梯口男女分開左右，跟着鎧甲人按照名字分宿舍。

：“你們四個就在這裏吧。”宿管對着隊伍末尾的沈沖四人說。

：“走唄。”燕遙願仍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帶頭走進了宿舍，沈睿陽跟在最後。

宿舍隨時牢獄改造，但是牆體已經被刷新，屋裏整齊左右擺放四張床鋪，正對門的是一扇窗戶，窗戶底下一張桌子放了四份餐具。

：“沈睿陽，我就不信你一直動用法術不累，頭頂那精力可以撤了啊。”燕遙願再靠窗的床邊坐下，床上有嶄新的被褥。

沈睿陽沒說話，走到靠近門邊最後一個空床鋪坐下，心念微動，頭頂精力消失不見。

：“我也就不廢話了，既然你有辦法看見，以後我們三個的日常起居，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炎墨甩了甩二八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