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生存代價
當蛇母率眾與四腳會師於溪澗邊時，除了滿地慘不忍睹的蛇屍，以及仍陷於魂域空間的純生和眼鏡王蛇首領以外，再無半條活着的眼鏡王蛇在場。
眼前的這一幕，令廝殺而來的眾蛇愈加興奮，血脈也愈加噴張，若非蛇母還未發話，只怕此時的純生與眼鏡王蛇首領已被撕成碎片。然而，怕什麼來什麼，四腳本想低調一點，以免引起蛇母的忌憚，卻不料，利用雙重魂域空間殺敵，簡直不要太簡單，眼鏡王蛇圍上來多少，四腳就照單收多少，結果殺得興起，眼鏡王蛇萬餘大軍，單單死在四腳手上的就達五千多眾，比蛇母率領的七千餘眾殺敵還要多出一倍有餘！
這下，不僅蛇母傻眼了，就連斑額也甚是難以置信！四腳所考慮的點也正是斑額所擔心的，它不可思議地看着四腳，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它還以為四腳知道收斂，知道擄了純生、達到震懾的目的后就離開，卻不料現實卻是這般地打臉。
眾蛇表現出來的狂熱情緒，早就令四腳清醒過來，而今又看到斑額這般眼神，心中更覺不妙，甚至於連蛇母的眼睛都不敢直視，渾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蛇母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令四腳將純生和眼鏡王蛇首領釋放出來。二蛇早被眾蛇團團圍住，再無逃跑的可能，四腳遵令行事，收了魂域空間，便遠遠退在一旁，將現場全盤交由蛇母掌控。
除了榮譽，對於蛇族而言，可能最珍貴的就是尊嚴了，然而，對於有些蛇來說，除了榮譽，便是生命。
純生多次參與蛇族會議，自然知道魂域空間，雖然它感覺不到，但是，通過眼前的情勢，它也能夠判斷得出來，只是，它如何也理解不了，什麼時候魂域空間也可以用來致敵死命了？當眼前景象一轉，一群張着血盆大口、氣勢洶洶的大蛇出現在純生面前的時候，它知道，自己這下真的是完了。
不過，什麼都沒有性命來得重要啊！在蛇群之中找到蛇母的身影，純生立時俯伏於地，悔恨的淚水也瞬間奪眶而出······
然而，蛇母並沒有給純生留下痛陳自己不是的機會，事實上，它從來沒有正眼瞧過眼前這個叛徒，在它的認知里，這傢伙早就該死了，它只恨當初沒有給自己找個理由早點解決了它，反讓這個傢伙害死了本族大批兵將。這會兒落在手裏，蛇母又怎會容許純生再來礙自己的眼、刺自己的耳呢？
純生剛俯伏在地，一句求饒的話都還沒有說出口，蛇母一個眼神，就將它的性命交到了早已迫不及待的眾蛇手中，而下一秒，它便被一張大嘴咬住背脊，拖到了後邊的蛇群之中，轉瞬間就變成了數塊碎肉，被眾蛇吞進肚腹，就連最後的一聲慘嚎都沒能吐完整。
如此慘烈的一幕，如何不叫眼鏡王蛇的首領心驚膽寒呢？不過，王者終歸是王者，就算再害怕，就算再想活命，它也還要自己的尊嚴、自己的榮耀。
眾蛇嘴上沾染的鮮血還在牽着絲地往地下垂落，渴望的眼神卻已然看向了蛇群中唯一的仇敵，此番景象令眼鏡王蛇首領渾身發涼，身體僵硬而無法動彈，然而，它並沒有像純生那樣垂下自己高貴的頭顱，反而一如既往地挺立身子，保持着自己王者的形象。
「成龍淵現在什麼情況？」
蛇母一開口，眾蛇頓時收卻所有聲息，只余山邊的風與溪澗潺潺的流水，不通場合、不曉時宜地自顧隔空攀談着。
眼鏡王蛇首領知道蛇母會問自己些什麼，卻如何也沒料到，一上來問的竟然是這般話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沉默少許，眼鏡王蛇首領終於還是開口了：
「相隔如此之遠，我不欲成龍，更無心奪其領地，成龍淵如何，與我何干？既與我無干，我又如何知道去？」
「既與你無干，何故搭上兩族性命與前途阻攔於我？」
「爾等闖我······」
「想清楚了！方才還有你兩千餘眾子孫逃回老巢，以我們的能力，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你全族趕盡殺絕！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留下你剩餘的族眾，只取你的腦袋，就像眼鏡蛇一族一樣！」
眼鏡王蛇首領沉默了，它知道蛇母此言不虛，也知道蛇母會信守承諾，它只是不確定。成龍淵一方實力不容小覷，要打敗它們不是那麼容易的；可回過頭來，眼前的蛇眾表現出來的實力也並不弱，結果究竟如何，沒有誰可以預知得到。無論怎樣選擇，這都將是個難題，自己的族眾能否存活，既取決於自己此刻的選擇，更取決於最後的勝者。
盤算到最後，眼鏡王蛇首領終於還是打算向當前妥協。也是，想那麼多做什麼呢？不配合，自己族眾今日就會被抹殺；配合了，即使押錯了寶，以後仍舊難逃一死，至少也為族眾多賺取了一些歲月，也不算太虧，不是嗎？
「我只知道三十年前的情況，近幾十年的情況不太清楚，剛才並沒有騙你，我確實對成龍淵不感興趣，它們不找我，我是絕對不會去招它們的。」
「沒關係，說你知道的就行。」
「三十年前，不知何故，成龍淵那邊突然召開了一次會議，勒令我們前去參加，當時除了我族以外，不少蛇屬都去了，當然，五大族也都派了代表參加，我所知道的，也就是那次會議時了解到的。會議上，具體什麼情況它們沒有明說，但是，有一點卻是下了死命令，那就是讓我們嚴守自己領地，不允許任何族眾通過，尤其是從河流下游上來的族眾。」
「我當時並沒有怎麼在意，畢竟它們是要求我們守衛自己的領地，並未損害我們的利益，我們也沒有必要多事。不過，後來我也醒過味兒來，既然它們這樣要求，那就說明可能有族眾要侵犯我們的領地，所以，這些年我們一直都關注着這一點。」.z.br>
「有鑒於此，我便在私底下活動了一番，雖然依舊沒有打聽出來出了什麼事，不過，卻也多少了解到成龍淵一些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