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北涼軍祭奠日

一個月之後，便是一年一度的北涼軍祭奠日。

此日是由現北涼世子所創，為了就是祭奠戰死的北涼亡靈。

當初徐夢玄剛剛掌握北涼軍時，就下令建造英靈殿，所有戰死的北涼軍皆可以進入英靈殿，受北涼人民的香火之情。

英靈殿建造完成之日，北涼城中，萬人空巷。

城內，所有的鐘，都響起了哀鳴之聲。

城內，禁止任何演樂。

王府門外，北涼王府親自將素縞披在徐夢玄身上，將萬靈牌遞到他的手中。

「世子素縞引天路，眾將隨行送英魂。」

當時徐夢玄身披素縞，雙手捧着萬靈牌，緩慢的走在北涼城內的主街道上。

在他身後，跟隨着徐曉六義子，與北涼所有的將軍。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建在北涼山上的英魂殿。

送得是，為了天下太平而犧牲的千千萬萬的將士的英靈。

世子素裹引天路，眾將隨行送英魂。

這是北涼，對為國捐軀的將士，獻上的最高榮譽。

這種榮譽，震古爍今。

北涼城主街道兩旁，站滿了百姓。

那些戰死將士的家屬在旁邊痛哭流涕，徐夢玄的手在不住的顫抖。

那些戰死將士的哭聲好似一把把尖刀刺在徐夢玄的心中。

到達英靈殿，殿中有一塊墓碑，碑上刻着為北涼戰死的將士們。

徐夢玄為那些戰死將士們倒了一杯酒，酒中帶淚。

由徐夢玄帶領，背後是徐曉六義子，然後是北涼所有將領，行軍禮，為逝去的北涼軍人們送行。

徐夢玄從過去的記憶中清醒過來，對着身邊的徐鳳年等人說道：「出發。」

這次上山的有徐夢玄，徐鳳年，徐脂虎，青鳥等人。

徐渭熊已經回到上陰學宮，徐曉和李義山等人則是在聽潮亭底下紀念着當初打天下的兄弟們。

徐夢玄帶領着眾人來到來到了英魂殿，殿前早已站滿了北涼軍民。

就在徐夢玄到來的那一刻，一陣禮樂響起。

今日所有青樓妓院勾欄坊，謝絕見客。

由當今北涼世子，下一任北涼王親賜，頒佈立法。

家家戶戶，今日皆閉門謝客，沐浴，上香。

只為送為北涼而戰的將士。

徐夢玄站在英魂殿的石頭前，後面跟着北涼將領和無數百姓。

只見從徐夢玄開始，全體將領下跪，行軍禮。

百姓在門外下跪，行跪拜禮。

行禮完之後，徐夢玄帶頭唱起了屬於今天的歌曲。

《煌煌北涼鎮魂歌》

接着就是全城皆唱，全軍皆唱。

這歌由二姐徐渭熊填詞。

徐夢玄譜曲。

又找了八十一位音律大家調整而成。

紅薯及梧桐苑其餘二十餘位婢女敲黃鐘大呂。

綠蟻黃裳等三十餘樂師琴瑟笙竽。

歌女舞姬，三百六十人。

清涼山，晝夜燈火通明。

清涼山，晝夜燈火通明。

整座城都能仰頭看到此處的輝煌。

千萬人齊唱，恢宏之音，響徹天地。

北涼之強，人心之齊，天下皆懼。

皆源於此。

徐夢玄起頭，惶惶北涼鎮魂歌，響徹雲霄。

北涼參差百萬戶，

其中多少鐵衣裹枯骨？

功名付與酒一壺，

試問將相帝王幾抔土？

山上走兔，

林間睡狐，

氣吞江山如虎。

珍珠十斛，

雪泥紅爐，

素手蠻腰成孤。

十萬弓弩，射殺無數。

百萬頭顱，滾落在路。

鎮魂歌，共計一千零八字。

北涼人人會唱。

就在眾人唱完之後，徐夢玄等人的眼中已經含淚了。

不知背後誰喊了一句：「北涼萬歲。」

接着北涼城中便全部響起了北涼萬歲的聲音。

站在大營外的李靖看着整個北涼軍營的場景，發出了大笑。

他在這些士卒身上看到了對於北涼的歸屬感和北涼對於人心的凝聚力。

徐夢玄在帶頭唱完歌后，眼睛發出了金光，手中的劍在這一刻開始劇烈的抖動。

徐夢玄拔出佩劍，用劍向天一指，天空中一隻巨龍若隱若現。

徐夢玄向天空中踏空而去，那套黑白鎧甲由徐夢玄一邊走一邊着裝到其身上。

當徐夢玄站在巨龍頭上之時，徐夢玄身着鎧甲，臉上還戴着面具。

巨龍怒吼，響徹三州。

北涼三州軍民全行跪拜禮。

北涼軍民皆喊道：「北涼軍萬歲，將軍萬歲。」

今日，北涼三州，再次沸騰。

聽潮亭頂樓，在底部唱完鎮魂歌的枯槁老人。

於窗前，看向雲霧之中的巨龍翻滾，雷聲陣陣，許久，嘆道：

「今日之後，北涼人心，再無紛亂！」

北涼軍祭奠日，鎮魂歌畢，飛龍再出，人心齊聚。

大柱國，李淳罡在聽潮亭的一樓看着這個盛景，一臉欣慰。

白狐臉兒今日停止了學武，拿起了酒壺自顧自的喝着酒。

今日，便是徐夢玄昭告天下之日。

正式接掌北涼王位之時。

甚至都未曾請示朝廷，取得世襲罔替聖旨，便已繼位。

先斬後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