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是汐詞啊

很快地，小五又慢悠悠地逛去書房，找她四哥。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老四看着長得很漂亮，但是肚子墨水一定很少的妹妹，笑着問道：「你不懂什麼是嫁嗎？」

「嫁？」小五這才驚覺。

是啊，說是嫁雞隨雞。

娘親說道師兄和明宗，那大概意思是……

「四哥，明宗不是雞啊！」

老四蹙蹙小劍眉，「什麼亂七八糟的？」

「事情是這樣的……」小五坐到椅子上，乖乖地將事情始末告訴四哥。

老四聽完，笑了一下，道：「原來如此。」

「什麼如此？」

「咱們那個師兄，很可能是女扮男裝的。」

「啊？什麼是女扮男裝？」

「就是說，師兄本身是姑娘家，只是扮作公子的模樣。」

小五聞言，瞪大雙眼，又十分好奇地追問，「四哥，你怎麼知道的？」

「娘親說的話，就是這個意思。師兄若是嫁給明宗，而明宗要留在月城的，以後，師兄自然是「嫁明宗隨明宗」，也會留在月城。」

小五微微地歪着小腦袋瓜，「所以，嫁雞隨雞的意思是……」

「是指女子出嫁后，不論丈夫好壞，都要永遠跟從。」老四搖搖頭輕嘆，「你和三哥就是不愛讀書，可是，往後歲月長久，可不能做一個知識淺薄的人，會被人笑話的。」

小五：四哥像個嘮叨的小老頭兒似的！

也不知道他那個爹，會不會也這麼愛念叨？

「好啦，我曉得。」小五腹誹着，面上卻還是笑嘻嘻，說道：「可是，爹說，我們年紀還小，可以過兩年再正式讀書。」

「隨你。」老四伸出手，拿過一卷書，垂眸繼續看書。

「四哥，那我走啦？」

「嗯。」老四眉眼都沒抬一下。

「難道書中真的有顏如玉嗎？四哥怎麼就這麼愛讀書？」小五看四哥一眼，小大人似的，一臉感慨地搖搖頭。

在她離開之後，老四卻放下手裏的書，小緋唇微微撇了撇……

其實，他只是覺得，這世間並多幾多趣事。

倒不如書中有趣。

所以，他更願意把時間花在看書上。

.

很快地，到了晚膳的時間。

下午的時候，姬蕪就醒了。

可是，白衣還睡着。

起初，是覺得他製藥下來，難免勞累。

但是，到用晚膳的時辰，他還沒有醒。

小五問道：「娘，爹怎麼還是睡着呢？是不是又要換個爹醒來了？」

她剛才給爹把脈了一下，發現爹只是深度睡眠的狀態。

這與此前白衣爹爹要醒來，是有很大的相同之處的。

但是，這次她沒有給「爹」下藥哦。

姬蕪睫毛微顫，眸子沉了沉，抬眸看向女兒，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無妨，讓他繼續睡吧，我們先去用膳。」

小五：「這次，會是哪個爹醒來呢？」

姬蕪只是笑了笑。

老大眸子沉沉地看小五一眼，「總之，是咱爹。」

可是，就連姬蕪也不敢確定，下一個蘇醒的人，還會不會是白衣？

又或者，換了哪個人格？

他這一覺，倒是沉睡很久。

翌日，姬蕪醒來的早些，見他還睡着。

太後派了人過來，讓她帶孩子們過去天慈宮陪她用膳，她便囑咐常武德，「等陛下醒了，你第一時間去天慈宮通知我。」

「是，娘娘。」

可是，姬蕪帶着孩子，前腳離開羲和殿，這邊，皇帝就醒了。

常武德見他醒來，面上狂喜，說道：「陛下，您可醒了！老奴去稟報娘娘……」

「別去。」皇帝眸子淡漠冷沉，說道：「我現在不想見到她。」

常武德聞言，頓時一愣。

「這是……何意啊？」他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皇帝，突然發現，這顯然不是白衣，也不像是青衣……

眉眼淺淡如水，眼神近乎斷情絕愛的空靈。

這是……紫衣吧？

可是，就算是紫衣，不是更該見娘娘嗎？

但是，從他方才的語氣上來說，他似乎很顯然是知道「娘娘」，卻語氣里透出淡漠，疏離。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那、那老奴伺候您更衣！」常武德連忙吩咐宮人。

很快地，常武德就看到，皇帝去選擇的確實就是紫衣。

是汐詞啊！

可是，這、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常武德突然想起來，金衣前陣子跟他提起過，說娘娘猜測，紫衣可能已經忘了她……也就是缺失一些記憶了。

是這樣嗎？

「您昨天午膳、晚膳都沒有用，先用膳吧。」

果然，汐詞用膳過程，對「姬蕪」仍是不聞不問。

今日，陪同姬蕪一起過去天慈宮用膳的，只有四個小傢伙，老大沒有去。

常武德悄悄讓人去把這個大殿下喊過來。

目的就是想試探一下汐詞。

大殿下過來請安。

汐詞卻還是一臉瞭然。

彷彿……一切他都知道。

他知道，那是「他」兒子。

但是，他特別的淡漠，直接就讓老大退下。

並且，他還對常武德說道：「我不知道我為何會醒過來，但是，我想，我不會待太久。我希望，從今日開始，那個女人，以及那幾個孩子，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常武德：「……」

這到底怎麼了？

變心也不是這麼個變法啊！

而且，就算紫衣失憶了，那……

那以紫衣以前的性子，也斷然不是這般無情。

可是，這番話里，透出了他掩藏不住的……厭惡？

對，是厭惡。

「常武德？」

「是，是，老奴明白了。」

膳后，上了一些榴槤。

常武德站在一旁，試探地說道：「您還記得嗎？貴妃娘娘也喜歡吃榴槤的。」

紫衣拿着小銀勺的手，僵了僵。

在常武德以為，他會像剛才一樣，無情地提醒他，別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女人的時候，卻聽到他凄涼的一笑，「呵……如今，還有幾個人記得，她喜歡吃榴槤呢？」

語氣里，藏着一種痛惜。

常武德頓時更加一頭霧水！

聽着這語氣，是對貴妃娘娘心疼極了啊！

他沒有忘記貴妃娘娘？

他這是還愛着娘娘的啊！

那他怎麼會……

「不吃了。」紫衣站起來，離開用膳的偏殿。

常武德目送着他離開，然後轉身立馬親自跑去天慈殿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