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不是要砍我嗎
楚九塵出乎意料的回答讓初夕止不住驚訝，“所以你這是為了洛西？”
說出這個名字時，初夕自己都不敢置信。
楚九塵眼神冰冷，卻沒有之前的怒火，在一旁坐下，“現在你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以交代一下，洛西的法器為何會在你手上了嗎？”
他語氣很不好，怒氣未平，對初夕的不耐煩溢於言表，好像初夕再繼續拖拖拉拉，他就要拔劍，刺死她一般。
他們本以為初夕會扯東扯西，萬萬沒想到，楚九塵的話才剛落下。
“赤霄為何會在我手裏，那當然是因為，它原本就是我的。”
楚九塵面色一滯，眉頭緊擰：“你什麼意思？這劍是你借給洛西的？”
兩人居然真的認識，楚九塵死死盯着初夕，不願放過她臉上任何一處細微的表情：“你快說，洛西現在在哪，到底怎樣了！”
要不是初夕閃得快，他都要動手了。
後退的初夕臉上滿是無奈，開口道：“這不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嗎？你是不是傻？”
“什，什麼？”楚九塵一臉茫然。
唯有陷入思索的皇甫越眼前一亮，猛然抬頭，直直看着初夕，面上滿滿的不敢置信，眼神顫抖，久久沒能說出一句話了。
楚九塵越發不耐，沉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洛西？你是洛西！”
皇甫越在這個時候站起身，看着初夕，聲音發澀，有點不敢相認。
此話一出，怒瞪初夕的楚九塵如遇雷擊，整個人僵硬在原地，目光一寸一寸劃過初夕的面容，難以用言語來表達心中的感受，“你是洛西？”
他咬着牙，再次確認。
初夕點了點頭，不再故作高深，笑了出來，“如假包換！”
“不可能！”
楚九塵眼裏的不可思議被冷光所替代，長劍閃現在手中，徑直抵在初夕的喉間，眸底彷彿有火光在跳躍，心生殺意。
“你老實交代，洛西的法器為何會在你手裏，是不是你對她下黑手了！說清楚！否則我馬上要你人頭落地！”
在三所學院老師的眼皮子底下易容？怎麼可能！
楚九塵只覺得諷刺，不知道面前人到底出於什麼想法，才能扯出這樣拙劣的謊言，分明就是在找死。
然而就在下一瞬，初夕的容貌忽然發生了變化，瞬時間換了張臉，正是他們記憶中熟悉的模樣。
“哐當！”
手中劍掉落在地，楚九塵的手像是被燙到一般，接連後退，望着那張熟悉的面孔，甚至懷疑自己的在做夢。
曾經有多嫌棄洛西的長相平平無奇，如今就有多想念，時隔多年再次相見，一向沒心沒肺的楚九塵險些落淚，剛才的兇狠殺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的是你！”
皇甫越提起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臉上不由露出一抹笑，他很少有情緒波動這麼猛烈的時候，整個人陷入巨大的驚喜與震撼當中，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在做夢。仟仟尛哾
包間倏然陷入一片死寂，三人面面相覷，許久無言。
直到初夕再次入座，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當初為了掩人耳目，我不得已改頭換面，進入華庭。”
說到這裏，她笑了笑，“不過現在想來，多虧我當初易容，否則面對於磊，我脫身容易，背後的家人親友恐怕得遭殃。”
大鄴有黑市坐鎮，如果於磊的人真的出手，洛城也會替她護住葉家人。
思及此，初夕眼神不由恍惚了一瞬，臉上扯出一抹苦笑，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她閉關這些天，洛城應該已經和席晚成婚了吧？
這樣也好，總比與師父在一起，被人唾棄的好。
倒是往後，她不能再麻煩洛城了。
刻意不去打探魔界的事，初夕也不想知道，很快回神，繼續看向面前的兩人，笑罵道：“倒是你們，我才消失多久，你們就要打要殺的，蘇昭呢？他去哪了？”
要是有蘇昭在，兩人也不至於鬧到生死戰的地步。
楚九塵撇嘴，身上再沒有先前的殺氣，拖拖拉拉地在初夕面前坐下，小聲說了句：“被我支走了。”
“只可惜，沒能趁機殺了皇甫越，又讓他僥倖逃脫，真是晦氣！”
對初夕，楚九塵的內心也極度複雜，他憎恨皇甫越當初不出手相助，可他何嘗不是如此？當日若他堅信初夕，不顧一切出手相幫，也不會讓初夕一人置身那樣的境地，無一人相幫。
至今想來，楚九塵都無法釋懷原諒自己。
他實在沒臉面對的初夕，只能將怨恨發泄在皇甫越身上。
從最初北襄與朱家人上門找初夕麻煩開始，皇甫越就一直明哲保身，說什麼為了家族考慮，就是一個偽君子。
皇甫越輕睨了楚九塵一眼，沒有反駁他，而是嘆了口氣，對着面前的茶杯出神，喃喃低語：“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這些年，大陸變化太快，無數修士慘遭混元暴徒的毒手，身邊危機四伏，自從初夕出走，他們三人便逐漸疏離，楚九塵一門心思修鍊找皇甫越報仇。
皇甫越陷入兩難，他不確定初夕到底有沒觸碰混元功法，至於洛梓星對他，不過是利用罷了。
即使當日的他沒有醒悟，那麼等到初夕離去，洛梓星立刻與他拉開距離中便能看出。
他和洛梓星並非楚九塵所想的那般，只是感激她曾出手相幫，本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加上洛梓星刻意靠近，越發讓外人覺得他們親近。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和洛梓星有過什麼關係，外界傳得離譜，他為了掐斷家裏父母逼他和表妹成婚的念想，便沒有去解釋，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初夕看着兩人丟了魂的樣子，“你們別這樣啊！剛才的氣勢哪去了，九塵，你不是要砍我的頭嗎？來砍來砍！”
放下茶杯的初夕主動湊了上去，示意楚九塵砍她。
楚九塵嘴裏發苦，第一次遇到這樣荒謬的事，看着初夕的模樣，他舉雙手投降：“姑奶奶，還砍你，你不砍我就不錯了！”
臉色雖不好看，可他心裏的喜悅滿的快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