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來他真的很愛她
對於虞沐槿的情況，黃嫂也是略知一二的，對她的不幸的遭遇倒是多了幾分的同情，加上她本就是陸栩晨重視的人，她自然也上心。
“那我端上來給你？”黃嫂小心翼翼地問道。
虞沐槿客氣道：“不，黃嫂，我就先走了，你幫我跟陸總說聲謝謝。”
她簡單將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便走出來陸栩晨的家。
這一下，她真的無依無靠了，她望着天空，眼眶濕濕，那種無助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想到了念君惜，看着手機那串號碼，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撥通。
她最終還是沒有撥通，而是一個人走在道路上。
她隨便攔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問：“小姐去哪。”
虞沐槿愣愣道：“你隨便開，錢我照付。”
司機搖搖頭，猜想是一個失戀的小姑娘。
*
南瑤和賀儀正坐在一家西餐廳。
當服務員上了牛扒時，南瑤聞到那個味道，突然有些反胃噁心想吐，她趕忙捂着嘴跑去衛生間，關了門對着馬桶嘔吐。
賀儀也着急地跟了過去，“瑤瑤，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南瑤聽見門外的聲音，按下沖水按鈕，“媽媽，我沒事。”
她緩緩地走了出了，臉色有些蒼白。
賀儀扶住她，“怎麼回事？”
“可能是吃壞肚子了。”
“我陪你去看看吧。”
南瑤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餓了，我們吃飯吧。”
賀儀還是不放心，面色微微有些擔心。
飯後，南瑤耐不住賀儀的執拗，最終還是跟她去了醫院。
賀儀一臉着急，雙手捂着。
南瑤是她唯一的女兒，是她的命。
一個醫生摸了摸南瑤的腹部，“痛嗎？”
南瑤點了點頭。
“建議你們去一趟婦產科，驗一下血hcg檢查。”
賀儀一聽，怒了，眼神兇狠，“你是什麼狗屁醫生，我女兒好端端的，查什麼血hcg檢查。”
聽到婦產科，南瑤臉色有些微變，拽了拽賀儀的衣角，“媽媽，我不去婦產科。”
“我要投訴你這個庸醫，我女兒只是胃不舒服，又沒有懷孕，做什麼血hcg檢查。”
這時一個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女人走了過了，“怎麼了？張醫生。”
張醫生面無表情，一臉無奈，道：“尹醫生，我懷疑她可能懷孕了。”
“我女兒不可能懷孕，你再詆毀一句試試看，我讓你直接收拾包袱滾蛋，知不知道我是誰？”賀儀氣得臉紅脖子粗。
尹姍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捂着肚子的南瑤，聲音柔和道：“妹妹，你一定把實情告訴醫生，不然醫生幫不了。”
南瑤緊緊抿着嘴，沒有說話。
“你有沒有過性經驗。”
這話在尹姍嘴裏很輕鬆就說出來，面色淡然，可南瑤畢竟還小，這種事情對於她來說太羞恥了。
“你有病啊。”賀儀伸手推開尹姍，憤怒道。
“這位太太，我知道你關心你女兒，但是你女兒現在的癥狀不是簡單的肚子疼這麼簡單，你要是在鬧下去，耽誤的可是你女兒，出了事，我看你怎麼辦。”
“這......”賀儀頓了頓。
看賀儀消停了，尹姍繼續問道，“妹妹，不用怕，如實告訴醫生。”
南瑤羞紅了臉，“我......”
那天，她和night第一次見面，兩人喝了些酒，又在一個房間裏，乾柴烈火的，所以就這樣了。
他們沒有做措施，事出突然也沒有想到，然後事後她也忘記吃藥。
可是，她覺得她不可能懷孕啊，明明沒有都弄在外面了。
南瑤吞吞吐吐道：“有......”
賀儀本想着一旦是這些醫生的搞錯了，鐵定讓他們付出代價，竟然污衊她女兒的清白，但誰想到，南瑤竟然，可她才18歲啊。
賀儀往後倒退了幾步，張醫生扶住了她。
隨後，南瑤被檢查出有宮外孕，情況危機，需要馬上手術。
賀儀坐在手術室外面早已經哭成淚人，南霆一來，直接撲在他懷裏哭泣。
南霆皺着眉，臉色也不太好，看着哭得不成樣的賀儀更是心疼，恨不得把那個殺千刀的弄死，竟然搞大他女兒肚子，畜生。
手術室的燈滅了，尹姍走了出來，賀儀馬上抓着尹姍的手，“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放心，一會你們可以去普通病房看她。”
南霆鬆了一口氣，扶着賀儀去病房看南瑤。
南瑤躺在床，已經醒了，她不敢看南霆和賀儀。
“瑤瑤。”南霆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額頭，“沒事了。”
“爸爸。”
“告訴爸爸，是誰幹的。”
南瑤低着頭，“我不知道。”
“瑤瑤。”南霆有些生氣，都這種地步了，還護着。
“爸爸，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是一夜情。”這是南瑤第一次向南霆撒謊，她嘴角都在顫抖。
“南瑤！”南霆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謊。
賀儀拽着南霆的手，“南霆，瑤瑤要休息。”
南霆氣得甩手，撇向一邊，“都是縱容的！”
賀儀坐在床前，抱了抱南瑤，“瑤瑤，沒事的。”
南霆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冷哼地走出去接電話。
虞沐槿見車不開，疑惑問道：“師傅，怎麼了？”
“前面出車禍了。”
車禍？
虞沐槿探出頭，瞥見了熟悉的車牌號，她急忙地要開車門，出包里掏出一張紅太陽給司機，“師傅快開門，錢不用找了。”
司機見她帶着哭腔，愣了愣，接過錢，然後把門打開了。
虞沐槿的眼淚控制不住往下流，跑着過去。
事故現場已經被警察圍了起來，那輛是南潯的車，此時已經變得慘不忍睹，沒有一塊玻璃是好的，連車頭都撞壞了。
虞沐槿想過去，但是被警察攔住了，“小姐，這裏是事故現場，你不能過去。”
“他們是我家人。”虞沐槿幾乎是喊了出來。
警察一怔，嘆了口氣，然後讓她過去。
一個年輕的警察問他，“隊長。”
警察嘆了口氣道：“那也是一個可憐人。”
年輕的警察也嘆了一口氣。
虞沐槿看着南潯、葉舒和南天三人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地被抬上車，整個崩潰地癱坐在地上，淚水染濕了整張臉，嘶聲裂肺地喊着。
路人見了都搖搖頭，多了幾分心疼和惋惜。
那三人，傷勢嚴重，怕是要沒了。
虞沐槿跟着救護車去了醫院。
南霆和賀儀已經趕過來，看見虞沐槿蹲坐在手術室外面，抱着腿渾身顫抖地哭泣。
“沐槿。”賀儀輕輕地喊道。
虞沐槿緩緩地抬起來頭，淚水模糊了視線，想喊她的話都卡在喉嚨上，喊不出來。
賀儀攙扶着虞沐槿從地上起來，她是不看不上虞沐槿，可是這會是真的心疼她，發自內心的。
剛起來，虞沐槿臉上被人狠狠甩了。
她捂着火辣辣的臉蛋，擦了擦眼睛，看清楚打她的人。
“媽。”
賀儀想扶南家老太太，南家老太太一把甩開，“滾。”
狠狠地瞪着賀儀，“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媽！”南霆揉了揉太陽穴喊道。
這都什麼事情啊，統統趕在一起。
賀儀捏緊了拳頭，眼神殺氣騰騰地看着南家老太太，但是南家老太太並沒有注意到，轉頭就對虞沐槿謾罵一番。
“虞沐槿，你真的是一個喪門星啊！離婚了還陰魂不散，我孫子要是有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南家老太太差點摔了，還好李平扶住了她。
虞沐槿抿嘴低着頭，什麼都沒有說，任由南家老太太罵，她理解南家老太太的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門開了，首先出來的是蘇梨。
虞沐槿認得這個女人，但是她怎麼會在這。
南家老太太着急地問道：“醫生，我兒子和孫子怎麼樣？”
蘇梨撇了撇眼前的這位白髮蒼蒼老太太，話到嘴邊，有些說出口，她和南潯又是朋友，她也很心痛，可她真的儘力了。
蘇梨微微垂眸，聲音低沉道：“對不起，我們儘力了，我救不了南潯......”
南家老太太瞬間兩眼昏花地暈倒了。
“媽。”南霆扶着喊道。
南家老太太被醫護人員抬走。
虞沐槿腿不受力地軟塌在地上，心好像被萬箭穿心刺穿了，嘴角不斷呢喃着：“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死。”虞沐槿抓着蘇梨的腳，“你是不是在騙我。”
蘇梨蹲在地上，抱住了虞沐槿，“對不起，是我醫術不精，救不了他。”
蘇梨雙手捂着虞沐槿的耳朵，聲音幾乎更咽道，“南潯真的真的很愛很愛你，這是他托我帶給你的話。”
虞沐槿微微抬眸看着蘇梨，心好痛好痛。
南潯愛她？
“我知道，這很殘忍。但是我必須告訴你真相。”蘇梨緩緩道。
......
一星期後，虞沐槿一身黑裙站在南潯、葉舒和南天的追悼會上，面色冷如冰霜，目光獃滯。
前來的人都紛紛對父子感到惋惜，怎麼就發生車禍了，好好的人說沒有就沒有，老天也真的殘忍，徒留葉舒苟延殘喘。
南家的天也變了，掌陀人倒下、繼承人也倒下，這下連南家老太太也中風住院了。
陸栩晨和肖運霆捧着一束花走了過來。
陸栩晨和南霆握了握手，“節哀。”
“有心了，陸總。”
肖運霆碰了碰陸栩晨的手，“是小沐槿。”
陸栩晨一進來就注意到這個他多日朝思暮想的女人，她憔悴了很多，他的心微微有些疼。
他走了過去，聲音低沉，“沐槿。”
想伸手握她，但是虞沐槿避開了，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很冷，“請陸總自重，我是南潯的老婆。”
陸栩晨淡淡道：“前妻。”
虞沐槿撇開，沒有理會他。
這場追悼會上，來的人很多眼眶都濕了，而虞沐槿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在她旁的肖運霆不由打戰，小聲對陸栩晨說：“小沐槿，有點不對勁。”
陸栩晨撇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閉嘴。”
虞沐槿恨自己，也恨南潯，但更多的是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發現南潯不對勁，他生病了。
為什麼，明明可以一起面對，憑什麼他要剝奪她想和他一起面對的權利，憑什麼這麼自私！
南潯和蘇梨什麼都沒有，他們僅僅只是醫患和朋友的關係，而他竟然惡劣到用蘇梨來擊退她，逼她放手，而她傻到真的放手。
是她配不上南潯的愛。
南瑤在賀儀的陪同下出院，南家老太太因為不想待在醫院，也出院了，回南家修養，每天有家庭醫院做大大小小的堅持。
這些天南瑤一直聯繫不上night，很是鬱悶。
其實對於這個男人，她了解也不多，連他中文名也不知道，只知道圖很厲害，好像什麼都會，每次她有事相求，他一定會幫忙。
門外傳來敲門聲，女人前面起伏柔軟抵着night，聲音嬌滴滴，“有人。”
“有人，你不是更加喜歡嗎？”night嘴角邪笑，掐着女人的下巴。
女人摟住他的脖子，一臉嬌羞，“你真壞。”
他故意將動作與敲門聲配合得融洽，惹得女人嬌嗔連連……
事後。
night從女人身上起來，隨手扯過浴袍圍在身上，冷臉撇向床上的女人，語氣儘是冷漠，就好像剛剛在她身上大起大落耕耘的男人就不是他，是鬼那樣，真是夠諷刺的。
“你可以滾了。”
女人見他眼神冷如冰霜，話語見冷而有震懾力，她不敢惹這個男人，也不敢妄想得到這個男人的心，準確來說這個男人沒有心，儘管知道男人每次找她，只不過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但她還是心甘情願，甚至有些小竊喜，起碼這個男人喜歡她的身體。
她自嘲地看了看天花板，內心罵了句，真賤。
隨後她匆匆穿上衣服離開了。
敲門的男人也走了進來，映入眼帘是亂糟糟的一團，可見有多激烈，他看得出他老闆心情不錯。
“老闆。”助理恭恭敬敬道。
男人優雅地靠在床邊，赤裸上身，身下重要部分圍着一條白色浴巾，嘴角刁者一根香煙，輕輕一吐，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煙味，嘴角噙着笑，“花送到了？”
“嗯。”
*
追悼會結束后，陸栩晨直接將虞沐槿打橫抱走，粗魯地塞進副駕駛。
虞沐槿磕得有些疼，瞪着陸栩晨，“陸栩晨，你有病吧。這麼多女人你不找，偏偏招惹我這種已婚還喪偶的婦女。”
“閉嘴。”陸栩晨扯過安全帶幫她系好。
隨後車子便啟動了。
肖運霆目瞪口呆地看着陸栩晨在眼皮底下驅車離開，他這是被拋棄了！
陸栩晨直接把虞沐槿帶了他住所。
一路上任憑虞沐槿怎麼掙扎，他都不放，抱她回房間，直接重重甩在床。
虞沐槿有些害怕，眼淚掉下來，“你……”
陸栩晨冷着臉扯過被子把她包裹起來，然後摔門而去，徒留虞沐槿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納悶。
陸栩晨走前吩咐黃嫂好好照顧她。
虞沐槿在衣櫃裏隨便翻了翻，找了一件沒有拆吊牌的白襯衫，然後去了浴室。
洗完澡后，她木訥地躺在床上。
每次和陸栩晨一起，她的良心都不斷受到譴責，她在背叛南潯。
追悼會上，她暗暗發誓為南潯守孝三年。
她無法面對陸栩晨，她不知道對他是什麼樣感情，好像不同於以往對南潯。
她很矛盾，躺下床上，慢慢地頭有些昏昏沉沉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