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僅此一句,抵過千言萬語
對於這幾個人的質問,含雨依舊只是一句話,
“我要見你們龍王,沒見到你們龍王,我是不會說的!”
“你這死小子,敢這麼跟我們說話!”見含雨這麼犟,火魁火氣“噌”就上來了,一把又揪起了他。
“火魁,鬆開!”看到火魁這麼衝動樣子,幻夜低斥了一聲。
“就是,你能不能穩重點!”夕墨也埋怨了一句。
雖然第一次見到火魁,夕墨就知道他是這性子了,但都這麼長時間了,他怎麼可以一點進步都沒有呢?
被幻夜教訓,火魁無話可說,被夕墨這毛頭孩子呵斥,火魁心裏還真不舒服去了,索性扔了含雨,
“好,你們問,我閉嘴總行了吧。”
屁股再度遭到衝擊的含雨異常悲憐,但又沒辦法,
“你們還是趕緊帶我去見龍王吧,我也不想在這裏磨蹭,要是錯過時間,我怕不止龍王,你們每個人都會抱憾終身的。”
含雨這話一點都不誇張,而且表情嚴肅。
夕墨轉念一想,朝幻夜問道:
“你知道龍王現在會在哪嗎?”
她跟龍王分手后,帶着海田走了,可真不知道龍王去哪裏了。
幻夜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帶來了扶桑的消息!”龍天昊忽然激動地問道。
唯一能如此牽動包括龍王在內的整個龍宮上下人的心的,就只有扶桑了。當初陸霄可是的確帶着扶桑去過靈山,據藥王所說,因為他們及時趕到,陸霄便跑掉了,留下的那具扶桑的肉身也是假的,但誰也不能保證之後陸霄是不是會再回去!
含雨支支吾吾了幾聲,沒說話。
見到這種情況,幾人立馬振奮了下。
“我想我們現在必須得先找到龍王才行!”
“你說,龍王會不會去海大叔那了?”夕墨忽然問道。
幾人面面相覷,火魁忽然又抄起了含雨,
“那還站着幹嘛,趕緊走啊!”
看着火魁大步邁走,其他幾人急忙跟上。
“風公子,這,這不太好吧~”海田有些不安地站在院子裏,看着換下那一身金色長袍的風騰,穿上了當初在海城的黑色長袍的風騰問道。
“沒什麼不好,我以前不也都做這些么!”風騰臉上有少許笑容,在院子裏忙活着。
狸爺倚在一旁的大樹上,俯視着風騰,幽幽地嘆了口氣,哎,真是沒想到龍王還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面,跟那會兒見着自己就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樣子,他可真是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
“風公子,其實這裏不是海城,也沒有桑兒,而且我知道你其實並不喜歡,甚至都沒坐過這些事,當初都是桑兒強迫你的。哎,我們桑兒就是這樣。”提起扶桑,海田忽然嘆了口氣,在門檻上坐了下來,看着遠處高聳的山峰。
風騰停下手裏的動作,視線也幽幽地望着遠方,
“扶桑很快就會回來了!”
“風公子,其實扶桑是不是出事了?”沉默了很久,海田終於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所有人都在告訴他,扶桑有事情去了還沒回來,可是他這個做爹的豈能不了解扶桑的脾氣,她是最看重家人的孩子,若是沒親眼看到自己,她怎麼可能會放心。
“沒有,她很好!”風騰立馬回應到,繼續手上的動作,彷彿只有做着這些扶桑曾經希望他做的事,才能轉移注意力不去想扶桑現在的處境,強迫自己想的只有海城那時候的美好回憶。
而當幾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風騰卷着袖子,打水,劈柴的模樣,像極了山林農夫的模樣,那認真專註的幹活模樣,讓他們幾個都不忍心喊他,怕破壞了風騰的回憶。
“他是龍王么?可是他的龍角呢?”在這裏,唯一不了解情況的就只有含雨了,看到風騰便喊了起來。
風騰微微抬起頭,掃過一字排開的眾人,
“何事?”
“龍王,他有扶桑的消息。”幻夜深吸一口氣才把這消息說出來,就覺一陣強風刮過,接着,風騰便已經在眼前了。
“你是夭尤的徒弟!”風騰直視着含雨,眼神凜冽,掃着含雨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突如其來的風騰,着實讓含雨嚇了一跳,想退後卻發現被火魁頂着,只能鼓起全部的勇氣,對上風騰,
“是,我是來找你的!我有東西要給你!”說完,含雨便低頭翻着隨身攜帶的包,
“我是來替海扶桑傳話的。”
後面這一句,讓風騰整個人晃了一下,扶桑~
“吶,就是這個。她說她把要說的話都說在這個海螺里了,你可以聽到!”含雨從包里拿出海螺遞到風騰面前,
“海扶桑的確還在我們靈山藥爐,但其實她剛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準確地說只是一具屍體,但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師傅救了她,還是曇花仙子救了她,反正她現在已經活過來了,不過身體還很虛弱,被我師傅泡在葯缸里,現在一定得要用藥水維持她血脈通暢才行。”
含雨粗略地講述了下這個過程,原以為每個人都會跳起來問他話,卻發現周圍一片死寂。
風騰望着含雨手心的那隻傳話海螺,許久后才伸出手,凝視了好久,卻沒有去聽。他是在怕么,怕聽到扶桑強撐着說她很好,不要再去找她了么!
“龍王,趕緊聽聽啊~”夕墨輕輕推了推風騰,這消息真的太好了,好到每個人都只能用默然來消化,來感激上蒼的眷顧。
風騰看了眼夕墨,緩緩舉起海螺,貼近耳際,
“小羊~”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的嗓音,但卻那般清澈,那般脆然。
這一聲過後,許久沒有任何話,久到風騰以為扶桑真的只喊了這麼一句時,
“我愛你~”
心房在震動,猛烈地震動,似乎就要跳出來了,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但是雙手卻有些冰涼,微微滲出了冷汗,風騰甚至發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有一種溫熱的液體要奪眶而出。他聽到什麼了,他聽到他的女人說愛他!
僅此一句,真的抵過了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