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果然是賢胥
“再來一盤！”
蒙驁老將軍食量驚人。
拳頭大小的蘿蔔牛肉包子，一盤只能裝五個。
他眨眼功夫都塞到嘴裏。
狼吞虎咽的同時，嚷嚷着讓侍女再給他端一盤上來。
被藍水晶鑲嵌門窗的奢侈行為震撼了一把，老頭算是想明白了。
眼前的小年輕光頭難看。
卻是實打實的王師，秦王都要持弟子禮的神奇人物。
在這種近乎於神的猛人面前，還裝什麼長輩？
該吃吃，該喝喝。
千萬別客氣。
更何況，女婿家的膳食，是真美味！
讓人恨不得連舌頭一起吞進肚子裏。
還好老夫早有先見之明。
來的時候帶了家裏的庖廚，預備着學點國師府廚娘的絕技。
“賢胥，要不連午飯一起端上來，這麼婆婆媽媽的吃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湛藍、翠綠的水晶餐盤用來盛裝膳食，看起來很精緻。
卻不怎麼經造。
蒙老將軍幾乎是上一盤吃一盤。
片刻功夫，就把花娘準備的四盤早點吃干抹凈。jj.br>
再端起拳頭大小的水晶碗，滋溜一口喝光裏面裝的小米粥。
肚子還沒飽。
不由得搖頭討要起飯食。
幸好是分餐制，每個人身前都有個小桌子分放自己的一份食物。
不然，羅毅小兩口和蒙老太太的早點也被他一掃而光。
“岳父大人好胃口！”
羅毅被老頭的飯量嚇了一跳，感覺跟二狗那個吃貨的飯量差不多。
吃個早飯都得論盆裝。
急忙吩咐廚房把準備的午飯一起折騰出來。
銀紅神神秘秘地帶着蒙老太太出門轉悠，留下丈人女婿在正殿裏喝酒等午飯。
偌大的宣曲宮正殿裏氣氛突然尷尬起來。
羅毅想問籌辦婚禮的相關事宜，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沒經驗啊！
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介紹着早晨用來包包子的麵粉和小麥價值如何如何高。
算是勉強化解了尷尬的氣氛。
蒙驁老頭想問的很多。
但，受限於不能暴露身份的約束，反而什麼都問不出來。
只能打着哈哈瞎回應。
絕口不提提親之類的事情。
秦王遠征在外，沒有回來之前，咸陽沒人有資格幫國師欽定婚事。
熬着吧。
大不了，等大秦滌盪六國，讓國師抱著兒子上門提親。
畫面很酸爽，卻也是無奈中的選擇。
不過，國師府用來下酒的小菜和點心是真好吃。
老頭的大半精力被好吃好喝吸引。
國事不能說。
家事有婆娘把持，他能幹的事，好像也只有吃了。
凡是女婿提要求的事，他只管點頭答應。
能不能做到，如何配合修史之類的事情，其實都由閨女做主。
他老人家不在乎修史的意義。
只要是能幫老懞家鞏固現有勢力，不斷提升跟贏姓王族的關係就行。
今時不同往日啊！
趙高手舉屠刀，虎視眈眈地嚴格清查田畝事宜。
凡是沾邊的勛貴，都要扒下一層皮來。
老公族和贏姓族人先一步倒霉。
現在正在清查文武百官家中涉及的田畝侵佔事宜。
將門也不安全。
再高的勛爵也架不住罪孽深重，削來削去，遲早削成庶民。
老懞家已經學着贏姓王族的樣子，不但把這些年想方設法侵佔的田畝都還回去，還額外送了不少財貨。
就希望被侵佔田畝的人家別追究老懞家的過失。
卻沒有什麼實際用處。
這麼干，只是降低了趙高的威脅。
真正能讓老懞家繼續維持尊貴勛爵的人，不再追究侵佔田畝事宜，最終還得秦王做主。
將門勛貴和贏姓王族都在瑟瑟發抖，更別提普通的文武百官。
他們不得不捏着鼻子開啟以前打死都不敢幹的變法之事。
不怕走商鞅的老路。
不怕犯眾怒，被五頭牛拉扯着變成五個零件。
只是……心疼的厲害。
此次變法的本質，是秦王逼着百官自己用小刀子在自己身上割肉。
好端端的田產財貨拱手送人。
還要送給卑微得跟小蟲子一樣的庶民，感覺很不好。
想起這些糟心事，蒙驁老將軍說話的時候難免帶點抱怨：“現在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賢胥若是有什麼發財之道，不妨幫老夫一把。”
“岳父大人謙虛了，僅石炭一項，足夠蒙氏一族永葆富貴，何來生意艱難？”
“咦！你是說，石炭這東西會越來越值錢？”
“鋼鐵產量會越來越高，石炭自然越來越值錢，岳父大人只需斥資購入太原北方那些荒山野嶺，便能坐享其成。何樂而不為？”
“太原郡有石炭？”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石炭是好東西，可，終究沒有田產可靠啊！種地才是持家之道。”
“岳父大人若是想找門持家的長久生意，小胥倒是有個建議。”
“願聞其詳。”
“出資投建海港！”
“海港？”
“大海跟田產一樣，永遠有固定的產出，可以收穫大量魚肉，也可侵佔海外金礦、銅礦、鐵礦運回九州冶鍊。但，海上風高浪急，危險得緊。不如營建海港，讓那些膽大包天的傢伙去海里搶肉吃，蒙氏可坐收漁翁之利……”
挖金礦的礦工有可能一夜暴富。
更大的可能性是賠掉底褲，賠上自家性命。
但，手過橋費的奸商，絕對會賺得盆滿缽滿。
羅毅也不小氣。
隨手指出一條明路，指點老丈人在齊魯之地找塊適合營建海港的地皮，為日後征伐扶桑做準備。
他不在乎海港是誰的。
只要有海港，可供艦船出海劫掠就行。
剛剛還在心疼田產損失的蒙驁老將軍頓時來了興緻。
吃過午飯，樂滋滋地摟着女婿泡溫泉，逛湯峪。
一點一滴從羅毅那裏得知扶桑島上有座薦銀山，一千年也挖不完裏面的金銀銅。
島上還有免費的勞力。
抓過來就能挖礦。
用完就埋。
或者扔海里餵魚。
不怕損耗。
比奴隸人還好使。
“果然是賢胥！”
老頭樂得合不攏嘴：“老夫回去就置辦產業，着手營建海港，坐收漁利！”
嘴上說坐收漁利。
心裏卻沒這麼想。
老頭決定即刻上奏秦王，春耕過後，加快攻略齊國。
然後營建海港海船，他親自率軍奔赴扶桑島，把那個一千年也挖不完的薦銀山給佔下來。
比起潑天功業，一個海港所獲之利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