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無差別
姜慶繼續在八層探查了一番,沒有新的發現后,將腐爛的屍體交給了治安署的人員前去處理。
緩過神來的王尚對姜慶說道:“我嗅到了它的一些靈異氣息,或許可以找到那隻鬼。”
姜慶神色認真道:“哪個方位。”
“東南方。”王尚如實回答。
言罷,王尚剛想詢問姜慶下一步怎麼辦,卻見到前者眉心中的血眼陡然睜開,一道深紅色的迷霧呈直線的方式向前延伸。qδ.o
王尚頓時張大了嘴,目瞪口呆。
姜慶城隍臉的鬼域可以籠罩半個城市,而三層鬼瞳的鬼域則是可以籠罩整個城市。
鬼瞳的鬼域暫且不能使用,但好在城隍臉的鬼域可以頂替。
延伸出去的鬼域迅速搜查着小慶市每一處地方,很快姜慶便探查到了一處有着靈異波動的地方。
只是靈異地干擾了他的視線。
姜慶扭頭詢問楊運道:“昌天路有個破舊的大樓,那棟樓先前是做什麼的?”
楊運行動迅速,立即與治安署溝通,得到的答案讓他有些愕然。
片刻后,楊運回答道:“那棟老樓是先前電視台的舊址。”
聽到這樣的結果,姜慶的臉色難看,被人牽着鼻子的感覺並不好受,在處理靈異事件時信息的不對等常常會讓人失去最佳的處理時機。
姜慶與楊運在沒到小慶市前,對這裏壓根不了解,更不用說知道老舊的電視台這樣的地方。
真正讓姜慶不安的是,那隻鬼為什麼會選擇這個地方。
如果厲鬼的行動都是受到鬼書的驅使,歸於最終還是朱民的意志。
對這個世界抱有惡意的朱民似乎更想讓所有人都死在厲鬼復蘇的時代。
一切都得等到見到那隻鬼的時候才明了。
思慮於此,姜慶立即用鬼域攜帶着兩人消失在八層。
知道詳細的地點后,三人來到老舊的電視台。
王尚的鼻子微微抽動,他神情嚴肅地跟姜慶說道:“那隻鬼就在這裏。”
姜慶望着幽深黑暗的老樓,眼下城隍臉的鬼域沒有辦法看清裏頭的事物,只能使用鬼瞳。
他想起先前台長說過,電視台的八樓是放雜物的地方,平時不會有人在。
能夠改變環境的靈異僅有鬼域,這意味着那隻鬼此時也可能在一處看不見的地方。
眼睛裏的瞳孔分裂,漆黑如墨的鬼域入侵,一點點地蠶食着裏頭的靈異。
“滋滋...滋”
老舊電視台外的大喇嘛傳來紊亂的電流聲,一陣尖銳地噪音后,是空洞的死寂。
廣播台里,一個腐爛發臭的焦屍坐在麥克風前,他身前的桌子上,有一疊厚厚的名字簿。
包含有小慶市所有居民的名字。
在大喇嘛傳出聲音的那一刻,全市所有的播音設備都詭異地自動調到了同頻。
“老薑,事情好像失去控制了。”楊運臉色難看,他收到了治安署提供的信息,一種不安感籠罩着他的內心。
姜慶沉默不語,不停地推動着鬼瞳繼續入侵眼前的老樓。
與此同時。
“咚咚...咚。”
小慶市,一個教室里。
老師在聽到廣播台里的波動聲音,以為是學校有新的通知。
在這短暫的空寂后,廣播台里響起一個陌生男人冷漠的聲音。
“劉濤。”
班級的廣播傳來一個名字。
班級里,名字叫做劉濤一頭霧水,自己站起身子,左顧右盼。
下一秒,劉濤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朝旁側的牆壁猛地撞了上去,他的腦袋像裂開的西瓜般綻放,鮮血流溢。
慘死當場。
在劉濤凄慘地死亡后,整個班級彷彿點燃的炸藥,瞬間炸開!
恐懼,出現在每一個人臉龐上。
剎那間,教室里亂做一團,有不少學生哭喊地跑出門外。
廣播台里傳來了那個機械且冷漠的聲音,鬼念出了第二個人的名字。
“陳平。”
聽到廣播台里喊名字的女生愣了愣,想到那位因為被點名到的同班同學就慘死在自己眼前,女生厲聲尖叫。
死亡接踵而至。
陳平的手不受控制地伸進她的嘴巴里,一點點地深入其中。
陳皮生生地被自己的手卡死。
整個學校頓時亂做一團粥。
“雖然尚不清楚這隻鬼的殺人規則,但直覺告訴我被點到名字的人都不會有好的下場。”
“這裏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你們去幫忙穩定當下的局勢。”
得到姜慶命令的兩人不做逗留,立即去搜查這些被點到名字人的信息。
繁華的市區中心,同樣的慘劇也在上演着。
“媽媽,我想喝奶茶。”人群中,穿著兒童裙裝的女孩指向街道邊一家奶茶店,開口道。
拎着包包的美婦看了一眼奶茶店,抱起女孩,笑道:“好嘞,帶年年去喝奶茶。”
這對母女走向奶茶,服務人員露出標準地微笑,並且接待他們,詢問需求。
叫做年年的女孩挑選了自己喜歡的一款奶茶,興高采烈地接過發票,左顧右盼,好奇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
美婦見狀,寵溺地摸過自己女兒的小腦瓜。
“開不開心?”
“開心!”女孩舉起小拳頭,高興地回應自己的父親。
“344號。”店員喊道,順手給奶茶打包好,放在台前。
“年年你的奶茶好了!”美婦抱着女孩來到台前,拿起奶茶。
拿完奶茶的美婦牽着女兒的小手離開了奶茶店。
但是她們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個恐怖的襲擊即將到來。
“趙年。”
廣場的播音台傳來了一個名字,美婦駐足腳步,疑惑為什麼廣播裏會傳來自己女兒的名字。
下一秒:
一種詭異的詛咒降臨。
幾乎是剎那間,從美婦身側路過的老太太從布袋中抽出一柄砍刀,徑直砍向身邊的那位喝着奶茶的女孩。
當美婦反應過來時,已經慢了一步。
刀,乾淨利落地抹過她的脖子。
那個女孩的腦袋和身軀,像拆毀的積木般詭異分離。
循聲望去,洶湧的人潮中,美婦捧着一個無頭的女孩,哭泣。
老太太則是目光茫然,驚恐地注視着眼前的場景。
阿卡姆精神病院裏,第五病棟的頂層,朱民低沉地嬉笑着,喃喃自語道:
“這才是真正地無差別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