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李里聽得只想笑,無奈地說,「你睡得也不多啊,再說了,你讓我當傳聲筒?你不會打電話給他?」
容修又沉默。
良久,他輕笑了下「不了,都忙。」
李里「??」
忙是忙了點,但也不至於連個電話也沒時間打,容修又不是沒在劇組待過。
難道兩人吵架了?
身為傳聞中的「恆影鐵三角」之一,李里還從沒看到過那兩人吵架。
矮油,兩人都是《一飛衝天》的主要演員,一二番要是吵架了,影響電影上映口碑可怎麼是好……還真是喜聞樂見啊。
李里站在片場大門外僻靜處,暗暗咧嘴一笑,難以掩飾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
然而不等李里細問,容修就與他道了一句「回京再會」,稀里糊塗就糊弄了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容修抬手抹去鏡上水霧,眼底隱約可見紅血絲。
鏡中的男人身上淌着水珠,燈光照射出緊實肌肉的光澤,肌理清晰性感,散發著令人着迷的力量與魅力。
當這個男人無法在床上掠奪他的至寶,而是克制自身慾望,壓抑情感生活,不去攻城略地時,層層積壓的侵略感便讓他的雄性氣勢更盛了。
容修注視着鏡中映照出的那張臉,想起昨晚與顧勁臣的視頻通話。
當時劇組客房裏燈光幽暗,顧勁臣斜倚在床頭,袒胸露懷,看他的眼神迷離而又溫柔,讓人把持不住。
容修垂了垂眸子,微眯起眼,回想那畫面。
不得不承認,當時的心情很微妙,甜且微澀,而又陌生。
兩人和好之後基本上一直保持合作,寥寥幾次短暫分別,也是因為生病住院、外公阻撓等種種原因,都沒有像這一次因為工作奔波強行分開這般感覺強烈,他忍受且享受着這種細膩的絲縷痛感,隱隱自虐,也虐着對方,而在這種矛盾而又隱隱帶着快感的感受中,猶如細品珍饈般地,他逐層品味到了愛戀與思念的奇妙之處。
這是在他與顧勁臣交往兩年之中從未嘗過的滋味,縱情床笫時沒有這種感覺,默契工作時沒有,並肩逃亡時也沒有。
不知顧勁臣是否與他有着同樣的心情,反正……他肯定不會將這種「變態心理」分享給對方,羞於啟齒,曖昧不清,既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如何形容,徹底將這位「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動輒飛檐走壁的少校先生難住了。
故而明知對方還在視頻通話,他還故作不在意地轉頭與烏托邦主唱談天說地,除了裝傻擺酷,刻意迴避,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總不能對視頻另一頭的那人說「到我這裏來,我想每一場演出結束退場之後抱你,」或是「我想要你,想要到發瘋。」
總之,他是絕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且不說自己的性格如何,也並非面子問題,關鍵是,他們一個在巡演途中,一個在片場趕進度,兩人約好「回京見」,他必須要以事業為重……
找了無數借口,無外乎是怕自己按捺不住,做出某些荒唐的事情。容修心裏很清楚,但凡昨夜失了剋制,被視頻里的香肩美色勾了去,沒有將全部精力都放在與旁人的談話中,他一定會開口對顧勁臣提出任性的要求。話已經到了嘴邊,只要他說了,顧勁臣就一定會放棄一切奔赴到他的身邊。
一直以來,顧勁臣對他都是這種感覺么?
而時至今日他所感受到的,卻是一種雜糅了比單純的戀愛更沉重、更叫人不知所措的濃厚情感,顧勁臣是否也體會到了?
那麼,如今他們誰愛誰更深重、更多一些呢?
老實說,情情愛愛的很多問題都不是他這個情商能解開的,但他並不打算向任何人諮詢感情私隱,也不會對顧勁臣傾訴,只想在今後的日子裏靠自己的感覺去細細摸索。
而這一過程實在是新奇又有趣。儘管時常會感到須臾間的隱隱作痛,但他也迷戀着這種心跳悸動,彷彿一個忘記帶上裝備的冒險家,沒有指南針,也不走回頭路,磕絆探索,前路全然未知,他全力以赴,並期待着。
不過,有一點毋庸置疑,容修感覺到自己在「戀愛感知」方面好像又升級了。
他深切地認知到,真正由心地愛着一個人,哪怕只有那麼一個,人生就會變得豐富多彩、應接不暇起來;時而五味雜陳,時而忙忙活活,比從前有趣得多。
更重要的是,像他們這樣的人,離開了癲狂的舞台,每當夜深人靜時,就會被寂靜與黑暗吞噬,只要內心稍微動搖一點,可能就會誤入歧途。他意識到,當自己真的愛上什麼人的時候,忽然有了一種「餘生有救了」的感覺,生活變得多姿多彩,連花花草草也迷人可愛起來。
就這樣,出差巡演前三站,與愛人分離的日子裏,容修思考了很多。
陷入在某種難以排解的心情之中,早晨在書房打拳時,容修隨口吟唱出了動聽的情歌旋律,當即用手機錄下了三個小節的動機。
容修摘掉拳套,在文件名處標記了一個「你」字。
這次不是單純地用一個字母代替了,他的指尖停頓了良久,然後龍飛鳳舞地補上後面幾個字《你是我歷的劫》。
就是它了。他想。
而後他又寫下一句雙手合十降凡塵,卸下鎧甲歸布衣,許你痴心一世。
歌詞動機也有了。
這大概是一位戰佛下凡歷劫的故事?
要是二哥知道老大的「恐懼不安」究竟是在內省什麼玩意,必定會調侃他一句「千年鐵樹開了花」。
三十一歲,情竇開得晚了些,聊勝於無,真是太難得了。
二哥確實不知道容修的心思,他只察覺到容修的情緒不太對。不知道顧勁臣有沒有從容修的神態中看出端倪,畢竟當時只視頻對話了不到五分鐘而已。
兩人仍然保持着那種驚人的默契,視頻時隻言片語,曖昧地問候,同時裝傻,然後,同時陷入到一種難以自拔的磁場吸引力當中,以致於所有支撐他們在繁忙與等待中煎熬的力量一瞬間抽空,連多看對方一眼的餘力也沒有。
容修着實感受到了那種略有些奇異的曖昧氛圍,如果當時顧勁臣在他眼前,他一定會徹底失控地把人摁在身底折磨到哭,狠狠地侵犯佔有。
這種險些失控的感覺糟透了,強大的剋制力與掌控力是少校先生引以為傲的品質,所以,在今後分別的日子裏,他必須注意分寸——他不能接受自己再次失控。
可這麼一來……
容修心裏又不太舒服了,那是性格中與生俱來的叛逆和反骨——越是摁着自我欲求,越是躍躍欲試,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有一種「想干點兒什麼」的蠢蠢欲動之感,連身體也蘇醒一般地變得敏感起來。
也許只能借酒消愁。
談不上「愁」,只是借口想醉。
紀伯倫說,有些人喝酒是為了醉,有些人喝酒是為了讓自己從另外一種醉中清醒過來。
好比完成一場狂熱而又精彩的演出,曲終人散,四下冷清,容修喜歡獨坐一隅,沉浸在月色里,然後兇猛地灌醉自己。
容修站在浴室大鏡子前,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給多寶發了一條語音信息,讓他和丁爽去樓下訂一桌中餐席面。
這些天趕路,每到一個地方,剛停下來就開始排練,一直吃快餐和小吃,容修也有點扛不住了,休息一天正好改善伙食。
與顧勁臣在一起這麼久,隨遇而安的硬漢也開始稍微講究生活品質和精緻飲食了,不然的話,他還要像在部隊裏那樣,執行任務時兩塊壓縮餅乾了事。
容修在鏡前剃了須,拍了爽膚水,隨手扯了一條浴巾圍了腰,開門出了浴室。
然後就在走廊里看見迎面而來的封凜。
似乎沒想到容修這麼早起來,封凜一臉驚愕地站在原地,望着赤着上身的容修只圍了一條快墜下來的浴巾,露出清晰的人魚線,肌理上的水珠還沒幹透。
「我的天,你沒穿衣服……」
封凜的話音未落,容修扭頭轉身,往卧室走去,「抱歉。」
「為什麼那麼急着去卧室?」
這句話說完了就是砰一聲,容修在裏面關了門。
「容修沒穿衣服」是多稀奇的事嗎?
反正,封凜的表情好像天快塌了。他快步追到卧室門外,像有透視眼一樣直勾勾地盯着房門,然後他側過頭,一隻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
緊跟着……
砰砰砰,砰砰砰。
咚咚!
封凜開始敲門,「容修?你在裏面做什麼?屋裏……有什麼人嗎?」
咚咚咚!
一片寂靜的商務套房,響起突兀的敲門聲。
此時樂隊兄弟們都沒睡醒。
真是好吵啊。
容修站在行李箱前,赤着身體,裹着浴巾,還沒來得及找出乾淨的衣服。
他轉頭回去,扭開門鎖,把門拉開,與舉着一隻手擺出敲門姿勢的封凜對臉。
兩人臉對臉,一陣尷尬地停頓。
封凜一身西裝革履,容修光着膀子,圍着一條快掉下來的浴巾。
馬上就要掉下來了,封凜爸爸盯着那塊岌岌可危的遮羞布,很想伸手幫他圍緊一點。
「屋裏面……怎麼有兩根巧克力棒?」
封凜歪着頭,視線越過容修腰上的浴巾,死盯着屋內的茶几。
容修愣在門口,「巧克力棒?」
老實說,封大金牌的視力真的很不錯。
雖然卧室的空間不大,茶几的位置正對着門,不太遠,但巧克力棒只有兩指粗,包裝袋也扔掉了,只有一根擺在茶几上——即便這樣封凜都能看清楚。
巧克力棒是連煜買給容修的,沒有蛋液成分。飽吹餓唱,晚上演出之前,容修習慣不吃晚飯,但覺得很餓,還低血糖。
連煜平時在舞台興奮過後,有吃巧克力補充能量的習慣,大口大口嚼,也能調節情緒,他推薦給容修,讓容修一起吃來試試。容修這兩天都有點吃上癮了。
封凜沒應聲,眼神又從茶几上飄到別處。
那是卧室內的大床方向,但是視線被玄關的牆壁給擋住了。
於是,封凜的目光一轉,落在窗檯下方的圓桌上,桌上放着一個章魚器。
就是章魚形狀的飛機杯。
有那麼一瞬間,封大金牌整個人都有點崩潰。
當然啦,容修並不知道「經紀人臨檢時發現巧克力棒和飛機杯」有多麼地令人浮想聯翩,這件事和搖滾主唱簡直太相配了。
容修的思維還停留在巧克力棒上,補充了一句「連煜買的,他喜歡,怎麼了?」
封凜臉上的表情從懵逼、崩潰,變成了大驚失色。
卧槽?連煜?對了,連煜也是出名的帥哥,不然也不可能成為知名老牌樂隊的主唱,但……這也太帶勁了吧?
這位浸Yin娛樂圈二十年屹立不倒的金牌經紀人終於意識到,自家小魔王平時看着很保守,即使在龍庭家裏也穿得一絲不苟。
可他畢竟是一位已經成熟了的搖滾主唱呀!
而且身材霸道,英俊非凡,不羈放縱,該開放時相當開放,那個啥時……是相當的帶勁兒啊。
搖滾!搖滾!
封凜至今還記得呢,當初在大馬無意間看到顧勁臣鎖骨下佈滿了吸咬出的紅痕,眼前甚至出現了兩人激烈性i愛的畫面。
而此時此刻,他就這麼站在容修的面前,盯着他不着寸縷的身體看。容修也一點不遮掩,浴巾堪堪擋住了要緊地方,絲毫沒有迴避躲閃的意思。
想到這裏,封凜就衝進了卧室,來到大床前,瞪着那一床鼓囊的被子。
「連煜?」
封凜的嗓音都發抖了。
「什麼?」容修轉身跟上去,「怎麼了?」
封凜深吸一口氣,一下掀開了被子。
就差說一句「不許動,雙手舉過頭頂,靠牆蹲好。」
被子掀開之後才發現,被窩裏裹着一對從家裏帶出來一起巡演的枕頭,還有一隻承德歌迷贈送的藍鯨娃娃。
封凜「……」
沒看到想像中的人。
封凜看着床上一堆東西,怔愣片刻,心聲呼之欲出自家小魔王的被窩裏塞的都是什麼玩意……
容修的心聲也差不多,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眼睛!
這個老不正經的腦袋裏到底裝了什麼玩意?
封凜嚴肅着一張臉,儼然一副掃黃執法人的樣子。他突然轉過身,猛地拉開了衣櫥門,衣櫃裏是空的。
然後他又去外面的洗手間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爬到容修床上的骨肉皮,或是其他樂隊的美女結他手、不朽自由主唱之類……
封凜這才微微地舒了口氣,又立馬嚴峻警惕起來「為什麼不穿衣服?今天上午有記者過來。」
容修「……」
容少校站在原地快抓狂了,他真想掰開封凜的腦殼,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些什麼污穢物。
後來封凜才知道,飛機杯白翼昨晚給容修的。
新款大章魚,帶震動,八個爪箍得緊緊的那種。
大家都是男人,封凜也不是那種不開通的,白翼大概是看容修太難受,但容修還沒有試用過。
大章魚姑且不提,但是巧克棒是怎麼回事?容修整個人都懵了,巧克力棒能聯想到什麼?那玩意像某器官嗎……
不,不是……
容修不解的是,在這個老不正經的腦子裏,他拿着巧克力棒打算幹什麼?
這……
太過分了。
哼!
而封凜只剩下哼哼了,他好無力。
總而言之,「巧克力棒和飛機杯在卧室里」和「容修只圍了一條浴巾」扯到一起,着實把封凜嚇得不輕。
但凡這畫面被媒體拍到,或是被外人看到,都足夠給狗仔們半年的素材了,他們會抓着明星的私生活不放,連夜創作出色香味俱全的小文章。
而那些吃瓜群眾們才不管兩件事是否真的有什麼必然聯繫,大家只會覺得這太驚人、太野性,太婬盪了,不可能是瞎編的。
容修默默地打開行李箱找衣服,聽着封凜給他上「娛樂圈多險惡」的防窺課程。
等封凜終於嘮叨完了,容修也穿好了衣服。他淡淡開口說了一句「我是上面的。」
封凜呆住「??」
兩人默默地看着對方,已經顧不得尷不尷尬了。
「我知道。」封凜說。
容修沉默。
也就是說,封凜一開始是以為,他拿着兩根手指頭粗的巧克力棒,用在了別人的身上?
這也很過分不是嗎?
巧克力棒……
簡直是一種羞辱……
反正從這天開始容修再也不想吃這玩意了。
封凜一大早過來,就是想告訴容修,這次小巡演受到了關注。
樂隊拿到了三大音樂盛典的邀請函,以及五個網絡門戶網站、視頻平台的「xx之夜」邀請函。
皆是尾牙活動,其中四個通告是之前就定下來的。
「時間方面,要給李導那邊讓路,檔期不行的都推了吧。」容修說。
這在封凜的預料之中,所以只能接下劇組回國之後的活動。
昨晚與烏托邦樂隊一起玩到下半夜,樂隊兄弟們睡到日上三竿。
快中午的時候,酒店飯菜送到了,大家終於被容修叫醒吃飯。
「這麼早?你幾點起的?」白翼宿醉了,睡得稀里糊塗。
兄弟們都喝了不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呆望着從書房鍛鍊出來的容修。
「六點多醒的。」
容修的頭髮汗濕了,肌肉也泛着汗光,明顯已經運動了很久——這是有多大的***啊。
兄弟們循着噴香的氣味來到客廳,詫異地看着丁爽和多寶在擺碗筷的身影。
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
整整一桌5888檔次的席面!
兄弟們都有點懵逼,難道今天誰過生日?
「我敲,你心情不錯啊,叫了一桌滿漢全席嗎?」白翼衝到桌前,拎起一隻南乳吊燒雞爪子,扭頭瞅向兩隻崽,「你們誰過生日啊?」
「沒人過生日。」容修拍掉白翼的手,「我只是不想吃皮靴。」
樂隊兄弟們「……」
說起「吃皮靴」的由來,也是這次巡演發生的事。
那天在承德,樂隊實在不知道吃什麼,就在網上點了牛扒套餐,結果容修吃不慣,說是「沒有家裏的好吃」。
容大貓也有吃不慣的肉肉?
他那點小心思誰人不知,暗戳戳炫耀還拉踩,倒不如直接說「沒有勁臣煎的牛排好吃」。
不過,兄弟們都沒有反駁,因為大家都深有同感——家中長嫂燒菜一絕,男人們的胃口都被養刁了。
當時牛扒送到套房時也委實有點涼了,本應口感軟糯、肉質鮮嫩的牛扒竟帶着嚼勁,甚至還有牛骨上的那層筋膜,於是那家牛扒店的必點特色,就被二哥形容為「像嚼橡膠一樣」。
容修的嘴巴更毒,他一邊優雅地切牛扒往嘴裏送,一邊慢條斯理地說「好像在吃皮靴。」
就這樣「吃皮靴」變成了dk樂隊的黑話,用來形容一切不好吃、口感不佳的東西。
後來在來唐山的路上,樂隊兄弟們一起在房車裏侃大山,聊到了容修在舞台上被美女結他手熊抱。
大家問容修,有沒有被美女親到臉頰?
容修沉默不語。其實他也不記得有沒有被親到,也不願意說謊,於是自嘲道「她那算哪門子愛情,就算她親到了,也像親皮靴一樣吧。」
這話不假,兄弟們見證過顧勁臣的愛情,現在任何人對容修大喊「我愛你」,大家都不夠帶勁。
在滿車的笑聲中,「好像在吃皮靴」又衍生為「形容與不喜歡的人親吻」——就像親皮靴一樣。
和顧勁臣接吻就不會有那種感覺,而是像吃一顆剛成熟的鮮水果,咬上一口,汁水四溢。
後來聊着聊着,「親皮靴」又被大家用來形容經受七年之癢的老夫老妻之間的親熱。
樂隊中任何一個兄弟們都沒有經歷過長達七年的愛情長跑。
所幸容修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再接再厲,莫負重望——大家就指望着自家老大先癢一癢,給大家看看是個怎麼個慘樣子呢。
還真是一群損友……
事實上,樂隊兄弟們真的很想知道,曾經愛得轟轟烈烈的兩人,將來會不會在親吻對方時也沒有了感覺?
就像「親皮靴」一樣。
長此以往,異地也好,時間也好,事業也好,再濃烈、激情的愛也會耗盡吧,就像很多娛樂圈明星夫妻那樣……
如果真的戰勝不了逝去的愛情荷爾蒙,沒有婚姻法約束的他們最終會是什麼結局呢?
「都愣着幹什麼?」
容修打斷了兄弟們的眉來眼去。
沈起幻回過神,看到好吃的,像貓兒見到了貓薄荷,笑道「剛好大家餓了,昨天的肉串不夠吃,凌晨又打電話點烤串,人家都打烊了。」
容修眯了眯眼「找這麼多借口,我看就是你饞了,巡演這麼折騰,我怎麼看你還胖了?」
沈起幻「……」
「快去洗漱。」容修說。
大家快速地洗洗涮涮,兩隻崽早早坐在了桌前,等着老大宣佈開飯。
團隊成員們都被叫了過來,還有連煜和許乘風。
烏托邦樂隊沒來。
封凜說,他早上看到烏托邦樂隊離開酒店,去往下一站演出地點了。
大家圍坐在桌前,客廳里又像昨晚一樣熱鬧起來。
隨車載了一路的那100箱啤酒,還剩下不到二十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