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這晚演出格外順利,就是退場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於是容修在準備下舞台時,多和粉絲們互動了一會兒,和大家說了兩句話。
然後dk樂隊就又上熱搜了,這件事稍後再說。
dk樂隊退場之後,再次在後台接受了媒體的簡單採訪。
第三站唐山是主站,到場的媒體和樂評人較多,難免讓人想起威尼斯電影節記者集中採訪的場面。
容修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疊着腿,桌上放着啤酒和咖啡,等着媒體們一位接一位進來聊天。
容修以前很少接受這種大規模採訪,要不是為了專輯和電影的宣傳,估計連這次周邊巡演也不會有。
兄弟們百無聊賴地坐在容修的身旁,基本上所有正經問題都由隊長來回答。
而容修不感興趣的話題,或覺得頗有冒犯的問題,則全被白翼他們插科打諢帶跑偏了。
正如食草狼所說,不了解容修的人,永遠也走不到他的心裏;他雖然不擅長應付媒體,但他像敏銳的動物一樣對別人的態度和目的非常敏感。
所以,大部分記者可以和樂隊非常愉快地聊天,話題五花八門,氣氛熱鬧有趣,但最後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其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今天除了七家主流媒體之外,還有三家超流量自媒體、搖滾博主。
那位搖滾博主的身份較為特殊,以前組過樂隊,還短暫地出道過兩三年,不過專輯撲街了,被公司雪藏之後樂隊就解散了。如今,他已是搖滾圈的知名博主,也是網紅級大主播,大多時間都在做「電結他入門教學」視頻,或者給愛好者們推薦一些國內外優秀的樂隊與作品。
滾迷們都叫他「弦兒哥」,可以說是「滾圈頂流博主」。
可即便如此,也沒法和主流媒體的高逼格相比。
dk樂隊之所以答應接受他的採訪,是因為dk兄弟們都關注了他的微博和抖音。容修認為,這個人的短視頻作品都非常有趣,所以願意見他一見。
當然啦,最重要的原因是,這位弦兒哥是dk樂隊的忠實粉絲,也是容修的腦殘粉——身為國內搖滾樂評人,dk樂隊的大型演出,他幾乎場場不落,這次周邊小巡演,他也高價購買了四站的全票。
而且,容修一首三分鐘的原創作品,弦兒哥能做出一條一百分鐘的分析視頻發在b站上,視頻里大呼小叫,讚不絕口,詼諧幽默,彩虹屁吹得杠杠的,還說得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無比信服。
與弦兒哥在巡演後台見面,完全滿足了dk隊長的炫耀心理。
既對搖滾博主炫耀了自家牛逼的隊員,還對其他樂隊炫耀了自家牛逼的粉絲,兩全其美嘛。
於是「弦兒哥」在後台逗留的時間較長,身為半個同行,大家有共同話題。
今晚dk樂隊的表現出人預料,圈內消息靈通的都知道,火爆星球背地裏說人閑話,傳到了dk耳朵里。
但誰都沒想到,dk樂隊竟會「全程朋克」,一擊即殺,這順理成章成為了今晚採訪的話題。
聊到「搖滾圈的鄙視鏈」時,容修只是微微一笑,弦兒哥以為容修不願回答,就轉移話題聊起了「朋克」。
「圈內有些所謂的老炮說,dk樂隊即使玩朋克,也不夠朋克,大哥們怎麼看?」弦兒哥問。
容修無可無不可揚了下眉,反問了一句「什麼叫朋克,朋克精神是什麼?」
弦兒哥噎了下,靜待容哥繼續說。
「在我看來,朋克在很早以前出現時,朋克精神,應當是反叛大眾主流,質疑虛偽權威,嘲諷所謂道德,顛覆既定規則。」
容修說到這,唇角不經意露出一絲調笑「dk樂隊確實不夠朋克,那麼,現如今國內那些自詡朋克的樂隊,就真的足夠朋克么?」
來了。
這就是食草狼大哥說的「最難得的採訪」吧,容哥要上乾貨了!
即使是「容老師課堂」說教一番也行啊!
弦兒哥坐直了身子,瞟了一眼錄音筆,豎著耳朵仔細聽——不知容修對那些言論有何見解?
「我都不知道什麼是朋克,」白翼懶洋洋地笑了下,「我們老大十五年前就警告過我,不要輕易說自己的樂隊是朋克樂隊,不要說自己足夠朋克——因為我們都沒有資格。容修當年就說,朋克是一種特別難的風格,不是難在音符和弦上,而是難在精神上。」
弦兒哥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望向容修。
容修直截了當「在如今文化閹割的氛圍里,國內很難有年輕人會玩真正的朋克了。」
隨後,容修伸了伸手,從丁爽手裏接過平板。
他隨意地點開網頁,查找人名,調出了兩個歌詞。
弦兒哥注意到,容修查找的人名,竟然是國內殿堂級的兩位大佬。
「舉個例子,看看當年前輩們的作品,看看他們敢寫什麼——」
所有人都湊到平板前。
看到了那些歌詞,是在場眾人都熟悉的歌曲,第一首就是何大哥的《垃圾場》
[我們生活的世界,就像一個垃圾場,人們就像蟲子一樣在裏面你爭我搶,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
「我們看看下一個例子。」
容修又找到另一首作品,給眾人過目。
白翼只看三個字,就認出是鄭老師的《牌坊》——
[你媽媽,有個牌坊,她說慾望需要遮擋。你爸爸,他又怎樣,他的愚昧虛偽成雙。本來你有你的思想,可他們叫你把它遺忘,總想教你該怎樣怎樣,他們要強加給你個牌坊。]
然後,容修又拿出不朽自由在千禧年左右的作品,那是連煜剛加入不久時發行的專輯,給眾人聽一聽真正的朋克大佬是怎麼叛逆的。
歌里真是連批判帶諷刺,批判社會風氣,諷刺條子和城管、大罵華夏式教育,調侃「女人寧可在寶馬車上哭,也不坐單車後面笑」……沒有他們不得罪的,看得眾人瞠目結舌。
容修拿開平板,淡淡問「這些尖銳的批判,如今的音樂人有幾位敢於去創作,有幾支樂隊敢上台去唱?」
弦兒哥張了張嘴「……」
誰敢這麼玩,那不是找死嗎?
別說能不能上電視節目了,歌曲發行不出半天,就得被無數家長投訴舉報,分分鐘給你封禁了。
專輯上千萬打水漂,還得挨路人的罵,被說成是粗俗不堪、嘩眾取寵。
休息室里陷入一陣沉默。
有些話其實不用多言,說dk樂隊「不夠朋克」的那些所謂朋克樂隊,以為自己做出朋克打扮,有了朋克的裝逼氣質,樂隊的行為和發言叛逆起來、舞台上燥起來,就是真正的朋克了?
去他娘的扯淡吧!
容修笑着補充「另外,這些犀利的批判也不是現在的歌迷們能接受的,因為不是任何時代都適合憤怒和批判。」
白翼叼着牙籤,哈哈大笑「活得陽光點兒不好嘛?老子在號子裏蹲了九年,可不想再那麼憤怒陰暗了,老子出來了,看到了陽光,花紅柳綠,每天都想着,活着***幸福,世界***美好。」
沈起幻笑了「誰也別說誰,鄙視別人時,先想想自己做到了么?」
聶冰灰紮上小辮「此言甚是,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向小寵緊握鼓棒「沒錯!我說我敲的是朋克,我就是朋克!不服來戰!誰輸誰贏,粉絲說的算!」
最後,容修自嘲地總結一句「就當我慫吧,或許我不夠朋克,你可以鄙視我的創作膽量,但請不要鄙視dk的音樂。」
四周安靜了片刻。
真的會有人鄙視容修的膽量么?
與其說是不夠膽,不如說是有責任心,很多事情想去做卻不去做,不是不夠膽量,而是因為他已經不是童言無忌、肆無忌憚的年紀了,也不會拿樂隊的前途耍性子。
安靜了足有一分鐘。
旁邊忽然傳來輕輕的掌聲,是一位主流媒體人在鼓掌,他微笑地對dk樂隊點了點頭。
弦兒哥緊緊握着拳頭,心情激動無比。
這種心情不光因為他是dk的粉絲,看到有人對dk質疑就希望容修能給個說法,而是大哥們的這一番話,真的是既克制又客觀——沒有糾纏辯解,直接舉例說明,擲地有聲,到時發了採訪稿大眾也能一眼看懂,真的是「很容修」的搖滾大佬做派了。
簡簡單單一段嚴肅採訪,他從dk樂隊的身上,感受到了無比吸引人的團魂魅力。
而後談話的氣氛,很快在二哥的聊天打屁中輕鬆下來。
在閑談之中,弦兒哥還挖到了不少獨家爆料。
確實是「獨家爆料」。
一直以來,容修都將dk樂隊成員們的背景保護得很好。
除了重組dk之前就已經公開過的,諸如沈大公子富二代的身份、白翼家人的冤案等等,其他關於樂手們的過去、生活細節、排練過程等都很少會透露,這無形中也保持了一種神秘感。
然而,從這次巡演開始,容修開始有意無意地放任兄弟們聊起個人私隱與過往。
其中包括目前樂隊的生活與排練日常,兄弟們對未來伴侶的看法,甚至是對婚姻的嚮往。
打算多少歲結婚,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從前是否交往過女朋友等等。
並且和「弦兒哥」聊起了最讓粉絲們感興趣的話題——
[一位搖滾人的誕生]與[一支搖滾樂隊的組成動機]。
這是弦兒哥在採訪之後要完成的自媒體稿件。
「哪有什麼動機,起初只是靈光一現。即使是創作音樂,也不會刻意尋找動機或是套路,如果非要說動機,那就是他。」
交談中容修情緒頗佳,全程和顏悅色,回答弦兒哥的問題時,朝白翼揚了揚下巴。
——「沒有二哥,就沒有dk」這句話絲毫不假。
「這傢伙出生在平凡的鐵路職工家庭,父親是車站職員,母親是會彈電子琴的幼師,可是他和雙胞胎妹妹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雙親,半導體和收音機是他學音樂的主要途徑。」
容修對在場的媒體們說起了二哥的過去。
或者說是「京城小伯頓是如何樣誕生的」?
「我和二哥在少年時期相識,起初並沒有想過會組一支將來要出道的樂隊。直到我讀高中,老白讀高三,他不想考大學,我才真正決定要組一支「能一起走到最後」的搖滾樂隊。」
很難想像容修經過了多久的深思熟慮。
那天上學的早晨,他隨口一句「不如我們組樂隊吧」,就改變了無數人的生命軌跡。
組樂隊與和伴侶組成家庭相同,像容修這樣的性格,要是不打算「走到最後」,他根本不會組建dk樂隊。
白翼「高三的時候,我家裏條件不行,靠沒有血緣關係的奶奶撫養我和小妹。我讀書不好,可是我妹的成績很牛,所以我就想着,賺些錢供妹妹讀個厲害的大學,然後我就跑到酒吧街打工了,幫那些駐唱樂隊彈彈貝斯,有時也當舞台場務,給人端端盤子。」
白翼回憶道,大拇指往旁邊一歪,指了指身旁的容修「他呢,家裏條件可好了,可是有家不回,也住在我們家裏,我家才五十平,他和我擠在不到十平的小屋裏……」
「只是偶爾。」容修說。
「什麼?偶爾?」白翼瞪眼睛,「天啦!從初中到高中,不知道哪個大魔王,賴在我屋裏,搶了我媽的電子琴,霸佔我的單人床,還把我踹到地上睡,敢情你全忘了啊?」
後台採訪時,白翼和容修仍然抬杠、互懟、互相詆毀,透露了不少過去的生活細節。
調侃歸調侃,白翼擠兌完了,還是感慨了一句「不過,有他住在我家裏,幫我照顧奶奶和小妹,我出去打工就會很放心。」
「晚上在夜店打工的時候,我每天下半夜才能回家,有時一進屋就會看到桌上或者是冰箱裏有很多好吃的,龍蝦鮑魚都是小兒科,也不知道容修從哪兒搞來的。我就摸黑把食物熱一熱,吃完睡一會,天剛亮就得出門,白天還要去打工……」
白翼說著,就伸出手臂一使勁兒,給弦兒看他的肱二頭肌。
「你看我長得多好,看我的肌肉,看我的身高,身體倍兒棒,二十歲時我還在長個子,都是那時候吃他搬來的好吃的養出來的。」
當然啦,後來白翼才知道,那都是容少從他外公甄老爺子家裏搬過來的,還有不少是從父母家偷出來的——整日不回家,回家就搬吃的,搬了就走,山匪一樣。
不過,這些白翼都沒有給弦兒哥講,暫時只是循序漸進地透露兄弟們的故事。
「這就是組樂隊最初的動機。那年白翼十七八歲,沒有再讀書了,成了社會二哥。」容修靠坐沙發上,對弦兒哥無奈地笑道
「青春期啊,生龍活虎的,鬱悶無處釋放,荷爾蒙無處宣洩。我白天上課,他就到處打工掙錢,晚上在夜店,有時還會去網吧打遊戲、在街頭瞎混,我怕他學着別人當小混混,出去打架。」
「怕孩子學壞」也真是老父親的心思了。
而白翼也確實混過一陣子的社會,但他又打心裏覺得打架沒意思,沒什麼成就感,而他除了彈貝斯什麼也不會。
因為怕自己的好兄弟出去當小混混,所以容修也放棄了考大學,整天拉着白翼一起練琴,然後在某一個準備去上學的早晨,故作不經意地對白翼說,不如我們趁年輕,組一支能正式登台賺錢、還能一起出道的樂隊吧?這就是dk樂隊最初的動機。
當天夜裏,弦兒哥的專欄、ivocal搖滾版塊就出現了推送文章
談話過程非常愉快,兄弟們互相拆台,但言語間不難看出那種「猶如大怨種,勝過親兄弟」的有趣關係,隱隱能聽出dk樂隊從誕生那天開始,就是以「情感」為基石的,那種情感承載了太多過去,如此厚重,這大概也是dk樂隊即使在經歷了解散之後,只要創始人還在,就能「復活」的主要原因。
後來,容修又拉着烏托邦樂隊來到dk休息室,一起與弦兒哥聊天。
他還隱隱帶着炫耀的語氣,對外國樂隊介紹說,弦兒哥是目前內地最受關注的搖滾博主,擁有七百多萬觀眾粉絲。
容修一個隨口介紹,就把弦兒哥捧得很高,讓弦兒哥頗有些難為情。他注意到了容修真摯的表情,心裏承了這個情。
男人們在事業場上圖什麼,不就是名利和面子么?弦兒哥想,單憑容修的這句話,與dk樂隊的宣推合作也一定要好好搞才行。
而烏托邦樂隊聽到容修對弦兒哥的一番介紹,也是非常地驚訝——
一個自媒體搖滾愛好者的粉絲數量,竟然都比身為明星樂隊的烏托邦在新加坡整個國家的粉絲還要多!
這就是擁有龐大市場的中國。
接下來,樂隊們一起參加了弦兒哥的訪談,侃大山,互相揶揄吐槽。
休息室里特別吵鬧,卻反而讓容修這一晚被記者們問得有點鬱悶煩躁的心情舒緩了不少,覺得這一站還算圓滿。
這晚直至快凌晨,才正式結束了媒體採訪,封凜宣佈大功告成「今晚的通告結束了,接下來的行程是石家莊。」
兄弟們集體在沙發上葛優癱,感覺應付媒體比演出還累。
唐山livehoe演出順利,樂隊們一起回到了酒店。
烏托邦回房間送樂器,dk樂隊身為東道主,熱情地邀請烏托邦一起吃宵夜,大家計劃來一場搖滾趴。
大家在網上訂了宵夜,等烏托邦來的工夫,封凜給樂隊成員們開了個會。
還提前給容修交代了一個任務。
客廳里,封大金牌矜持地微笑着,語重心長地感嘆了一聲
「在劇組殺青之前,你在劇組做的「開箱直播」反響很大啊,你知道這半個月那款耳放提升了多少銷售額么?」
容修「……」
沒想到封凜會提起直播開箱的事情,在容修看來,那只是一次直播任務。
「下次能先通知我一下么?」封凜用商量的語氣說,「那款耳放的廠商、國內代理負責人已經把電話打到了恆影,對此表示了感謝,還想與我們洽談合作,希望你能正式成為代言人,容修,你讓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封大金牌的話術就是很有「方法」,讓容大貓這個情商聽不出是在批評,還是在表揚。
「……哦。」
以致於容修最後能只選擇乖乖回應,指尖輕輕地捻着小骰子,撓着上面的點數。
「這是好事兒啊!」白翼眼睛一亮,「老大要代言耳放了?」
「無心插柳柳成蔭!」兩隻崽都挺高興的。
封凜不言語,微笑環視樂隊男人們。
沈起幻卻沉默了下「但是如果合同不滿意,不能促成合作的話,同行業競爭產品可能不會再找容修了,至少近期不會邀請容修代言。」
封凜滿意地看了一眼沈起幻。
不過,得知容修「直播開箱」時,顧勁臣一直在身邊,並沒有阻止,封凜還感到有些意外。
沈起幻能想到的事情,難道顧勁臣當時沒想到么?
或者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想不通,封凜也就不再想了,只道「之後和品牌談判的事情由我來跟,另外我想交代你的是……」
容修「還有事?」
封凜「除了ivocal和暴風台之外,之前dk樂隊一直和奇藝網合作,今年企鵝視頻也一直積極促進雙方合作,負責人與我十多年交情……」
「說重點。」容修打斷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去企鵝視頻拍什麼東西吧?我沒有時間。」
老實說,容修的商業嗅覺確實比從前靈敏了,至少不像以前一聊到商務就產生抵觸情緒,
封凜感到很欣慰。
「不不,不是拍廣告,這次只是一次友誼合作的試水,為「戰略合作夥伴」做個鋪墊,」封凜矜持地收了收下頜,「只是一句口播,企鵝視頻上有很多網友上傳的dk演出片段,只要你在石家莊舞台演出時提一嘴企鵝就好。」
容修「??」
沒太聽懂,提一嘴?
「就像綜藝里的主持人一樣做個口播?」沈起幻問。
封凜點了點頭,給容修講解了一下。
所謂「口播」,就是在石家莊的舞台上互動時提一嘴,並非那麼明顯地打廣告,只是一個即將合作的信號。
樂隊兄弟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只是閑聊,一般在線下演出時提一句「企鵝視頻」云云,無傷大雅,平時大家和觀眾互動時也會提到某樣東西。
「不會很突兀么?」容修看起來不太樂意,「我為什麼要在搖滾舞台上嘴一下企鵝?」
封凜「……」
誰讓你嘴企鵝了?!
封凜無力「提一嘴。」
容修「不我不想。」
封凜「……」
容修「我有錢。」
沈起幻「……」
不我們沒錢。
沈起幻差點喊出來。
老大隻記得自己片酬、出場費多少錢,卻不知道賬戶實際進賬多少錢啊!
大家還記得今晚退場的時候,dk後援會都在喊什麼應援詞嗎?
沈起幻回憶當時場景——
拋除固定的十二套口號之外,目前死忠粉們又多了一個口號,簡直振聾發聵。
逗得全場哈哈大笑。
「dk!!關注我!!」
「dk!!記住我!!」
「容修!!聽我的!!」
「容修!安可!安可!!」
「dk!!執子之手!至死方休!一生陪你一起走!」
「dk!!記得交稅!!」
「dk!!安可……」
其他樂隊粉絲「?????」
等等,剛剛聽到什麼了?
還挺押韻的。
樂隊兄弟們「……」
霧草?
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自家後援會又多了個應援口號?
嶄新嶄新的口號。
二哥指了指舞台下「女人,你們可以,可真敢喊啊……」
姑娘們揚下巴「dk!!記得交稅!!」
容修正要下舞台,駐足凝眸「交了。」
會姑娘們忐忑仰頭「……」
場下安靜下來。
容修沒什麼表情,居高臨下「這個口號好,留下,常喊,督促,共勉,別被花路迷了眼,繁花似錦,勿忘初心。」
說完就下台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舞台。
那挺拔背影帥死了。
姑娘們「啊啊啊啊啊!」
全場觀眾「哈哈哈哈卧槽!」
正如粉絲們所喊的,看到無數別人家塌房之後,dk姑娘們只求哥哥們腳踏實地、穩紮穩打、奉公守法,千萬要爭氣啊。
話說回來,容修品格端正,dk樂隊肯定在稅務方面沒問題……
但這確實是追星族們最擔心的問題了。
別家粉絲們深有同感,如果應援口號能被偶像聽進心裏,那麼「記得交稅」就是死忠粉們唯一想對偶像們叮囑的了吧?
當媒體記者們把這一段趣事發出去之後,微博上又是一片大笑。
不到半小時就上了熱搜,dk姑娘們也夠大膽,就不怕弄到熱搜上自家哥哥被人查?
當然不怕,沒聽容修說「留下」嗎,dk固定應援口號又多了一個。
沈起幻「……」
容修報酬過高,收入40的稅務了解一下。
所以說我們真的沒錢啊!
臣臣去年稅務過億了!
不就是舞台口播嗎,幻幻都想按頭讓容修去嘴一下企鵝。
容修「不我不想。」
沈起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