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待到囍臨門時

第351章 待到囍臨門時

一樾之枯藤——待喜囍臨門時

吃了曉軒喜糖,林果雖然表面歡歡喜喜祝福,可心裏思來想去總不是滋味。她突然就渴望迫切和段良結婚了。

下班回到家,蔣文娟把飯都做好了,林果坐下來端碗吃飯。

蔣文娟給林果椅子上加了軟墊子,因為林果都快接近預產期了。

林果無精打采吃飯,蔣文娟也看了出來,她問林果:“小果,怎麼啦?有心事?”

林果說:“姨,把我小包遞來一下。”

蔣文娟把林果的隨身包遞給她。

林果從裏面抓出幾塊糖遞給蔣文娟:“姨,這是我們圖書館曉軒的喜糖,她要結婚了。”

蔣文娟說:“吃喜糖沾喜氣,姨多吃一塊。等我們家小果生了胖娃娃,姨再去給她散喜蛋。”

林果靠近蔣文娟說:“姨,其實我和小良還沒舉行婚禮儀式呢?我想等小良畢業了,也把婚禮辦了。散喜蛋得有小良參加。”

蔣文娟說:“這很好啊,結婚生子,雙喜臨門。小果,放心,等小良畢業我們一起籌辦婚禮。姨思想不迂腐,奉子成婚,新事新辦。”

蔣文娟以為小果是未婚先孕覺得難為情,趕緊安慰她。

林果想解釋說,其實我原來是小良嫂子。又想想,多一句不如少一句。很多事說三分留七分最好。口不遮掩都說了,只會添亂。

蔣文娟說:“你看不提小良,姨還就忘了,小良給你的匯款單又來了。”

蔣文娟把段良的匯款單遞給林果,是兩萬塊錢。

林果說:“他就是在實習,人家能給多少錢?自己也捨不得吃穿,都說是給孩子攢奶粉錢。都寄回來幹嘛?我猜這次回來,他肯定是瘦了。”

蔣文娟說:“心疼了吧,小良真的是懂事,可在乎你和未出生的孩子了。”

林果說:“也是巧了,孩子出生前後他能回來,應該不到一個月就畢業了。”

林果心裏想,小良現在也不打電話了,可能是上次回來被冷落了。林果真後悔自己的冒失無知,她扳着手指盼着段良早點畢業,趕緊回到她的身邊。

第二天上班,蔣文娟提醒林果把匯款單帶上,抽空到郵政把錢取出來存了。

林果把匯款單塞包里,又掏出來看看,上面是段良寫的字,看着也親切,感覺匯款單上還有小良的氣味一樣。

林果先到圖書館把手頭事情忙了,跟管莉莉說了聲,我去郵政一趟。管莉莉應了一聲好的,便和她的老公霍概打掃衛生了。

林果去了郵政取錢,前面有兩三個人排隊,他們見林果肚大腰圓,都緊她先來。所以林果很快就把兩萬塊錢取出,並轉存了。

回到圖書館一眼看見段耕站在吧枱跟前。

林果說:“你來幹嘛?”

段耕說:“最近接了個大工程,馬上籤合同,需要酬賓一下,你借我點錢酬賓。酬賓結束,下星期工程就動工了,一動工,大錢就回來了,錢來了,下個月我加倍還你。”

林果說:“你怎麼還是這一套,換個方式好不好?滿嘴小工程大工程,工程開工。你這一年把家揮霍一空,段家能賣的都賣光了,我的積蓄,我娘家的積蓄都被你圈去揮霍了。你還借親親友友近千萬也霍霍了。你的債主隔三我這要錢,我哪來的錢?一大家都不吃不喝,勒緊褲腰帶供養你一人去找外面女人天天新婚夜,月月度蜜月嗎?你把我害得夠慘了,饒了我吧。”

段耕說:“你不給我不走。”

林果說:“你死在這也沒用。”

段耕說:“多少必須給一點。”

林果說:“我憑什麼給你錢?”

段耕說:“你是我前妻。”

林果說:“前妻就該派死嗎?你是個男人,不嫌丟人嗎?尋花問柳不務正業被單位開除了,把家坑了,有腿有腳,好手好腳做點事,賺點錢自己花花,不硬氣嗎?整天就知道朝人伸手要錢。”

段耕也不懼怕林果諷刺挖苦,只要給錢就行。林果索性不理他,在吧枱坐下,開電腦里整理圖書借還數據。

段耕見林果不理他,趁林果不注意,一把把她的小包搶過來,在裏面很快找到林果剛剛存的兩萬塊錢。把支票拿在手裏說:“有錢存款,沒錢給我用,世上最毒不過婦人心。”

林果本來就行動不便,起身來搶,口裏說:“這是小良辛辛苦苦,起早貪黑省下來的錢,給孩子買奶粉用的。”

段耕說:“要是小良的錢,那更該給我用,我是他哥。況且他把我媳婦都搶去了,你看你的肚子,也是他搞大的吧,所以就該彌補我。”

林果說:“你怎麼能無恥到這種田地?”

段耕說:“男人不壞,女人不遇到洗拖把回來的管莉莉了。

看到段耕,管莉莉很尷尬,段耕嬉皮笑臉迎上去說:“好久不見,莉莉還是這麼漂亮。”

管莉莉想閃身避開,段耕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有必要這樣嗎?你給我的信物我常常拿出來看看呢?”

管莉莉知道段耕說的是毛毛之事,臊得滿臉通紅。

段耕說:“我最近提拔成公司副總了,比以前更厲害了。剛剛買了四棟別墅,六台豪車,有空找我去喝茶。”

管莉莉偷眼瞄了瞄林果,低聲說:“你的事我都懂了,找小姐找得家破人亡,妻離家散。別嚼舌根嚼蛆哄我了。”

段耕說:“我就知道林果會逢人便敗相我,那是她見我如今好了,吃醋才胡說八道。”

管莉莉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們結束了。”

段耕說:“手裏有錢嗎?暫時給我用一下,過兩天加倍還你。”

管莉莉說:“你不是高樓萬丈,豪車成排嗎?還借錢?”

段耕揮揮手裏林果的支票說:“前妻都贊助兩萬,你也是前女友,地位不分上下,身份一樣,也該有所表示,否則我在這賴着不走了。”

管莉莉說:“怎麼學會搶劫了呢?我偏不給。”

正說著霍概又過來了,管莉莉急忙閃開,段耕認不得霍概,還跟着管莉莉去。管莉莉怕霍概知曉了她和段耕的事,低聲說:“你去郵政取錢,我馬上就到,別跟着我,要跟着我,一分沒有。”

聽了管莉莉的承諾,段耕心滿意足轉身走,不留神一下子和走過來的霍概撞了個滿懷,霍概趕緊向段耕道歉說:“對不起,撞着您了。”

段耕罵罵咧咧說:“走路長點眼好不好?跟要去拾老賤,搶二手車似的。”

段耕走了,霍概對管莉莉說:“這個人還來學習,素質太差了吧。”

管莉莉說:“別管他,可能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說是這麼說,管莉莉害怕段耕還會再回來糾纏,也謊稱鬧肚子要去出恭方便下,偷偷奔去郵政儲蓄,果見段耕取了林果的錢,還在哪等她呢。

管莉莉取兩千塊錢給段耕,段耕說:“打發要飯呢?才兩千?林果還給兩萬呢?”

管莉莉說:“我才結過婚,錢都用了。”

段耕說:“結婚了啊?看不出,誰接了我的盤?”

管莉莉哪敢說是剛剛撞一起的那個人,說:“結婚後,他打工去了。”

段耕說:“他打工去了,那你不是獨守空房了嗎?要不我們輕車熟路的,熟人熟事熟套路,今晚敘敘舊啊?”

管莉莉說:“你敢來,我拿剪刀把你作孽的工具給剪下來。”

段耕說:“不聚也行,那一萬塊錢買斷,從此絕不打擾你。”

管莉莉為圖個平安,又取了八千給段耕,讓他發誓從此一刀兩斷,再無交集。

段耕得了錢,說:“再打擾你,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說著段耕便走了。

管莉莉出了口氣,總算放心了,回到圖書館。其實林果剛剛看到段耕和管莉莉鬼祟一幕了,假裝不懂。

她們邊幹活邊聊天,管莉莉問林果:“果姐姐,肚子這麼大了,什麼時候生啊?”

林果說:“十朝半月的事了。”

林果對管莉莉說:“你和霍概結婚快一年了,該要孩子了。”

管莉莉吞吞吐吐,猶猶豫豫說:“哎,早就想要了,可是就是懷不上。”

林果說:“怎麼啦?你們體檢了嗎?誰的問題?”

管莉莉說:“我們倆身體倒是沒問題。”

林果說:“那同房時,推算一下排卵期,受孕機會更高些。”

管莉莉說:“都試過了,還是之前的原因。”

林果說:“之前什麼事情?”

管莉莉說:“哎說起來都對不起你,先早那時瞞着你,偷偷摸摸和段耕好的那階段,常常和他開房,段耕又不喜歡用套,說不直接接觸沒感覺,我怕自己懷孕。於是每次開始結束都吃避孕藥,一時防住了沒懷孕,結果把身理弄亂了,現在和霍概想懷孕卻懷不上了。看了幾次醫生,也吃藥調理了,還沒懷上。”

林果聽了,笑了笑。

管莉莉說:“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果姐姐還笑話我。”

林果說:“不是笑話你,我是笑出有因。”

管莉莉說:“什麼因?”

林果說:“段耕沒告訴你他天生死精不能生育嗎?”

管莉莉吃驚不小,說:“我真不懂,他在我面前罵你是不生蛋的空心母雞。如果知道他是沒用的人,我也不吃那麼多避孕藥,把自己身體糟蹋成這樣啊。後悔死了。剛剛還厚顏無恥說你贊助他兩萬,說前女友和前妻一樣,還訛了我一萬。”

林果說:“我們倆是不是眼瞎?”

管莉莉說:“吃悶虧吧,我不想霍概知道,怕他生氣,否則不會給他的。”

林果想想段良捨不得吃好穿好,省下的錢被段耕拿去了,三天不要就找小女人花天酒地耍光了。真對不起段良,越想越心疼他。

遠在他鄉讀書求學的段良在國企里實習,為了奶粉錢拚命工作,因為年輕,朝氣蓬勃。

又加上外表帥氣,工作勤快,待人謙恭,溫良如玉。國企老總再三留用,怎奈段良無比牽挂家裏未婚妻林果,和林果肚子裏的孩子,歸心似箭,便謝絕了老總的一片熱情。轉眼實習期結束了,回到學校,收拾行李被褥準備回家。

別的大學生所有東西都拋下不要了。段良捨不得丟棄任何物件,想帶回家過日子用。而且都是自己大學所用物品,帶回家也有個念頭,算作人生一個階段的見證。

不期回到學校,才收到她媽媽段母曹穗昕寄來的信。這封信已經寄到學校一個月之久,因為段良一直實習在外,所以剛剛拿到手。家書如金,段良滿懷期待拆開一看,原來卻是段母那次威逼利誘林果寫下的保證書:我林果自願回頭與段耕一起生活,永不離婚,肚子裏的孩子歸屬段耕。一家三口白頭到老。

上面果然還有林果的簽名。

因為信封上的字跡是段母所寫,段良開始以為是段母惡作劇,仔細辨認保證書的字跡。是林果所寫,確實無疑。

段良覺得如雷轟頂,拿着紙條痴痴獃呆,不吃不喝。想起上次回去,林果冷淡不濟的表情,回到學校給她打電話林果。見小兒打電話來也不好解釋,便把電話交給段母。

段良劈頭蓋臉就問:“媽,我早就說了,林果單純沒心眼,你不要欺負她。我剛剛實習回到學校,看到你寄來的這紙條。是不是你的陰招?”

段母說:“你這沒良心的小炮子,你不能看看,那是林果親手寫的,認不出來嗎?你們一屋吃一屋睡,她的筆跡你閉上眼睛也該認得啊?”

段良說:“是林果寫的,我看得出,但一定是你和哥哥串通一氣,逼林果寫這鬼東西的。”

段母說:“林果也不是三歲小孩,我讓她寫,她就寫嗎?她頭婚嫁了你哥,現在跟了你,她一個女人經歷這麼多,什麼好歹的事不知道?偏偏跌賴你媽我身上了。你說她要是不寫,我那她手寫,也寫不出這東西來啊?”

段良說:“我千叮嚀萬囑咐林果不要回家,她在圖書館好好的,你們八棍子也打不着,她寫的東西怎麼就到你手裏了?”

段母說:“你越說越對,她在圖書館,我哪裏去找她?是林果聽說你哥現在提拔成公司副總,有了大工程,賺得盆滿缽滿,富得流油,手裏有幾個億,林果見錢眼開才動了心,自己跑家來,哭喊鬧着,向你哥表忠心寫了這保證書,想回頭過日子。”

段良說:“我哥提拔啦?做大工程啦?賺了幾個億?你母子倆就白日做夢吧,打死我也不信。這事要是真的,我用手指燎兩肉給你母子倆當烤串吃。我哥那品行,不把家給敗了,不把你的退休金給啃了,不掘地三尺摳腳板底錢,你就燒高香了。還提拔賺錢,說笑話了。”

段母說:“就你居心不良把你哥看扁了,你哥會好的,一定會出人頭地,等那時非打你嘴不可。讓你滿口噴糞詛咒你哥。”

段良說:“你們母子倆,天下無雙。看看別人家,家家都是安心過日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們倆是壞水都流家裏了,一點都捨不得浪費,天天害人。”

段母說:“你這個喘氣的活死人越說越下道,你是不是看不得你哥好?分家弟兄比高低,你哥好了,還人前人後答應給你買套別墅呢?你看你,辜負人心。”

段良說:“你就編吧,海市蜃樓,天一句,地一句,頭一句,腳一句侃飛空。我這就回家當面問林果,看誰出的餿主意,寫這喪盡天良的保證書。”

段母說:“無論你什麼時間回來問,也是林果自己回家來,自己親筆寫的。寫完還讓我替她保密,為了不欺騙你,娘一片慈心,被你這蠢驢當驢肝肺了。這世上好人做不得。”

段良說:“鬼才信你的說辭,我相信林果。”

段母說:“你這沒出息的,讀大學,女大學生比比皆是,隨便找一個談戀嗎?非要拾你哥穿過的二手鞋穿。身邊那麼多透鮮汪嫩的女孩子不找,就盯林果身上了,書也是白讀了,榆木疙瘩一樣。”

段良說:“林果一定遭遇你們算計了,我回去當面對質。”

段母說:“對吧,對了以後就怕林果無顏見人了。你們這兩個活久見的討厭鬼。”

段良決定回來當面向林果問清楚,段母巴不得他們倆對質,再吵得面紅耳赤,鬧得雞飛蛋打,那麼段良死了心,才會重新另找女朋友。林果無路可去,只能帶着肚子裏孩子,回來陪段耕過日子了。

那可是頂好的結果了。

段良雖然和段母你一言我一語鬥嘴,心裏的淤結還是沒有打開。媽媽那麼信心滿滿讓他回來對質,保證書又確實是林果筆跡。

段良又反反覆復把保證書看了數遍,字字珠璣,如同萬箭穿心。句句傷人,猶如千刀萬剮。

段良把信抓在手裏,忘了提取行李,隻身回家,一定要親口問問林果,到底家裏發生了什麼?

家太讓人驚悚了,如果林果是被陷害了,這次回去把林果接到南方安家落戶過日子,與曾經的家一刀兩斷。

段良稀里糊塗上了車,失魂落魄往家裏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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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越之枯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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