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悟劍
「鏘!」
一聲巨響傳出,只見二人都是被兩劍相撞的巨力震蕩開來,相繼向身後飛出,不同的是,姚遠只飛出丈許距離,便已落地。
而許儀,卻是直接飛出兩丈開外,方才落到地面。
「噗。。」
將上涌的鮮血吐出,許儀擦了擦嘴角,爬起身,道:「這次又是我輸了。。」
「你輸了這一場,但卻贏了未來,如此年輕,就能使出人劍合一,這劍道之巔的名號,是時候易主,我也終於可以好生歸隱,不再背負這個名號了。。」
另一邊的姚遠聞言,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灰塵,臉上滿是輕鬆,口中一邊說著,一邊向院外走去。
對此,許儀並沒有阻止,對方說的沒錯,自己還年輕,只需數年,定能勝過對方,對方既然沒了戰意,自己繼續硬追着對方挑戰,也沒什麼意義了。
就在姚遠踏出院門之際,卻是聽到許儀喃喃道:「這真的就是人劍合一嗎。。?」
姚遠腳步一頓,回頭望了陷入沉思的許儀一眼,隨後微微搖頭,繼續向前,口中細若蚊蠅的喃喃道:「也許不是吧。。不過我沒時間再悟了,希望有生之年,能在江湖上聽到你悟出真正人劍合一的傳聞。。」
。。。。。。
姚遠下了山後,竟是直接尋了江湖中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在幾人的見證下,說出了許儀戰勝自己,奪去劍道之巔名號之事。
這消息一出,整個江湖徹底炸開了鍋,只幾日的時間,許儀的名字就傳遍天下,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後,隨着時間的推進,就如曾經的姚遠一般,新起的一些劍道天才,紛紛開始尋到許儀,向他發起挑戰。
對此,他並無拒絕,反而樂意如此,無論何人前來挑戰,他都一一應約。
後期更是將自己的住所固定,故意將地址擴散出去,方便各方才俊尋到自己。
如此這般,年復一年,他的鬢角開始發白,已從一個壯實青年,變成了如當年姚遠一般的古稀老人。
「哎。。看來我和當年姚前輩一般,終究是悟不出這真正的人劍合一了。。」
這些年來,他的劍技雖是日漸深厚,早已遠勝當年的姚遠,但他始終覺得,自己並未跨出最後一步,仍是與對方處於同一階層,並未領悟出真正的人劍合一。
「人劍合一,究竟是人化作劍,將劍捨去,還是劍與人合,猶如自己多出一隻臂膀一般,劍隨心動呢。。?」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最終悟出的兩個方向,只是,到得現在,他都還是無法抉擇出哪個方向才是那真正的人劍合一,這才止步不前,再無寸進。
「許前輩,小子莫白,想請前輩賜教!」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周邊的寂靜,將許儀拉回到現實當中。
許儀放眼望去,就見到一名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恭敬的朝他拱手說道。
看着少年那還略帶些許稚氣的臉龐,許儀不禁輕笑道:「你這麼急,就想得那劍道之巔的名號了嗎?」
莫白搖頭道:「不是,我只是想讓我的朋友見見高人,免得等我大了,你老人家卻入了土,不在人世了。」
聽到少年這般耿直的話語,許儀沒有動怒,反而笑道:「你這娃,說話可真不中聽,將你朋友帶來,與我一見吧。」
莫白舉起手中寶劍,臉上綻放笑容,道:「它已經來了,這便是我那朋友。」
許儀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不過是件死物,怎的就成了你的朋友?」
莫白憨笑道:「嘿嘿,我覺得它有靈,它便是我的朋友,我覺得它想來和前輩過招,便帶它來見前輩了。」
許儀大笑一聲,道:「哈哈,你進來罷,我這就讓我的劍和你這位朋友切磋一下。」
言畢,他站起身來,將寶劍從劍鞘中抽出,隨着「嗡」的一聲劍鳴響起,那莫白當即激動,道:「小年,你感覺到沒,前輩的劍好厲害!」
說著,莫白將手中寶劍從劍鞘內抽出,舉過頭頂,口中繼續道:「你好好感受下前輩的劍,我們要上了。」
接着,他轉頭向許儀道:「前輩,請賜教!」
一言甫畢,他手腕微微一抖,挽了個劍花,身體猛的一突,向許儀刺去。
見他劍勢凌厲,許儀不禁點頭贊道:「天資極好,是個劍道好料子。」
言畢,他揚起長劍,將對方劍勢擋下,隨即手腕轉動,長劍當即扣住對方長劍轉動,接着一道勁力送出,已是將對方長劍卸下,繳獲至手中。
見自己頃刻間就落敗,莫白吃驚道:「啊!這麼快!?我竟連前輩一招都敵不了!」
不過,他臉上沒有半點沮喪,反是笑道:「罷了,這也正常,哈哈,反正小年已經心滿意足,也不虛此行了。」
許儀微微一笑,將他的長劍遞還過去,道:「來,將你的小年還給你。」
莫白雙手接過長劍,躬身道:「小子謝過前輩賜教,這便下山去了。」
見他要走,許儀忽然心血來潮說道:「小友且稍等,老夫想問你個問題,你可願答?」
將劍收入鞘中,莫白笑道:「前輩問就是,有什麼不可答的,答得上就答,答不上便不答。」
許儀笑道:「你可知人劍合一?」
莫白點頭道:「這不就是前輩的絕招嗎?怎會不知,這全天下習劍之人,怕是沒有不知的。」
許儀微微搖頭道:「這可不是老夫的絕招,這其實是另一位老前輩姚遠的絕招,我不過是在他那偷師而來。」
莫白微微一愣,道:「原是如此,那前輩想問小子的可是和這人劍合一有關?」
許儀笑了笑,道:「沒錯,老夫想問你,你覺得這天人合一該是人化作劍,將劍捨去,還是劍與人合,為自己平添一隻臂膀?」
「人就是人,劍便是劍,劍又怎能化作人的臂膀,人也不可能化作劍的!若是這樣,又怎算得人劍合一?當是叫做化人或化劍吧??」
他原以為此話問出,莫白定會細細思量后,再做應答,不想他竟是這般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