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審訊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我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
“這是美國最新研製成功的高科技測謊針，只有經受過嚴格訓練的人員才能操作，你要是亂動，隨便一點偏差，都會讓儀器釋放出高壓電流，擊穿你的大腦！”
二愣子看了我半天，終於放下了手。
我再次說道：“坐上去，不然我的手會抖，沒準儀器就會爆炸。”
二愣子聞言，立刻就是一哆嗦。
他磨磨蹭蹭地坐上了審訊椅，一邊任由小李給他上了手銬，一邊說道：
“你們警察不是不能刑訊逼供的嗎？”
洛靈冷冷說道：“又沒人打你，又沒人罵你，哪裏來的刑訊逼供？”
二愣子不服地說道：“那你們還往我頭上放這個什麼……什麼針？！”
我很嚴肅地對他說道：“我剛才就說了，這是測謊儀，不是刑具。友情提示一下，接下來的審訊，你最好不要說謊，否則的話……”
說到這裏，我故意停了下來。
二愣子扭頭看着我，聲音有些顫抖：
“說謊會怎麼樣？”
我緊緊盯着他的眼睛，輕輕說道：
“嘭！就炸開了。”
二愣子聲音更加顫抖了：“我的頭會炸？”
我看着他：“難道是我的頭？我又沒戴測謊儀！”
二愣子突然瘋狂掙紮起來，把手銬扯得一陣亂響：
“我不要戴這個破玩意兒！快給我摘下來！摘下來！”
我直視着他的眼睛，心平氣和地說道：
“何必這麼暴躁，只要你老老實實配合問話，不要說謊，這東西自然不會爆開。”.
二愣子看着我的眼睛，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
“真的？”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輕柔地說道：
“真的。”
二愣子徹底安靜了下來。
我向一旁讓開，示意洛靈可以開始了。
此時，洛靈和小李都坐到了審訊桌後面。
洛靈一上來就平靜的說道：
“其實你那晚殺人碎屍的全過程，都有人看到了，我們有目擊者的證詞，結合你在現場遺留的海量證據，已經足夠給你定罪了。”
哈，女警官上來就開始忽悠。
現場有沒有目擊者我還不清楚嗎？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觀察着二愣子的反應，才繼續說道：
“所以，今天之所以還要你的一份口供，只是因為要走個流程，至於你說什麼，也沒那麼重要。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一下你，最好不要說謊，後果很嚴重。”
說完，她便伸手指了指二愣子的頭。
二愣子渾身顫抖了一下，沒有說話。
洛靈便繼續說道：“現在，審訊正式開始，姓名？！”
“徐二冷。”
“年齡？”
“25歲。”
“哪裏人？”
接下來的審訊中，二愣子堪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對於洛靈的每一個問題，他都特別詳細地進行了回答。
他承認了獨自殺害了自己的所有同夥，以及從岳城前來購買孩子的買家三人。
從殺人的動機到作案的細節都說得極為完整詳細。
甚至還主動交代了許多以前的犯罪事實。
包括他參與的所有販賣兒童的案子。
也供出了很多的上下家名字。
但他唯一說不清的，就是作案之後的事情。
他說，殺完最後一個人後，他的腦袋就突然糊塗了起來。
後面的事情完全記不得了。
這場審訊，足足進行了三個小時。
從下，一直問到了晚上八點才算結束。
我看見記筆錄的小李寫到了最後，一直要甩胳膊。
手都寫酸了。
直到洛靈問完了她所有想知道的問題，這才心滿意足的宣佈結束了審訊。
拿着筆錄讓韓雪薇簽了字，證明犯罪嫌疑人在審訊過程中思維正常，邏輯清晰，證詞完全是他本人真實意思的表達。
我將二愣子頭上的銀針一根根拔了下來。
他立刻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目光漸漸變得獃滯空洞起來。
嘴裏細若蚊蠅的碎碎念便又開始了。
“你沒有治好他？”
一見二愣子又變成了這副德行，洛靈便向我詫異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
“他這種情況，我能讓他恢復這三個小時的清醒，已經是盡了全力了，想要把他完全治好，幾乎不可能。”
洛靈又問道：
“那能不能用銀針維持他的清醒？”
我想了想，道：
“短期內可以，時間長了效果會越來越差。”
說著，我又補充道：
“他這種病，是突發性的重度精神分裂，一般由強烈的外部刺激引發。”
“我個人認為，他從殺死第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發病了，然後一系列的殺人碎屍行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強化這種刺激。”
“等到他完成了所有的殘暴行為，外部刺激也達到了頂峰，這個時候，他的精神狀態，就像古人所說的病入膏肓，已經回天乏術了。”
洛靈看看我，又看向韓雪薇。
韓雪薇朝她點了點頭，示意我說得有道理。
當然有道理了，這番話我可是琢磨了三個小時之久呢。
離開了偵查羈押室后，我們又回到了洛靈的辦公室。
坐下之後，洛靈便笑着向我說道：
“今天真是多謝兩位了，尤其是劉先生，辛苦了！”
我笑了笑，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洛靈又閑聊似的問道：
“劉先生，我有個問題希望您能給我解惑，在審訊之前，您為什麼要跟犯罪嫌疑人說那麼多話？還要嚇唬他？”
我心說，這小鈴鐺的狐狸尾巴終於又露出來了。
我笑了笑，說道：
“有兩個目的，首先是測試一下他的思維邏輯是不是已經正常，第二，就是利用語言引導，對他進行淺度催眠，讓你們的審訊更加順暢。”
洛靈點點頭，笑着說道：
“原來如此，多謝劉先生考慮得這麼周到！”
與此同時，鬼谷惑神訣也同時聽到了她腦海中的想法：
“劉四九能夠使用針灸讓徐二冷恢復清醒，那應該也有能力讓他糊塗起來。”
“而且，他還有催眠的手段，難道是……他針灸徐二冷后控制着他完成了殺人？”
“不對！徐二冷殺害同夥之前，他的同夥應該都很清醒，劉四九沒有機會給徐二冷針灸催眠……”
“那麼，陳文珠頭上的針孔又是從何而來呢？”
她果然發現了陳文珠頭上的針孔！
我抬起頭，與洛靈那意味深長地目光，對視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