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鏡中
所謂的液晶電視也是幾年前的型號了。
陳銘和孫澤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過了一會兒,蕭瀟看似漫不經心的從卧室出來。
陳銘看了他一眼之後轉向門口的小李:“這房子我租一個月,押一付一是吧?”
小李一愣:“租了?”
看向陳銘的眼神更像是看一個傻子:“你確定要租?”
陳銘笑着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對了,這房子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我一點都沒聽說過啊?”
小李面帶不解的搖了搖頭:“這我也不清楚。”
孫澤成則是湊上來道:“我知道,這事本來鬧得挺大的,誰知道,第二天,兇手就上門自首了,聽說是放個高利貸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案子用了一天就破了,這事也就慢慢的被人們忘了,不過這房子,卻是租不出去了。”
小李有些煩躁的看了孫澤成一眼:“你話怎麼那麼多,不知道的,還以為租出去這房子是你拿提成呢!”
孫澤成也不惱,誰讓小李求他一起來的時候,給他轉了兩百呢。
現在知道了陳銘的身份,他自然也就覺得自己想多了,花了冤枉錢,心情不好是必然的。.
陳銘微微頜首:“小李是吧,錢我轉你了,今天我就可以在這住下了是吧?”
小李瞳孔微微一張:“今天?你今天就要住?”
陳銘笑笑:“不行嗎?”
小李看了看白芷手上的拍攝工具,也是瞭然:“當然可以,看您這樣子,也不像是會長住的,拍完了就儘快回吧。”
陳銘點頭道:“多謝提醒。”
目送兩人下樓,陳銘關上防盜門。
眾人看向蕭瀟,蕭瀟臉色古怪的皺了皺眉:“這房子,有點不正常。”
陳銘聞言,指尖血滴落雙眼。
目之所及,一股淡淡的紅色霧氣漂浮在空中。
若不是仔細去看,就算是開啟了靈瞳,也很難發現這淡淡的怨氣。
“確實有點古怪,人死之後,如不誕生靈體,怨氣會在七日內散去。”
“可是這房子上一個租戶,已經死去了三年了。”
蕭瀟點頭:“奇怪的就是這一點,這一縷怨氣,出現的十分詭異。”
陳銘在屋中踱步,羅盤再次出現在手中。
這一次,沒有燃燒任何人的髮絲,羅盤上的銀針居然自己急速轉動了起來。
陳銘雙眼微眯:“這屋內的磁場也有問題,如果源林巷真有域的話,域門也許就在此處。”
蕭瀟皺眉:“可是,照孫澤成所說,這屋子裏死去的夫妻,應該釋放不出那樣強大的怨氣。”
陳銘沒有說話,只是看這眾人:“把所有的抽屜和柜子都打開。”
眾人聞言,沒有任何猶豫,白芷剛要行動,就被蕭瀟按在了陳銘身邊。
隨着屋內抽屜的打開,蕭瀟和陳銘眼中的煞氣濃厚了起來。
陳銘嘴角微微翹起,從背包中拿出一個根手指粗細的短香。
安然看了看陳銘,又看了看蕭瀟。
蕭瀟感受到她疑惑的目光,訕訕道:“在對付靈體這方面,這傢伙的家傳,就相當於別樣的富二代了。”
陳銘撇了撇嘴:“我還是更想繼承億萬遺產。”
線香被緩緩點燃,一股青綠色的濃煙裊裊升起。
陳銘開口解釋:“這香名為尋煞,是用屍油煉的,屬於陰器,香燃之後,會放出煞煙,可追尋詭異源頭。”
白芷瞳孔微微擴張:“屍油?”
陳銘面色嚴肅:“都是我父親對付過得惡靈煉化的。”
解釋了一句之後,空中一縷青綠煙霧,緩緩的飄向一處,幾人神色一凝邁步跟上。
煞煙通過主卧的門縫飛了進去,陳銘眼神示意,蕭瀟輕輕推門。
奇怪的是,此時,這房間之內,卻沒有任何異常。
不同於蕭瀟查看時的淡淡煞氣。
也許是尋煞香的緣故,不禁煙霧沒入房間之後,消散無形,就是靈瞳開啟的兩人,也是看不到一絲煞氣。
邁步,香滅。
陳銘收起尋煞香,木地板在他腳下輕響。
不大的房間,簡單的陳設,但是,這房間一定有異常。
陳銘一臉嚴肅的審視着房間每一處角落。
突然,他看到了牆邊的一面全身鏡。
“找到了!”
陳銘開口,眾人驚訝的看向鏡子。
蕭瀟也是微微蹙眉:“從古風水學的角度來說,卧室內不擺放鏡子,鏡子在風水裏叫“光煞”,是一種避煞的工具,鏡子不光可以沖邪氣,正常的氣它也沖”
“人的氣在白天運動中可以得到補充,但晚上睡覺時,氣得不到補充,所以要聚氣,卧床除了不能對着鏡子外,也不能對着電視機或者是電腦的顯示屏,因為從風水角度看,它們也是鏡子。”
她在和安然和白芷普及這鏡子擺在卧室的古怪之處。
白芷微微蹙眉道:“風水學?”
陳銘淡淡點頭:“靈體自古就有,古人智慧留下的書籍,很有參考意義,就是現在很多對付靈體的方式,都是很多靈行者從古籍中改良的。”
白芷和安然微微點頭。
陳銘邁步到鏡子之前。
手指輕輕的觸摸鏡面。
“任何人的身上都有七分人氣三分鬼氣,也就是人自身是陰陽統一體。
“但是人自身的陰陽比例也是會發生變化的,到了晚上陰勝陽衰,鬼氣上升,這時照鏡子往往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陳銘微微眯眼,似是在和鏡子中的自己對視。
下一刻,屋內的電燈似乎有些接觸不良的樣子,開始忽明忽滅的閃爍,時不時的發出呲呲的電流聲。
蕭瀟雙手握住腰間的短刀。
陳銘雙眼不眨,緊緊地盯着鏡子中的自己。
滴滴滴。
白芷手腕上的腕錶報時,午夜,十二點整。
鏡子裏,陳銘的鏡像,突然詭異的笑了一下,注意到這一點的白芷伸着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陳銘一臉的平靜,鏡子的陳銘,眼角開始滴落血淚,嘴角帶着詭異的微笑。
漸漸,鏡中陳銘的腳下湧出血海,他的身體被慢慢吞沒,臉上依舊掛着那一絲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