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得無法言喻
成甜甜沒想到她和霍北辰低言輕語說的話語，都被他一字不漏地聽到了，微微怔了怔說：“這和你沒關係吧？”
“你覺得沒關係，可是我覺得和我有千絲萬縷，扯都扯不掉的關係！”慕凌軒沙啞着嗓音，激動地說：“甜甜！婚姻不是兒戲！你要胡鬧別的什麼事我都可以依着你！但是這件事，不行！”
成甜甜不禁蹙緊了秀麗的眉頭，滿含譏誚地看着他：“慕總，我怎麼叫胡鬧了？我做事情難道還需要經過你的允許？”
“你怎麼可以心裏愛着一個男人，又不負責任地去嫁給另一個男人？這不是胡鬧是什麼？！”慕凌軒忍不住提高了聲調，衝口而出。
空氣靜默了片刻，然後，成甜甜咬緊了牙齒，冷冰冰地說：“慕總，請不要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別以為一個女人以前愛過你，就會一直毫無保留地愛着你！我要決定嫁給誰，自然是我已經真的愛上了誰！”
“好！你明天如果真要去跟他買戒指，我就從早到晚跟着你，讓你們買不成！”慕凌軒又急又痛，口不擇言地吼道。
成甜甜淡淡瞟了他一眼，漠無表情地說：“我只想說一句，別讓我更加反感你！”
慕凌軒還想說話，可是這時候，他那個單身的女同學卻突然跑了過來，笑嘻嘻地說：“凌軒，我今天沒有車哦，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與此同時，霍北辰也開車過來了，搖下了車窗不失禮節地同他們打着招呼。成甜甜轉身便準備上車。
“甜甜！”慕凌軒情不自禁喊了一聲，跨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
然而成甜甜卻根本就不想停留，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隨即匆匆關上了車門。
他們的車，飛快地開走了，轉眼便消失了茫茫的黑夜盡頭。
慕凌軒依然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那輛帶着他全部愛戀與牽挂的車越開越遠，心中如同萬箭穿心，痛得無法言喻。
好久，他都沒有一絲反應，好像變成了一尊石化的雕像。
“呀！下雪了呢。”旁邊，傳來了女同學又驚又喜的輕呼聲：“好美的雪花啊，被我們第一個看到了。”
慕凌軒抬起頭看了看，只見遼遠深幽的夜空，真的飄起了細碎的雪花。一朵朵一片片，如同鵝毛飛花，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難怪，突然會覺得這麼冷。
這場突如其來的降雪，就彷彿一點一滴滲進了他的心靈深處，讓他感到透心徹骨的寒冷。
慕凌軒豎起了自己的外套衣領，在心底滄然地苦笑：還真是穿得少了……
“凌軒，你和北辰的女朋友早就認識嗎？”身邊的女同學在感嘆了冬夜初雪的美麗之後，好奇地問道。
“是啊，我們很早很早就認識了。”慕凌軒低啞地答了一句，平復住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情，淡然說道：“稍等一下，我去開車。”
“好的。”女同學興高采烈地答應了。
慕凌軒剛剛轉身，突然感到喉嚨泛起一股極不舒適的腥熱感，他俯身按住自己陣陣作痛的胸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凌軒！你怎麼了？是不是受涼了？”女同學急忙扶住了他，關切地問道。
“沒事。”慕凌軒不以為然地說，然而緊接着，他的口中，便毫無徵兆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殷紅的血，濺落到剛剛鋪上了一層薄薄雪花的地面，令人觸目驚心。
“啊！你咳出血了！”女同學驚得花容失色，一面攔車一面說：“你也別開車了！我送你去醫院！”
“真的不要緊，可能是酒喝多了。”慕凌軒卻還堅持着說。
“算了！真不知道你在折騰什麼？都吐血了還說沒事？！”看到昔日意氣風發的白馬王子變成如今這種消沉落寞的模樣，女同學十分心疼，眼圈都紅了：“活到這麼大了，你難道還不明白？賺再多的錢，也比不上自己的身體重要。”
“謝謝，我明白。”慕凌軒苦澀地嘆息了一聲，滿面倦怠：“只是，我不是為了賺錢……”
大雪飄飄洒洒地下了一夜，第二天放眼看去，房頂樹梢，都披上了潔白的衣裝。滿天滿地，已經成了一片銀裝素裹的美麗世界。
上午的時候，霍北辰便過來將成甜甜接到他家裏去玩了。
如同以前每次來一樣，成甜甜在霍家，吃了一頓十分溫馨可口的家常飯菜。
唯一有一點不同的是，笑語言談之間，霍媽媽委婉地跟她提出了，希望能找個機會去拜訪一下她的家人。說她和霍北辰的年齡都不小了，既然相處得這麼好，兩家大人也該見見面，早點將他們的事情定下來了。
成甜甜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境況，羞窘不安地回答，回去先跟哥哥嫂子說一聲。
吃完中飯，她和霍北辰一起踩着厚厚的積雪，趕着聖誕節的熱鬧去逛街。
霍北辰果真帶着她來到了承陽一家最富盛名的珠寶店。站在那裝潢考究的大門前，成甜甜不由有些躊躇。
她沒有忘記，慕凌軒昨天晚上，似乎是氣急敗壞，又似乎是一本正經地對她說過的那句話：好！你明天如果真要去跟他買戒指，我就從早到晚跟着你，讓你們買不成！
成甜甜完全相信，他是個說得出來就能這麼做得到的瘋子！
以前她從美國剛剛回來時，他就如影隨形地在她身邊跟了好長一段時間。
她的心裏有點亂，下意識地往四下看了看。
不過此刻，街上只有熙熙攘攘行色匆匆的人叢。哪裏有那個飛揚跋扈，揚言今天要跟她一整天的人影？
“甜甜，我們進去吧。”霍北辰注意到成甜甜彷彿有些心神不寧，卻並沒有多問，溫柔地攬住了她道：“去好好看一下，給你選一個最漂亮的戒指。”
成甜甜回過神來，暗自在心中說：他昨天，可能也只是那麼隨意說一說吧。其實今天，早就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她略帶悵然地笑了笑，同霍北辰一起走進珠寶店的大門，平和坦然地道：“不一定要最漂亮或者最貴重的，我只想挑一個自己喜歡和適合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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