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一無所獲
與慧貴妃一口咬定是楚然陷害她不同。
楚然十分實事求是的將事情經過闡述清楚,並且還主動給當事的慧貴妃和荀將軍做了證明:
「臣女親眼所見,荀將軍與慧貴妃剛一碰面,殺手就跳出來了。當時荀將軍還很奇怪為什麼出現的會是慧貴妃。
殺手們似乎對整件事早有預料,當時還幸災樂禍說只要兩人一死,后妃私通外臣的罪名就死無對證。
臣女想,這背後一定有人暗中策劃此事。
當務之急是要找出這些殺手背後之人。
臣女建議立刻封鎖營地,查看誰帶來的人數缺失。剛才臣女已經將那五個殺手追至獵場外圍的樹林裏。
這麼短的時間即便是趕回來,也來不及偽裝換衣。
如果現在調查,可能還會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皇后貴妃之間的撕逼大戰還是皇子們之間的爭權奪利,楚然並不怎麼感興趣。
她現在最在意的是那些殺手到底是誰的手下。
幾個人身手不凡,如果真是營地中哪位皇權貴族的手下,進入獵場的時候應該都登記在冊。
如果查到哪家人數少了五個,這人就很有可疑。
如果他們出去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這麼短的時間定會留下痕迹。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封鎖營地,就地排查。
皇上正聽得頭大,這一人說一種結論,他到底該聽誰的好?
冷不丁聽楚然說有辦法查明真相,於是大手一揮:
「好,那個……侍衛統領,聽見了嗎,就按英武郡主說的去做。」
於是,不管皇帝是出於什麼心理,大排查還是安排上了。
整個營地徹夜不眠。
除了口稱累壞了將現場交給楚然自己回去睡大覺的皇帝以外。
可令楚然失望的是,一晚上的排查,竟然沒發現那五個黑衣人的影子。
楚然不信邪,又將各家登記在冊進入獵場的,所有會武的男子都叫到校場上,一一排查。
然而還是沒找到定點關於幾個殺手的線索。
難道……
那些人不在此次春獵受邀範圍之內?
不應該啊,這次春獵十分隆重,京城中幾乎所有皇親國戚都參加了。
即便有些年邁不能動的,也派了自家兒孫出場。
難道還有漏的?
還是說那含霜公子效忠的,根本不是什麼皇家貴族?
可這文武百官今日也都在場啊。
「郡主,我看咱們還是罷手吧,若再查下去就要天亮了。再說了,引起群臣不滿不說,若還是沒找到,怎麼向皇上交代啊!」
楚然看了看天邊泛起的一抹魚肚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哎——罷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回頭若是皇上問起來,我會據實以報。」
於是,等皇上睡醒了來查看情況的時候。
楚然就說沒查着,那些賊人看來不是營地中眾位貴族和百官豢養的。
於是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這件事算是洗清了嫌疑。
皇上照例將事情扔給京兆府尹去查探到底是哪裏來的勢力導演了這出鬧劇,目的又是為何。
荀將軍頂撞聖上,又不知與后妃避嫌,理應責罰。
然念在他軍功深厚,又實是為將士們軍餉着急,就免了責罰。
但要從軍餉中扣除一部分罰金,以儆效尤。
荀將軍沒有再爭辯。
扣就扣吧,起碼現在皇上親口答應要給他撥糧餉。
扣軍餉總比讓將士們餓肚子好。
慧貴妃沒有詔令私自外出,罰奉半年,禁足三個月。
第二天一早就被送回宮了。
臨走時還讓人給楚然帶了一封信,謝謝她以德報怨,替她澄清事實。
雖然狀況頻發,但依舊沒有攪擾了皇帝想要狩獵的好心情,春獵活動又熱熱鬧鬧的舉辦了十天左右,才算結束。
群臣們已經後悔帶着家屬來參加這種場合了。
別的不說,這心驚膽戰的過了第一天,大家都以為沒事了。
皇帝卻要求每家都要出獵物獻祭。
以祈求昭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這剛開春青黃不接,哪裏來的這麼多獵物。
而且來參加活動的多半都是文臣言官,只能偷偷從別人手中買個兔子野雞什麼的來充數。
本來以為是放鬆的交際活動。
最後成了壓力山大的競獵活動。
很多人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
終於到了回京的時刻,許多人都歡欣鼓舞,彈冠相慶。
「那天晚上的殺手,到底查明白來處了沒有?」
楚然忍不住問林煜之。
自從這件事交給了京兆府,就像石沉了大海,沒有人再提起。
皇帝也不聞不問,好像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楚然覺得納悶,他就不擔心這是有人心存不軌,要動搖他的皇位嗎?
林煜之搖了搖頭:
「這件事既然扔給京兆府了,多半是沒什麼結果了。」
以前就是這樣,只要父皇覺得頭疼的事,就甩手給京兆府尹。
從此就再不提起。
京兆府的李大人也不會主動上報。
整件事就會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變的杳無音訊。
這麼多年,父皇好像跟京兆府達成了某種共識,只要他覺得頭疼的事,就隨口丟給京兆府。
而府尹大人隨口一應。Z.br>
這件事從此翻篇,便沒人再提起。
「不過,你既然覺得那幾個人跟含霜公子有關,說明這些人還是京城貴族在搞事情,京兆府估計是想查也無從下手。
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那個背後搞事情的人的確是在獵場中,只是進門的時候沒帶這些殺手,只是讓他們在出事的時候偷偷潛進來?」
如此,就能解釋為何楚然及時封閉了獵場,還是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楚然點點頭:
「你說的不無道理,只是這樣一想,要找出幕後之人就更難了。」
以前她只把目光鎖定在參加狩獵的貴族之間。
但現在想想,那人可能也不在這些貴族之中。
京城雖不大,但人群也浩如煙海,她該如何去尋找呢?
「別灰心,既然他們這次冒頭了,我想以後還會出現的。」
林煜之安慰她。
「現在看來,這個背後之人的目的的確跟奪嫡有關,即便不是這幾個皇子和后妃,也跟他們的外戚脫不開干係。
既然他的目的是搞事情,就不怕他縮進殼裏不出來。」
楚然看他一眼,哂笑道:
「可是這次我們沒抓住機會,誰知道他們下次要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林煜之卻一副老神在在:
「別忘了,宮宴的時候父王說了兩件事,一件就是剛結束的春獵。還有一件,是西昌公主和親。
本王得到可靠消息,這西昌皇帝也不知怎麼回事,好心巴不得他家姑娘早點出嫁似的。
原本定於兩月之後出發的和親隊伍,如今已經啟程了。
按腳程來算,不到三月,就應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