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一眼夏桑,衛國的皇子和統領都在這裏,倘若今日他不答應,外面的伏兵怕是會打進來”
“三皇子和衛國的統領一同到我大梁,怕是如果朕不同意,外面的兵就要打進來了吧,可是這大梁的兵,也不是吃素的”
“我不是衛國的統領,來之前我已經卸下了衛國的職位,我沒有帶一個兵前來”
夏桑開口。
“沒帶兵來”
皇上質疑:“你就不怕有來無回嗎?”
夏桑微微一笑:“大梁此時還怎麼開戰?”
皇上眉頭一戰。
“皇上當然可以把我在這裏處死,三皇子的人很快就會打進來,衛國還可以開戰,但是梁國呢,丞相叛國,至於唯一可以依靠的沈都督..”
她看了一眼沈立新:“沈都督又當如何呢?”
“臣此生只要她一人,若是死在了梁國境內,臣就讓整個梁國為她陪葬”
“你...”
皇上怒頂胸口,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你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你們...”
他顫抖的手指着底下跪着的沈立新和徐相:“你們真是朕的好愛卿啊”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協議的事,朕允了。
和親的事,我會找宮裏的適齡公主”
三皇子滿意地行李:“謝過皇上,希望梁衛兩國,永遠無戰”
“三皇子目的已經達到,可以離開了”
..李燁看了一眼夏桑,轉身退了出去。
“哈哈哈哈...”
徐相大笑:“當年那個有着統一四海雄心的陛下已經不在了,想當年衛國只是一個蠅蠅小國,如今竟然也敢在大殿之上,威脅陛下了”
皇上眼眸一沉,眼底全是殺意:“有一個叛國的丞相,我大梁還能好到哪去”
“來人”
皇上怒火中燒:“宣朕旨意,徐元安通敵叛國,不知悔改,現處以極刑,株連九族”
“皇上,徐書雖是徐相的庶子,但是他首告有功,是否可以免去死刑?”
夏桑開口。
徐相一臉驚愕:“首告?”
皇上這才想起來前幾日求見他的少年,本來徐相罪大惡極,他不想再見徐家的任何人來求情,沒想到這小子在大雨中跪了三天三夜,如此韌性,在徐家倒是少有。
原來這小子竟然是來大義滅親的。
皇上翻了翻手邊的奏摺,翻出來徐書呈上的,他露出一個個嘲諷的笑意,把奏摺扔在徐相膝下:“看看你教的好兒子,你已經年老,身邊沒有一人向著你”
徐相眼底如灰,顫顫巍巍地撿起那本奏摺,如遭雷擊。
他以為,徐書當年救下夏桑,離開大梁,已經最狠的了。
沒想到,倒是這個小兒子,不起眼的庶子,最後成了壓死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哈哈哈哈...”
徐相發瘋一般地狂笑,大殿之上都是他慘厲的笑聲。
“拉下去”
皇上閉上眼睛,擺了擺手。
侍衛拖着徐相往外,徐相忽然睜大眼睛,看着皇上:“皇上,沈都督有異心,與衛國勾結。
皇上,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啊...”
他被架着離開了,他最後的一番話,卻落在了皇上的耳中。
大殿之上,只剩下夏桑和沈立新二人。
“沈二,你說你中意夏桑,你可知她是衛國人,而你是梁國的都督啊”
“臣知曉”
“既然你說你二人情根深種,那如今,朕倒是想與這夏桑宴飲一杯,看看是否值得沈二你欽慕”
沈立新瞳孔驟然放大。
徐書在外面埋伏了許久,眼看就要到一個時辰之約,她還沒有出來。
徐書看着李燁:“翠微居的人已經包圍了皇宮,如果夏桑還不出來,我們準備衝進去救人”
李燁全身緊繃:“再等等,再等等”
忽然看見一個人影走進,徐書微微一愣,來人卻沒有絲毫的怯懦:“綁了我吧,倘若夏桑出不來,我也算是一個籌碼”
“沈二,你與淑妃很久未見了吧,好不容易進宮一趟,先去給她請安吧”
沈立新一動未動。
太監呈上兩杯酒,瞥了一眼沈立新,低着頭看着手中的兩杯酒:“這杯是陛下的,這杯是夏小姐的”
皇上死死地瞪了一眼太監。
沈立新站在那裏:“此酒意欲何為?”
夏桑瞭然,嘴角微微揚起,從容不迫的接過那杯酒:“皇上所想,夏桑明白。
如今我沒了統領的頭銜,皇上殺我倒是方便了許多”
夏桑端起酒:“如果我的死,能換回沈家的清白,那我願意”
夏桑抬手把酒送到了嘴邊。
沈立新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奪過了那個酒杯。
皇上的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沈立新眉間透着一股狠厲,眸光倏然一深,幽深的眸子迅速點燃兩團烈火,“此事是我和徐元安之間的恩怨,夏桑與此事本就無關。
皇上既然要罰,就罰我好了”
然後沈立新在皇上驚愕的目光中,端起酒杯,把酒傾覆與地上。
皇上的身子猛地一震,後退了兩步,直直地盯着他。
“徐相已經在皇上心中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難道我與夏桑互相愛慕就可以證明我叛國嗎,我與夏桑沒有關係那我就沒有二心嗎?”
沈立新死死盯着皇上:“沒有答案,皇上在意的,也不過是,徐相死了,無人制衡我而已”
沈立新輕輕一笑:“都督這個頭銜,不要也罷”
“你說什麼?”
皇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皇上只要在百官天下面前,證明我沈家一族的清白,我願意卸去所有官職,兵權全部放出,成為一介白衣,永遠不踏北陽一步”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皇上的眼底昏暗的眸子全都是不可置信:“你要朕在天下人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嗎?”
“難道皇上有錯,就不該承認嗎?”
沈立新句句緊逼:“於皇上而言是錯誤,那是我沈家一百多條人命”
夏桑看着沈立新,雙拳緊握,眉眼間全是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