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立新剛剛進城,就看見前方一人策馬而來,看見沈立新的瞬間他翻身下馬,一神色匆忙緊張地看着沈立新:“夏桑呢?”
沈立新看徐書喘着氣,他坐在馬上:“濟州”
他在北陽拿着這些年收集徐元安與北疆勾結的證據,直接面見了皇帝。
皇上大為震怒,更多的是不可置信,那可是一國的宰相啊!
皇上給徐書下了命令,活捉徐相。
他要親口聽他的丞相,解釋。
徐書終於知道,這個皇上,比起一個國家的安危,他更加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昏庸無能。
可是,正當他要離開的時候,淑妃攔住了他。
原來現在的濟城,徐相雖然帶的人少,但是足以抵抗夏桑的軍隊。
但是,濟州沒有糧草支援。
那麼此時的濟州,更像是一個牢籠,百姓和她困在那裏,可想而知會是怎樣的人間煉獄。
沈立新聽見消息的時候,想到夏桑孤身一身在那裏,等不到援軍的她,該是多麼的絕望。
他一下子就瘋了。
徐書說話都是抖的:“我手上只有府兵,我需要你的兵”
現在像沈立新借兵,無異於讓他去送死。
徐書沉眸:“你不打算管她了嗎?”
“管”
沈立新開口,一邊寫了一封信給他:“我需要你去辦一件事,快馬加鞭,把這封信送到李燁手裏。
讓他來守關”
..“李燁是衛國的皇子,怎麼會來守梁國的邊境”
“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沈立新看着他:“你要當一回說客了,但是李燁要是聰明的話,他會來”
徐書沒有說話,半晌,他緩緩開口;“好”
徐書看着沈立新:“沈立新,這次我聽你的,但是你一定要把夏桑活着帶出來。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殺了你”
沈立新抬眼:“她若是死了,我也不用你動手了”
徐書看着他緩緩下馬,一步一步,走出了人群之中。
每一步,似乎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徐書忽然意識到,這個人,用自己扛了天下,如今又扛了所愛之人。
彼時,衛軍軍帳。
“什麼?沒有糧食?”
夏桑站在那裏:“糧草十天前不是已經出了卞城了嗎?”
“回統領,是出了卞城,但是…半路上被燒了”
糧草從卞城出來,只路過兩個州,兩個州的知府一個是三皇子的人,另一個上任很久,卻從來不會引人注意的人。
她仔細回想,只見過那人一次,當日就覺得他的長相奇怪,不像是衛國人,如今再回想,確實多了幾分北疆的模樣。
糧草重兵把守,被燒肯定是早有預謀。
但是,糧草若想過來,一定會經過那個地方。
就算三皇子及時發現,再支援糧草,來的話也要十天半月。
什麼都來不及了。
夏桑緩緩開口:“迅速盤點城內的人口還有糧食”
沒過多久,盤點的人來報,軍糧只夠維持兩天,剩下的就是百姓家的餘糧。
但是根本不夠。
這一戰,必須速戰速決,不然最後,都得餓死。
夏桑眉頭緊鎖:“傳我命令,所有衛軍,整軍待戰”
夏桑清楚的知道,置之死地才能後生。
這一戰,要麼生,要麼死。
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軍隊,她要贏她還要去救沈立新。
夜幕降臨,夏桑直接佈陣,帶兵衝出城外,徐相正在整裝待發,似乎早已經料到夏桑會立馬進攻。
兩軍相交,夏桑在帶領着軍隊一直廝殺在前線。
刀劍相向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夏桑的劍泛着凌冽的寒光,貼地的馬蹄聲發出沉重的隆隆巨響,揚起的塵土飛揚,如同潮水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整個曠野充滿了刀劍相向的刺耳聲音,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四野肅殺,血染大地。
夏桑殺紅了眼,她的劍越來越快,大有千軍萬馬難敵之勢。
徐相眯着眼看着她,沈立新這是養出了第二個沈立新了。
整整兩天了,糧草已經徹底沒了。
參將跑到夏桑旁邊:“統領,打不動了,弟兄們一點勁也沒有了”
夏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再挺挺,敵軍也挺不住了”
夏桑打開酒壺裏的最後一口酒,着實是有些苦了。
若是死在這戰場,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她想,可是,沈立新怎麼辦。
以前她從不俱死,只是如今想起那個男子,竟然覺得,死了也挺可惜的。
她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士兵,他們已經堅持很久了。
兩天兩夜,已經是極限了。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陣鐵蹄聲,一個將士來報:“統領,敵軍退軍了”
退軍了?!
夏桑急忙登高而上,只見遠處一隊人馬,黑衣銀甲,軍旗上大大的一個“梁”
字。
他們朝着城內湧來,徐相的軍隊朝他們而去。
浩浩蕩蕩,為首的男子氣勢恢宏,揮劍大殺四方,破了一路的軍隊,向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