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姬芒北上

十三年九月底，豐收結束了。

秋高氣爽的時刻，燕國大軍突然從涿鹿殺出來，水陸並進，結果在剛出涿鹿城的時候，遭遇了代國的襲擊。

涿鹿之戰，爆發了！

涿鹿之戰的提前爆發也是有因由的。

在輿論不利漢王的情況之下，劉季下旨冊壽國公姜榆罔為征西將軍，姜刑天為平西將軍，並且再給了好幾個姜姓諸侯官銜將銜，讓他們出兵去平叛。

結果兵馬剛出洛陽，姜榆罔在函谷關停下，上報天花在軍中爆發云云。

西邊，一片愁雲慘淡。

然後……

「南蠻入侵！誒！無懈可擊！哈哈！舅舅你又輸了！」

一個女將軍鼓掌大笑，桌上的「英雄殺」，已經暴露了他們到底多閑了。

「嘖！你也不懂讓我一下！」

姜榆罔無奈的摸了摸袖袋，拿出了一錠白銀，拍在桌上：「不來了不來了！一點都不尊老。」

「舅舅只是運氣不好，跟牌技沒有什麼關係。」劉甜笑嘻嘻的收了銀子，然後看向外邊：「那幾個的得了天花的士兵，是姜姓的人嗎？」

「可不就是他們嗎？」姜榆罔苦笑道，「那幫傢伙，為了反而反，入軍之後，強行篩查臂上有接種痕迹的，他們就自己割了一刀充數，結果現在好了，病了……活該啊！軍中已經在宣傳了，實驗證明，牛痘可以防天花，得了牛痘的人，不會感染天花。」

「結果沒人信，現在他們一病，我們已經開始篩查了，陸陸續續找到了百十個人，都是各家不滿你爹的人準備趁機嘩變動手的。」

說著，姜刑天走進來，遞給姜榆罔文件：「得，一百五十人，我就領着一萬五千人出來，百分之一……媽的！這幫龜孫！害人害己啊！丫頭啊，回頭這些人的家人，能帶一個是一個，多多照看，你也是有咱們神農氏的血統。」

「會的。」劉甜點了點頭。

「哎呀，你爹運氣真好，一個兩個孩子都爭氣。對了，你那二弟弟叫劉薪對吧？你爹給他遴選了誰家的姑娘？」

「周侯的長女。」

「可以可以。你那二叔劉須……再加上劉薪，姬稷只要不傻，也知道雍南無法久留，必然全力配合討伐金虎部落，到時候離開那邊，換個好一點的封地。收拾一下，咱們繼續走，目標長安。嘖，你爹取名字能力不錯，長安長安，長治久安。」

聽着舅舅姜榆罔的感慨，劉甜臉頰抽搐了一下他爹那取名字的能力不錯？

說出去怕是笑死個人，家裏大白狗跟它的子孫有話說，都已經出現了大白十六世了。

全是大白……愣是沒想出個好名字來。

索性就加幾世幾世的叫。

不然一叫大白，准所有白狗子都應聲跑來，也是沒誰了。

姜榆罔停駐函谷關一個月，劉季接下來每天都發催兵令，讓他們西征。

最終發了七次，劉季威脅斷糧，姜榆罔才行動起來。

這般動作，對於北方燕代來說，可以說天大的好事。

燕國傾本部所有力量，將敵人打出涿鹿地界，然後開始對代國的大同進行進攻。

而代王，咳嗽着看着死在面前幾十具屍體，姬邦卉臉色越發沉重：「這幫傢伙……菜，芒和風伯什麼時候到？」

「就快了！最新消息已經到太原了。但我擔心有截殺……」

「會是誰？劉季嗎？」姬邦卉說到這裏，血腥氣嗆得他難受，呼吸越發急促。

「小心小心！你不能太激動了！漢人的醫者說了，你的後遺症是肺上的，若是太激動吐血的話會變成癆……」

姬菜瞪大了眼睛，看着姬邦卉手掌心裏的血，刺目的血！

「我的時間不多了。終究是沒扛過去。」姬邦卉苦笑起來，拿起手帕顫顫巍巍抹掉手中血跡，「若是芒回不來，你就帶着族人去太原投奔劉季。我總覺得西邊情況不對勁。姜榆罔，真的可能反嗎？」

說著，姬邦卉指着下邊被陸陸續續拖走的屍體：「他們，可能就是華夏高層達成默契交易的犧牲品。要知道，他們都是一家人！都是血親！劉季那個人，咱們接觸不多，但他對朋友真的很好！至少，他演得很好！跟他混，有肉吃，是天下所有人的共識。」

「這樣一來，你覺得姜榆罔可能作死搞事嗎？若是放在別的時代，他這種戰敗的傢伙，不是祭天就是殺死甚至流放，怎麼可能繼續安安心心在洛陽每日吃吃喝喝做生意？嬌妻美妾，夜夜笙歌，孩子都多了好幾個！」

「不要說帝克還在。劉季若是要動手，帝克攔不住的。」

「除非他們在謀劃了什麼！氣氛，真的很不對。」

華夏高層，基本上都能嗅到氣氛不對。

但總有一些人，被迷了眼睛，一臉興奮的盤算着發財。

因為在他們看來，幹掉劉季，他們就能吃到劉季這一段時間，辛苦恢復經濟之後，所換來的果實。

姬邦卉殺死的人，都是這一次勾結金虎部落和黎貪的人。

為了儘快控制更多部落，保住有生力量讓自己的兒子回來能立刻接班。

但現在來看，或許是有人在操縱什麼。

他現在正在串聯因果，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身體更虛了。

「好了，不要多想，我們的代國還有實力，實在不行，我們還能遠遁大漠。」

「遠遁？不對，遠遁不了……太原……對！是了！」jj.br>

姬邦卉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一個激動，然後——嘎！

「邦卉！邦卉！」

姬菜震驚，一下手忙腳亂：「快！快傳漢人醫者！快！」

與此同時。

太原城，秋雨下來了。

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看到這一場雨，太原城內的百姓，紛紛歸家。

冬日要到了。

風伯咳嗽得厲害。

他的身體，連日狂奔，也吃不消。

姬芒沉默了一下說：「宰伯，你還是留在太原休養，我自己北上。」

「不行！大同現在正在交戰，你單獨北上，太危險了。」風伯否定。

「不，你得留在太原，去找唐國公借宿。」姬芒否定道，「你的身體扛不住，而且我北上，輕車簡行為佳。漢王在我北上之前，讓二公主與我會面，就已經說明我是漢王的女婿，這一次北上，有這一層身份在，無虞。」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風伯搖了搖頭，「若是北方局勢不可控，你內遷至太原，雁門關被漢王所控，你就等於被關在了太原。太原若是設為郡國，未來幾代之後，子嗣分家，太原國就要變成太原郡了！」

風伯一臉憂愁：「代國的社稷，就這麼被劉季悄無聲息吃掉了！」

「那也沒辦法。」姬芒搖了搖頭，「牛痘可以治天花，就沖這一點，就說明漢王已經在應對可能發生的風險了！而北方，沒有這個能力，爹的病，漢王或許知道。但他不說，不聲不響的安排自己的事情，就是想要畢其功於一役。」

「涿鹿之戰，我必須去。這一戰，我們就算不勝，也得保住大同。大同是我們對外唯一的橋頭堡，若是敗了，退入太原，諸姬就只能被華夏飛速同化了！」

姬芒起身，推開了窗，看着冷冷的雨片刻：「棋盤上所有諸侯，在這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