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蠻姜自治區-草頭王（上）
寧波先鋒公孫豹被捕以後，御前鐵衛和衙役在其府邸中收出來了5萬兩銀子和3千畝良田的地契，於天路接過地契一看這三千畝良田竟全都在象山縣，寧波先鋒六品武官年俸祿60兩銀子就算不吃不喝800年他也攢不到5萬兩銀子，僅憑這些贓款和地契就足以說明這個公孫豹他有問題
可在審訊的時候公孫豹確很不配合，不管你問他什麼除了不知道就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當問及這5萬兩銀子和象山縣3千畝良田是怎麼得來的，公孫豹更是理直氣壯的告訴於天路“這些錢都是麾下弟兄們逢年過節送的禮金和家裏辦事隨得份子錢，至於那些田地是我幾位朋友不種了我花銀子買過來的”
於天路冷笑一聲：公孫將軍那你人緣不錯啊
公孫豹：末將帶手下這些兄弟不薄，弟兄對末將有幾番心意不足為奇
於天路:那你跟本官說說軍牢裏關押的那些蠻姜人是怎麼回事
公孫豹：大人您別聽那些刁民胡說，他們都是蠻姜叛軍派來的細作想潛入寧波城打探軍情
於天路：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蠻姜人是細作的
公孫豹：大人這些蠻姜人一進城，守城官兵就發現他們形跡可疑總是在城門附近晃悠
於天路：公孫將軍本官勸你還是實話招了吧，你好歹是也是個六品武官看在同僚一場本官不想對你用刑，御前司有很多辦法能讓你開口就是你得吃些苦頭，就算你骨頭硬僥倖撐住了那本官還可以把你的家眷請過來不知道他們挺不挺住
從你府上收出來的那些贓銀他們不可能全然不知吧，重刑之下只要有人肯說出實情本官就保他平安無事你說他們會不會招啊，他們當中只要有一人招供本官一樣可以定你的罪
你和譚能做下的勾當足以取你項上人頭得了，而你的家眷將會被發配到邊關淪為苦力老死不休，公孫將軍你真忍心看家人被發配邊關嗎那地方可不是人呆得地方，只要你如實招來本官保你家人平安興許還能保你一條性命，公孫將軍孰輕孰重你自己好好斟酌一下
公孫豹：大人末將招之前可否讓末將與家人見上一面
於天路：本官准了
當公孫豹與夫人相見后兩人便抱在一塊便痛哭起來哭的那叫一個慘，而公孫豹把夫人請過來一是囑咐她照顧好爹娘和孩子，二是他在鄉下老宅里還藏了幾百兩銀子這些錢足夠她和家人下輩子花了，今天這一面可能是他們夫妻兩這輩子見的最後一見了，與夫人離別時兩人依依不捨的看着彼此久久不願離去
交代完身後事公孫豹已了無牽挂便把自己犯下的罪行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事情要從五年前說起那時公孫豹還是一名從七品的雲騎尉，那年寧波府正好空缺出一個校尉要從下面五名副尉當中提拔上來一個，而公孫豹就是這五名副尉中的其中一人，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在蒙昂舉辦的家宴上無意中結識了譚能
在寧波府蒙氏一族那是大權在握很多官員都是蒙氏族人，公孫豹那時還不受蒙家人待見而譚能又被蒙家人排擠，有着同樣遭遇的兩人一見如故是英雄惜英雄相識恨晚，這之後譚能又找公孫豹喝過幾頓酒使兩人的關係又近了一步，孫公豹也知道這個譚能在國都里有人為此也願意跟他來往，他想藉著譚能在國都的人脈為自己將來某一個好得仕途
有一次兩人喝的大醉譚能就問公孫豹你想不想當那個校尉，公孫豹也沒掖着藏着想啊-當然想，譚能就告訴他你要想當這個校尉我可以幫你，公孫豹雖然喝醉了但他還沒糊塗要想當上這個校尉必須得蒙昂同意才行，一想自己本來就不受蒙家人待見有這種好事怎麼可能會輪得到他，而且跑官你不拿點硬貨出來誰管你那事啊，公孫豹就把譚能剛才說的話當成了一句酒後胡話
讓公孫豹沒想到是兩個月之後他真的當上了這個校尉，而譚能又是第一個登門給自己道賀的人，這讓公孫豹對譚能那是感恩戴德啊，公孫豹知道譚能私下裏肯定是為他跑了不少關係，就表示等他緩一緩一定登門拜謝不能讓譚能白忙乎一場
而譚能臉上確露出一副哀愁：今天自己登門到訪一是給你道賀，二是跟你辭行的寧波府這個知縣我可能是當不了幾天了
公孫豹便問他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麼說，譚能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酒：我在象山縣鼓勵蠻姜人開荒種田，佔了一些他們平時狩獵的森林這引得蠻姜人對此不滿，還把我手底下的衙役打傷不少為此我抓了幾個行兇的蠻姜人，蠻姜人就嚷嚷着要到府衙伸冤為他們討個公道，在寧波府我本來就遭人排擠蒙家人定會藉此機會罷掉我的官職
公孫豹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想到譚能幫個自己這麼大的忙自己也得幫他一回，於公孫豹就表示他可以想辦法將蠻姜人擋在城外不讓他們進城，只要蠻姜人到不了州府衙門你不就沒事了，但你得抓緊想辦法把事情平息下去免得將來夜長夢多
打這時候開始只要有蠻姜人要進寧波城守城官兵就會嚴加盤查，有要報官的就把他們先控制起來等象山縣來人把他們帶回去，沒過多久譚能就給公孫豹送來5千兩銀子，公孫豹一看這麼多銀子嚇得他沒敢要，譚能告訴他這幾天國都那邊幫他跑官職的人要來寧波府，這些銀子是給你孝敬那個人的人家也是搭了人情得總不能讓人白忙乎一場吧.
公孫豹他這才把銀子收了下來，可打那以後幾乎每個月都有蠻姜人到寧波城來報官，公孫豹就讓守城官兵先把來的蠻姜人控制起來，但總不能讓蠻姜人一直在外面獃著吧於是就把他們請進了軍牢，過不了多久譚能就會派人來把這些蠻姜人帶回去，每隔一段時間譚能還會親自給自己送來一些銀子多則千兩少則幾百兩，不知不覺譚能送來的銀子加到一塊已經達到了3萬兩
時間久了公孫豹對譚能也起了疑心，怎麼廣有蠻姜人來寧波府來報官啊還有他哪來的這麼多銀子啊，公孫豹私底下派人一查才知道，原來這個譚能是個貪官與奸商勾結壓榨逼迫蠻姜人來謀取暴利，公孫豹得知后想和譚能把關係撇清將收到的銀子退回去，花出去的部分自己會儘快想辦法湊齊
可譚能確向公孫豹展現出截然不同的一面：你現在想跟我撇清關係晚了點吧，你以為你跟我撇清關係你就能獨善其身嗎
公孫豹：我沒想到你會勾結奸商來欺壓蠻姜百姓，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該幫你
譚能：話別說的那麼難聽當初我沒求你幫我吧，你私自將人關入軍牢收受賄賂已經觸犯了律法，你幫我把蠻姜人攔下不讓他們到府衙報官已經是參與其中了，要不我憑什麼每隔一段時間就給你送些銀子，現在你跟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出了事誰都跑不了
想想你家中的父母和妻兒難道你就不想他們多過幾天好日子嗎，一但事情敗露你我都難逃一死家人還會落得發配邊關的下場，貪一萬兩是死貪十萬兩也是死貪一百萬兩無外乎還是個死，公孫大人這其中沒有什麼區別你都是一個貪官，與其擔驚受怕的活着到不如活個坦蕩把這世上該享受得都享受了也算不枉此生，公孫兄你不為自己想也得替你的家人想一想吧
公孫豹靜心下來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往前走一步看一步了，於是公孫豹把心一橫從此便踏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講到着公孫豹是抱頭痛哭對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懊悔不已
於天路感嘆一聲：公孫將軍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事情有了結果於天路便率御前司押着沒收的贓銀回到了國都宇楓城，於天路來到王宮將調查的結果和沒收得贓銀擬了一道摺子，連同公孫豹的供詞一併呈交給了浙王雷泰
雷泰接過摺子大概看了一眼便將它放到文案上：寧波先鋒公孫豹和他的家眷你打算怎麼處置
於天路：王爺公孫豹雖結黨營私貪贓枉法但在整件案子中他只屬從犯，下官審案時公孫豹對自己所犯下的罪狀供認不諱，下官懇請王爺念在公孫豹為軍效力多年不成害人性命免其死罪，其家眷則貶為庶人以彰顯王恩浩蕩
雷泰：准-這件事就交由刑部去辦吧，那譚能的家眷呢
於天路：譚能是本案主犯也是昌衛國起兵作亂的罪魁禍首，至兩國兵戎相見數萬人因此喪命，譚能不僅害人性命且貪污數額巨大罪不可恕，譚氏家眷藉此享樂生活男丁發配邊關淪為苦力老死不休，女眷年28以上長者發配邊關淪為苦力28以下者貶為賤婢
雷泰：就這麼辦吧
於天路：王爺下官懇請親赴象山縣一趟
雷泰：為何
於天路：下官查案時發現原本昌衛國有耕田8萬多畝可現在只有3萬畝，下官想去查一下象山縣能耕種的田地到底有多少畝，昌衛國有10萬百姓3萬畝田地產量連口糧都不夠啊
雷泰：讓左政史楊乾-戶部侍郎白勝跟你一塊去吧，有你們三人來負責與昌衛國議和事宜
於天路：王爺與昌衛國議和要是他們提條件下官該怎麼掌握
雷泰：此番昌衛國起兵做亂是浙國不仁在前，把象山縣境內能耕種的田地全部分給蠻姜百姓耕種，免除昌衛國兩年的賦稅讓百姓休養生息，另外在給昌衛國撥5萬兩銀子用於領內建設，要是蠻姜人還不滿意可以封蠻姜王五品以下的官職
有了浙王雷泰的授意，第二天御前司左御史於天路-左政史楊乾-戶部侍郎白勝三人便啟程趕往雙馬山大營，等到了雙馬山大營於天路就把象山縣縣令結黨營私的罪狀處理結果，還有這次議和浙國給出得價碼向大將軍雷騎口述了一遍，於天路想親自去把這份旨意交給阿茶喃還蠻姜人一個公道
而雷騎確不同意於天路前往蠻姜都部，因為現在兩軍只是暫時停戰還沒有正式議和，萬一要是蠻姜人變卦把你在給扣下了那局勢可就不好控制了
於天路一尋思也是這麼回事：那這份旨意總得有人送到蠻姜人那去吧
雷騎：於大人這點你不必擔心，我這剛好有合適的人選
說完他就讓人去把李煬喊了過來，等李煬進了營帳以後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於天路而座在他旁邊得這兩位沒見過不認識，但一看這兩人一個穿紅色官服一個穿藍色官服官都不小，於是李煬朝着諸位大人鞠禮：草民見過諸位大人
雷騎隨手就將那份朝他遞了過來：事情都查清楚了，此番昌衛國起兵作亂確實是因象山縣縣令與奸商勾結壓榨逼迫百姓所致，這份旨意就是象山縣縣令結黨營私的罪狀和論罪結果，你去把這份旨意交給阿茶喃
李煬一路小跑上前結果旨意：大將軍那現在是不是可以談議和的事了
雷騎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李煬：大將軍那草民這次去該給蠻姜人開出什麼條件來彰顯誠意
雷騎：你這次去先別急着開條件，你先讓阿茶喃拿出一些誠意來
李煬：大將軍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多少得給人家一點甜頭吧
雷騎：你先照我說的去做吧，議和的事得沉住氣不能操之過急
“是大將軍”
李煬收拾好一件換洗的衣服就跟李萍萍動身前往蠻姜都部，還沒等走出雙馬大營就聽見背後有人在喊“李家主你等一下”李煬聽聞後轉身一看於天路正朝自己快步走來，於是李煬便迎了上去朝於天路鞠禮：不知大人叫草民是有什麼事嗎
於天路：你這次去蠻姜都部不妨給阿茶喃透漏一個口風，就說這次議和浙國打算把昌衛國境內的田地全都分給蠻姜人耕種，另外在免除昌衛國兩年的賦稅讓蠻姜人休養生息，本官要從新丈量象山縣到底有多少能耕種的田地，聯軍控制範圍就由本官和戶部侍郎白勝來負責，象山以里有多少田地你讓蠻姜人自己丈量，等你回來的時候把具體畝數告訴本官
“是大人”
李煬和李萍萍一到蠻姜都部阿茶喃就知道事情有了結果，當李煬看到阿茶喃時便將那份旨意交到他的手上：阿茶喃大王這是象山縣縣令結黨營私的罪狀和論罪結果，昌衛國的百姓總算是沉冤得雪了
阿茶喃趕緊將旨意打開仔細看了一遍，可看着看着他的眉頭便緊皺起來：譚能和公孫豹為何沒誅他們滿門啊，譚能以死就那麼地了可這個公孫豹沒被砍頭浙國這是在偏袒啊，這幾年譚能他們幾個可把我們蠻姜人禍禍完了
李煬輕嘆一聲：阿茶喃大王這份旨意你在仔細看一遍，我第一眼看的時候也跟您一樣覺得判得有點輕，砍頭咔嚓一下手起刀落人就沒了看着是挺痛快，可這些年他們在昌衛國犯下的罪行對蠻姜百姓帶來得傷害光砍腦袋就能贖罪了嗎
發配到邊關的苦力老死不休那日子可不好過啊，我可聽人說了在那頓頓都是稀飯還得經常挨鞭子，天不亮就開始幹活一直干到天黑病了也沒人管你，在那能活多久那可真是聽天由命啊，女子發配到官宦人家當賤婢誰都可以欺負她，要是主家不順心那是說打就打甚至是不給飯吃總之就是生不如死
聽李煬這麼一說阿茶喃和多吉等人私下嘀咕了幾句“聽他這麼一說那砍腦袋算是來了個痛快”
“可不是嗎”
李煬：阿茶喃大王議和的使者已經到雙馬山大營了，您看這次議和貴部有沒有什麼條件
阿茶喃：條件就一條以後昌衛國的事以後由我們蠻姜人自己來做主
李煬：阿茶喃大王這個條件浙國未必能答應啊，昌衛國此舉不就等同自立門戶了嗎
阿茶喃：以此為契機什麼都好談，要是浙國不願意那就接着打
李煬：阿喃茶大王這件事太大了我得回去請示一下，要不這件事放一放咱們先談談別的事宜
阿茶喃：嗯也行-那你想談些什麼
李煬：阿茶喃大王這次議和浙國是帶着誠意來的，御前司左御史於天路大人要從新丈量昌衛國可耕田地，聯軍控制的地方將由他和戶部侍郎白勝親自負責，象山以里貴部控制的地方還請您派人幫忙丈量一下，等丈量完浙國會把這些田地分給昌衛國百姓耕種，另外浙國還會減免昌衛國兩年的賦稅讓蠻姜百姓休養生息
阿茶喃有點不大相信：不管有多少土地浙國都交給我們
李煬：嗯，阿茶喃大王浙國表達出了誠意，貴部是不是也該拿出一些誠意來讓人信服啊
阿茶喃：那你說想讓我們蠻姜人怎麼表達誠意
李煬：聯軍主帥蒙昂-公子蒙英不是還在你們這關着呢嗎，要是能把他們兩個人放出來一個足以表達誠意了
阿茶喃和呼納吉等人簡單商量了一下：就這麼著，他們父子兩放誰回去就由你來決定
李煬：多謝阿茶喃大王
阿茶喃：李家主不必言謝，作為朋友我們蠻姜人不能讓你吃虧，怎麼著也得讓你回去有個交代賺些功勞-你說是不
李煬應了一聲：嗯是這麼個理
二人看着彼此便仰頭大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