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別人是投鼠忌器,她是打狗看主人
「萬小魚,你,住口!住口!!」
苗盈被氣的要吐血了。
她上輩子是挖了這女人的祖墳么!?
怎麼事事都要和她唱對台戲呢!?
楚芷言像是被凶到了,很是委屈的撇撇嘴:「好吧,我不說了,只是,我真的是……」
「閉嘴!」
「……」楚芷言做了個封口的手勢,果然不再說話。
苗盈壓下氣息:「你們呢?什麼意思?今天是不想讓我走了是嗎!?」
握緊初日元蕊的果子,她絲毫不畏,反倒是挑釁的斜睨眾人。
「別說我沒勸過你們,這個果子,你們……不配吃!」
「……」
眾人定定的盯着果子,不說話。
只是,神色各異。
趁此機會,苗盈迅速起步離開。
就在她即將從眾人面前走過的時候,宋照終於伸出了手。
「站住!」
苗盈腳下一頓:「宋照,你想死嗎?」
「今天是有人要死,但,不會是我!」
他突然轉身抓向初日元蕊的果子,楊文飛也不甘示弱,從另一側出手,也抓向果子。
他們一動,其他人瞬間也動了。
楚芷言看向孤星冷,遠遠的,以眼神示意,低語傳音:「你不動手嗎?」
孤星冷搖頭。
「……這些傢伙可是手黑的很,要是弄壞了果子,可就真是糟踐了!」
「放心,有人會出手的!」
「……誰??」
話音未落,就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迥然而至。
楚芷言瞳底瞬佞,猛地站起身。
孤星冷看着她,默默的點點頭。
氣息從兩個人的身上漫過,徑直碾壓向苗盈身邊的那些人。
所過之處,如同摧枯拉朽。
「嘭!」
「噗噗!」
覬覦初日元蕊果子的人,盡皆化成了血雨。
那些原本圍上來搶一把的人,嚇的連忙撤手,驚恐的往後退。
「這是……」
「難道是遠山大師!」
「除了他,還能是誰!?」
「……」
苗盈捧着初日元蕊的果子,傲嬌的睨視着眾人,鄙夷冷笑:「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們,不配!」
這一次,沒人敢在回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
但還有一些不明所以的人,都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人了!?」
「我也沒見到苗掌事動手啊!」
「……」
沒人回答。
直到苗盈走遠了,才壓低聲音:「噓,你找死呢?遠山大師也是你能議論的?」
楚芷言瞳色幽冷:「遠山大師又是哪來的高人!?」
這些對她還是有幾分忌憚的,聽到是她問,才正了神色。
「遠山大師是皇家聞吉寺的主持大師,說起來,他最少得有三百多歲了,已經有很多年沒人見過他的尊容,聽說已經半入仙境了!」
「他基本上不過問凡塵俗世,如果不是每年的祭祀大典上,他都會親誦梵文經書,祝禱天福,估計都沒人知道他還活着!」
「這一次他出手,應該是為了初日元蕊的果子!」
「話說回來,真是沒想到,苗盈竟然是遠山大師的人,怪不得林將軍他們都動不了她呢!」
「……」
那麼多人覬覦苗盈的還魂丹,他們都以為是投鼠忌器,不敢對她輕舉妄動。
如今看來,完全是打狗看主人——有遠山大師這個主子在,林旭白怎麼可能敢動苗盈!?
回去的路上,楚芷言遇到了急匆匆找來的荊南。
見他神色不對,她快走幾步,與溫若溪拉開了距離。
「荊南,你臉色不太好!」
「楚姑娘,」荊南警覺的看了眼溫若溪,規矩的行了禮:「姑娘可是見到我家主子了?」
「他在後面……」
為了避嫌,她與孤星冷特意分開走。
「瞧你這神色匆匆的,可是出什麼事了?」
「我……也,也沒什麼大事。」荊南欲言又止,行了禮后,小跑着離開。
「……沒大事?」
楚芷言這才想起來。
此次一行,荊南並沒有跟在孤星冷身邊。
他可是他的貼身侍衛。
自從她與孤星冷相識,他們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的。
今天這麼重要的事情,荊南卻不再。
——有問題!!
溫若溪看着他們兩個人,心中起了疑惑:「萬掌事,你認識荊南嗎?」
「他是七皇子是貼身侍衛,我認識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
溫若溪心說騙鬼呢!
瞧你們倆的眼神,絕對不是認識那麼簡單!
但也識趣的裝作不知。
回到靈澤葯坊,楚芷言安置她休息,親自去葯圃採藥。
「我給你配一劑葯,保證你只吃三天,就能滿血復活!」
深澗的事情,早就傳回了靈澤葯坊。
能活着從裏面離開,已經是不同凡響,她竟然還能安然無恙,全身而退。
這已經不是好運那麼簡單了!
之前還以為她走了狗屎運的那些人,再見到她,再也不敢輕怠。
遠遠的,就開始行禮打招呼。
楚芷言云淡風輕的應了,尋了需要的草藥,出小廚房熬藥的時候,見到一些姑娘,穿着從未見過的衣袍。
問過之後,才知道是宮裏的醫女。
「醫女取葯,還是這麼組團來的嗎?我還以為,她們只需要傳句話,直接回去等着就行呢!」
熬藥的嬤嬤笑了:「萬掌事,一看您就是平易近人,不喜歡使喚人的那種人……您說的,都是宮裏的老宮女,也得是主子爭氣的那種。」
「主子爭氣?得寵的娘娘?」
「噓,」嬤嬤連忙努唇,小心的看了眼四周,招手示意楚芷言過來:「萬掌事,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小心隔牆有耳。」
不等她說話,又忍不住一顆八卦心的絮叨起來。
「其實就像您說的那樣,得寵的娘娘,比如說張貴妃,再者,是得了權勢的,如同皇後娘娘,這些人,需要什麼,只需要拆個老宮女過來說話,我們就得巴巴的給送過去。」
「那這些醫女是?」
「她們都是欣貴人宮裏的!」
「……欣貴人?」楚芷言一驚:「哪個欣貴人?」
「誒呦呦,萬掌事,這宮裏還能有兩個欣貴人嗎?自然是七皇子的生母,欣貴人娘娘了……」
「……」
楚芷言突然明白荊南為什麼那麼緊張了。
淺眸垂睫,斂下眸底的波瀾:「這麼說,是欣貴人病了?」
「說是病了,病了不到一天,就有消息傳出來,說是病危了……」
「什麼!?」楚芷言猛地跳起來:「欣貴人病危?」
這個荊南,真是該死!
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告訴她!?
「說是早上起床的時候,頭暈,突然暈厥了,暈倒的時候也沒人,磕到了小腿,傷了骨頭,血流不止呢……」
嬤嬤努唇,指向那些在葯圃穿梭的醫女。
「看到頭上扎着黃色絹花的醫女了嗎?她叫文南,是伺候欣貴人的醫女,聽說醫術不錯,但此時也慌了神,請人上稟皇帝,請旨御醫院,想請御醫出診呢!」
在南金皇朝,御醫只為皇帝皇后診病。
後宮的妃嬪們平日裏只有醫女照顧。
若是真的得了什麼醫女都治不好的大病,必須請皇帝下聖旨,才有資格請御醫。
「欣貴人位分不高,七皇子也不得寵,聽說文南請了幾次旨意,都被皇后以皇帝公務繁忙為由,把摺子打了回去呢……誒,萬掌事,你去哪?」
「你把葯熬着,我去去就回!」
裙裾翩揚,楚芷言連續翻過幾道柵欄,走向文南。
文南將手裏的藥草自己包好,交給小宮女,神色凝重的低聲叮囑:「這是我親手採摘的葯,你可別弄丟了,也別弄混了!」
倏然,一隻手抓住了藥包,楚芷言幽冷而立。
「羊角鬼葵溫經止血,專治婦人下血不止,穩宮固胎,一般來說,用在滑胎止血上,並不治療跌打損傷……醫女姐姐,欣貴人娘娘到底是受傷,還是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