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真兇落網
廚房裏熱氣升騰,陣陣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
洗手間方向依惜是劉迪的手機鈴聲。
“嚴警官和王警官坐下來一起吃點吧。品嘗一下這紅酒,這可是我朋友從艾瑞克酒庄給我寄來的哦。好東西要分享嘛!”
琴小穎一邊說著,一邊不知從哪裏像變魔術一樣的拿出了兩隻水晶酒杯。
酒壺傾斜,兩個高腳杯都盛了些許嬌艷的液體。像滲人的血液,環繞着杯壁轉圈。
嚴雪接過一杯,另一杯則被王拓掐在平時抽煙的兩指中間。
此刻,憑空失蹤的小保安才是關鍵。王拓可沒心情和這個女人周旋。
他一把拉開洗手間的門,一個身着保安制服,看起來只有18/9的男孩兒竟然酣睡在浴缸里。
“劉迪,劉迪,你醒醒……怎麼睡這兒了?”
王拓的手在劉迪臉上輕拍,卻不見對方有一點反應。只得把一根手指放到鼻子下邊,確認呼吸正常,才再次直起腰來。
放心的呼出了一口氣。
浴缸里沒有一滴水,此時更像一張不夠舒適的床。而劉迪卻好像專程上來找個地方睡覺一樣,任憑王拓怎麼叫喊和拍打,就是不起來。
“老王,這小子沒事的吧?”
嚴雪問到!
“沒事兒,但在晚一步可就不好說了。”王拓看向一邊肅靜淡雅的琴女士,又看了看案板上的刀具,和旁邊已經準備好的玉米澱粉。
她不在像之前那樣需要安慰和保護。此時的她,一副超然淡泊的模樣。彷彿是個一切都與她無關,又何須心悸的旁觀者。
嚴雪走近廚房,看到一包沒開封的玉米澱粉,和一顆放在蒸鍋里,拳頭大小,差不多已經7分熟的心臟。
嚴雪想着屍檢結果:“每個屍體的共同特點就是沒有心臟。”
呂木翰的話迴響在她的耳邊。
她隨手關閉了煤氣,對王拓說:“打電話叫他們過來吧,這裏應該是第一兇案現場。”
琴小穎似乎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紅酒邊的椅子上。
“琴小穎,我們是現在聊聊,還是回去再慢慢聊呢?”
琴小穎面無表情,卻也一句話不說。
對於辦案經驗豐富的嚴雪而言,這種小伎倆,可謂見怪不怪。
“我現在是應該叫您‘陌生的好人’呢?還是叫您琴女士呢?”
琴小穎依然面無表情,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什時候?”
嚴雪隨手拉出一把椅子,坐在她對面。強認着憤怒和勝利的驕傲說:“初出茅廬的警界新人,看到琴女士您的作品都會吐的翻江倒海啊!自稱柔弱又有着長年抑鬱史的您,竟然一天之內,見到三具和自己有密切關係的碎屍后,僅有一點恐懼。這科學嗎?”
嚴雪直視着琴小穎的雙眸。清澈而平靜。是啊,這樣一個女人誰見到都會升騰起我見猶憐的感覺。誰會把4起分屍案的兇手往她身上想呢?
她的身子,看起來柔弱的能被大一點的風掀飛。
嚴雪雖然也是高高瘦瘦的身材。但是因為常年格鬥,健身,小骨架上可是精雕的肌肉。
那種健美后得到的細線條,與琴女士那種虛弱的柔美是一種視覺上的反差。
但重案組,像嚴雪這樣身材的女人還是頗為多見。
“所以,你就懷疑我了?”
琴小穎憋了半天說出這麼一句。可見,她的心理素質遠比嚴雪和王拓想像的好。
屋外的警笛嗡明。
整棟樓,都劃出了警戒線。琴小穎自知今天插翅難逃。卻依然一副打死也不慌亂的平和。
“我晚點來,這個小保安就是你下一道盤中餐吧?”
嚴雪直接問到。
“也許吧,但是他不配。”琴小穎看向洗手間方向。
先上來的是兩個抬着擔架的醫生。小保安打着鼾,被拖拽到了擔架上。
嚴雪全程都在看着犯罪嫌疑人琴小穎。生怕一眨眼睛,她就是飛走。
樓下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男女老少。七嘴八舌的嘈雜聲透過落地窗傳上來。
王拓放下電話,雙手撐着桌子說:“我沒猜錯的話,你給我和嚴隊的紅酒里也下了和小保安一樣的葯吧?”
琴女士見紙里包不住火,不反抗,也沒有過多的言語。
樓道里響起一串腳步聲,呂木翰推門進來,第一句就是:“王拓,嚴雪呢?你們沒事吧?”
一邊坐位上的嚴雪捂着臉,生怕被人知道他們認識。
王拓努努嘴:“往那兒看,哎呀,她那個武力值和腦迴路,想有事都難。”
呂木翰拿着法醫工具,顧不上身後的團隊,撇向和琴女士坐位對面的嚴雪,鬆了一口氣。
“嗯,嚴隊,你沒事我就……就不打擾了。”
嚴雪看着他一臉尷尬,注意力又回到了琴女士身上。
“兄弟們,開工。”
呂木翰和後進來的法醫組的同事發號施令。
幾個人紛紛散開。
“我不知道是說你低估了警方的破案實力,還是說你高估了自己的反偵查能力。你覺得呢?”
琴女士說:“你吃過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是什麼?”
嚴雪想起來鍋里蒸的那個比他拳頭大些的心臟,急忙和呂木翰說:“能不能先幫我確認一下鍋里的心臟是什麼動物的?”
琴小穎自顧自的冷笑着。
“這有個地下室,走,下去看一眼。”
陰暗的地下室內燈光昏暗,一具蒼白沒有血色的女性屍體躺在水泥地上。地下一塊沒有乾涸的血漬蔓延開來。女屍的身上有一個碗口般大小的窟窿。
嚴雪和呂木翰聞聲趕來,蹲在屍體旁邊,在一番檢查后,呂木翰輕聲到:“死者也沒有掙扎的痕迹啊!”
嚴雪問:“也沒?和其他死者一樣?現在能不能看出死者體內有沒有安眠藥成分?”
“不能,得回去!小王,來這邊採集一下死者血液樣本,”呂木翰叫着助手過來幫忙採集血液樣本。
嚴雪站起來問:“你話梅呢?給我來一個。”
呂法醫半站着,抬起一隻手臂:“那兒,白大褂,自己拿吧。”
嚴雪一邊把話梅干送進嘴裏,一邊問:“你覺得這屍體,缺失的部分該不會是外邊鍋里煮的那個心臟吧?這幾個命案死的可都是他家人朋友,這位該不會……”
她話沒說完,王拓進來了。
“您還真說對了,這死者是外邊那位親妹妹!”
“報告嚴隊,室內魯米諾顯示有多處噴濺血跡。冰箱裏有風乾的血液,提取樣本,可以確定屬於人類血液。試紙顯示,嚴隊和王警官的紅酒杯里都發現打量的安眠藥成分。這分量足夠讓一個成人在10分鐘內昏睡了。”
一邊穿着防護服的法醫說著。嚴雪不用腦子也想到這裏應該就是第一現場。
此時樓下的警戒線外都是圍觀群眾。琴小穎說話或者不說話結果都是一樣的。
唯一讓嚴雪費解的是將瑤的死法為什麼是跳樓。她又為什麼一定要摘取受害人的心臟。
難道是一種強迫症嗎?
要知道,那些可都是她至親之人。這個女人在警察眼皮底下出出入入,犯下那麼多的案件,難道就為了摘取他們的心臟做食材嗎?出租車司機和董暉到底誰在說謊?是否與案件有關?
“王拓,帶回去慢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