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處罰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洒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chūn年華；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洒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chūn年華，喔...喔..喔.喔.喔”一群人深夜在大街上吼着，引得路人紛紛側目，這樣的舉動大概也只有在高考之後或大學聚會後才會發生。
兄弟間的事情談好了，女孩們也簽了停戰協議，讓大哥趕緊上菜開席，皖苑等會會很忙碌，崇一航可不想耽誤自家聲音，吃完閃人才是真道理。雖然沒喝酒，但是薛兵明顯有些上頭，出了皖苑沒幾步就開始鬼吼，緊接着陳飛和崇一航也跟着吼，幾個女孩被氣氛渲染也開始不管不顧，若論歌曲，《還珠》中的這首《當》真的是最適合年輕人瘋癲的。
六個人一路走着，一路唱着，在交叉路口揮手轉身，繼續哼唱着回家。最後依舊是崇一航把余林送回家，女孩的衣裳太過單薄，在晚風中瑟瑟發抖，興緻卻是高昂，雖然崇一航的目的不是讓自己見他家人，但是這樣聚在一起肆無忌憚地放聲歌唱是余林從未體驗過的。小區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太多，兩人在離小區大門還有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照例地擁抱親吻，依依而別，看着女孩一步三回首的模樣，崇一航轉身大喊“林林的笑容是崇一航今生最大的眷念。”
周一的清早，崇一航走進教室還沒放下書包就被老班喊去教導室，沒過一會三班的老汪也帶着余林進來了，這是秋後算賬了。出乎意料，余林一看見崇一航就跑到他身邊站着，輕輕地笑，還對着崇一航班主任喊了聲“王老師早。”
老班姓王，三十多歲，有個上小學的女兒，因為自己也是母親，對學生很好，就連陳凱那樣混rì子的她也是不時關心一下，高一時也教過余林她們班。上周五一放學她就接女兒去了，宜中門口那壯觀一幕卻是無緣得見，早上一來就被通知說自己班上崇一航早戀，影響很不好，也來不及問就拉着他來教導處了，卻沒想到崇一航不吭不響地把余林這朵花採下了，女孩的清冷她可是知之甚深，若不是三班老汪在她都要誇獎崇一航幾句了，當下也是笑着回應余林。
學生早戀大部分都是男生開得頭，余林雖然xìng子冷，但是在班上一直規規矩矩，這回鬧出這麼大風波，六班老汪很不開心，看到崇一航也很不爽。現在六班班主任一點都沒有自家學生犯錯的覺悟，還拉着余林說笑，真當這是讓你相兒媳呢，當下也不客氣“王老師，這兩個是早戀的學生，來這裏是因為他們犯錯了，你這樣會讓他們以為自己在受表揚呢。”
“早戀的事不是還沒確認嗎？再說早戀也沒什麼，只要不影響學習，不做出格的事，我是不反對的，崇一航的成績進步非常明顯，余林聽說上次考得也不錯，我覺得這兩孩子還是挺般配的。當然，學校要懲罰他們我也不會反對，不過，汪老師，學生也是老師的半個孩子，你這個家長不能太嚴厲。”老汪五十多歲的老教師，哪接受得了這種觀點，尤其這話還是一個教書多年的班主任說出來的，當下就要發火。
“老汪，王老師說得沒錯，教導處要罰他們那是因為學校的規矩，是要jǐng告那些因為早戀犯錯的學生。崇一航這孩子我喜歡，人聰明又機靈，看中的小姑娘也好，又漂亮又文靜，剛才王老師都說了他兩個成績不但沒有下降還升了，你做班主任的還這麼凶幹嘛。”卻是謝項看到有熱鬧就鑽了進來。
他年齡比老汪小點，但資歷卻一點不差，平rì里就沒個正行，私下裏跟學生勾肩搭背聊美女的事業沒少干，崇一航前世就見過他在廁所里拿出一盒煙讓陳凱他們分了。崇一航去年教育局視察時給他掙了臉，之後又考出年紀第二的好成績，他是越發喜歡了，而且對於早戀這種事他一向不以為然，他在自己帶的七班就經常說“你們早戀沒關係，貪玩沒關係，上課不聽課都沒關係，但是有一點，成績不準掉，不能影響別人。”這話傳到校領導耳中還找他談過話，結果他在領導那保證完后回到七班又說了一遍，幾次三番，學校也就不管他了，只要七班成績不墊底就行。
教育也是很實際的，這是謝項的觀點，只要學生成績好，考試拿高分，其它的行為只要不過激學校都會網開一面，憑着崇一航去年的成績和今年的狀態，學校不會為難他，不過余林就有點懸了，柿子要撿軟的捏這個道理在哪都是通用的。老汪被氣得說不出話，三人都是班主任，謝項和王老師一個觀點，他只好等教導處主任來了，謝項也不走了，他是想到時為女孩說幾句話，開脫一下，好苗子不能被規矩毀了。
金主任姍姍來遲，看了一眼謝項也沒說什麼，直接問兩個孩子“上周五放學怎麼回事？你們倆是不是早戀了？”
屋子裏的人都愣了，這問得有玄機啊，要是一般情況下，這麼明顯的早戀現象學校都是直接懲處，然後喊家長，甚至勒令退學，看來崇一航的成績對學校的決定影響不小。他們卻是想岔了，宜中還不至於因為一個學生而做出這麼打自己臉的事，金主任來得這麼晚是因為被校長叫到辦公室去了，目的就是商量怎麼處罰兩人。
以曲媛的秉xìng在曲岳採納崇一航的建議后，她就給宜中打了招呼，所以宜中楊校長一早就此事詢問了曲科長，對於崇一航和余林如此作為曲媛心中雖然五味雜陳，還是讓宜中盡量減輕處罰，所以才有了金主任這一問。崇一航細想之下就明白這其中可能有曲媛的身影，本想着能少欠點就少欠一點，所以在處罰沒出來之前根本沒聯繫曲媛，但是現在既然她已經插手，那自己就不能浪費了。
後世流行過一個段子：“老師說：‘快要高考了，早戀的就不要吵架了，以免影響心情。沒戀的就不要表白了，以免被拒絕影響心情。其實你們要談戀愛沒問題，但是你們要慎重，一定要找個有擔當的，你說那些一見到老師就把手甩開的，要來有什麼用……’”這段話雖然調侃，但是也映shè出早戀為什麼大多不能長久的原因，這些愛戀在一開始就讓雙方失去了面對一切的勇氣，當真正的挫折來臨時，雙方會習慣xìng的鬆手。
既然知道學校不會重懲自己，那麼就勇敢一點，有擔當一點，讓自己和余林的感情沒有一絲隱患，握住余林的手，崇一航環顧四位師長“上周五放學后是，我看見余林同學因為穿得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將外套給她披上，順帶送她回家。至於早戀，我心中十分愛慕余林同學，也很想和她在一起，但是余林同學告訴我說，我們都還是學生，要以學業為重，其它事情都應該在高考之後再考慮。所以我努力學習，提高成績，還經常和余林同學進行一些學習方面的交流，如果學校認為這是早戀，那我接受，不過余林同學是無辜的。”
金主任瞪大了眼睛，這是赤果果的顛倒黑白，信口雌黃啊，真當屋子裏都是傻子嗎？但是崇一航這番說辭卻是有理有據，想到學校的安排，金主任也不讓他們發表意見了，直接公佈決定“崇一航同學這麼說，我就理解了，學校雖然對早戀抓得很緊，但是也不會亂冤枉人。崇一航同學的成績一向不錯，余林同學的也不差，我跟學校都相信兩位同學不會早戀，但是為了不讓其他人產生誤會，兩位以後在學校里還是要多注意一些。另外上周五的事也的確影響很大，學校還是要做個通報，只是向全校師生做個解釋，不是處罰。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三位老師也各自回班吧。”
這個處理結果一出來幾人都知道中間有問題，但是對此不滿的只有三班班主任老汪一個人，六班王老師一臉笑意的拉着余林走出辦公室，謝項手都快搭到崇一航肩膀上，金主任也是做到椅子上看起報紙，老汪雖然心中不滿也無可奈何，跟着他們走出辦公室，也不去三班教室，直接回了自己辦公室生氣去了。
六班七班在一起，三班在樓下，到了中間樓道處余林就該下去，看着老班拉着她的手不放，崇一航苦笑，這還真當成自己兒媳了啊。余林一抽手說了聲“老師再見”就跑了下去，想來是不適應老班的風格，偏偏王老師還毫無察覺，對着女孩的背影說“沒事去我辦公室玩玩，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
幸好您家的是女兒，要是兒子我這哪放心啊，崇一航和謝項互相看了看，經過七班，謝項笑嘻嘻地拐進去，讓七班同學一陣錯愕，大清早這麼高興，股票漲了？
就快到達六班時，老班手機響了，放在耳邊聽了一會神sè一緊，揮揮手讓崇一航先回班。崇一航聽話地走到六班門口，就在要進去時，老班的聲音飄到耳邊“陳凱被人拿刀砍了？傷得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