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夜很深
激情過後,崇一航解開外套將余林納入懷中,兩個人在夜sè中踩着雪。被踩的積雪咯吱作響,余林輕輕地說著這些ri子的思念和今天的欣喜,崇一航靜靜聽着,不時用言語撩撥下女孩,低低的訴語聲伴着風飄蕩在空曠幽靜的小區,綿綿的情意讓雪花都變得柔軟。女孩發間的清香讓崇一航變得安寧,那些俗事的紛擾也漸漸遠去,鼻尖拚命地聳動,感覺到男孩的貪婪,余林扭扭身子,讓自己和崇一航貼得更加緊密,樓與樓間透着三三兩兩的光,就像星星一樣點綴着黑暗中的小區,側仰起頭對着崇一航微微一笑。
幸福不在於功成名就,不在於曲高和寡,也不在於每天相伴,幸福只需此時懷中有你,你臉上的笑就是最好的嘉獎。信步輕移,不覺間已走完了小區,看着熟悉的樓道,余林不開心地翹着嘴,看着那紅艷的誘惑,崇一航還是沒能忍住。又是一番唇槍舌戰,大敗虧輸的余林輕咬着崇一航的下頷,男孩逐漸明顯的xing征有些扎人,吹彈可破的皮膚傳來微微刺痛,伴着鼻間男孩身上的濃烈氣息,余林有些迷醉,繼續痴迷溫存了一陣,才依依不捨地上樓。
鼻間唇上都是余林殘留的清香,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崇一航轉身走出小區,晶瑩而冰冷的雪花覆蓋了兒女情長,伸手攔下一輛晚歸的的士,夢想從這一刻開始具現。
“車站”。
“接人?這麼大的雪還有客車運行?”這樣的雪夜目盲地滑,行人少,車輛也少,若不是碰巧經過,司機已經回家,既然已經接客,聊聊天提神是必須的。
“不知道,按計劃是晚上到,突然下得雪,也不知道要晚多久。”崇一航倒不擔心,前世哥哥的行程就是如此,自己的到來影響還沒有那麼深遠。
“怎麼家裏大人不去接啊,看你還是個高中生哦。”大部分司機都是話嘮,長時間一個人坐在駕駛室里,若不和乘客聊幾句,遲早會憋出病來。
“高中生怎麼了,也是十七八了,接人這種事還做不了啊。”
“小伢子懂事,我家小子要到你這麼大不曉得可這麼孝順。”司機大叔倒是刮目相看,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年輕後生。
崇一航笑了笑,這大叔倒是蠻可愛“你家伢子多大啊,我看你跟我爸差不多年紀啊”。
“你爸老大?我家伢子才初一呢。”司機顯然認為崇一航把自己看老了。
“我爸今年四十一呢,叔老大?”這樣的土話對白崇一航不是很熟練,他更習慣說普通話。
“比我大一點,我今年才三十七呢,養個伢子cāo心死了,這老晚還得跑車,那小子在家不定快活呢,哪像你。”嘴裏雖然抱怨着,大叔臉上的笑容還是暴露了內心,孩子能在家舒服享受,父母苦點累點都心甘情願。
“叔笑滴開心,小弟成績一定不錯,哪校的啊?”父母都是偉大的,誇他們的孩子比誇他們更好。
“嘿嘿,年前進的一中,就指望他能出息,小夥子哪念書啊?”大叔不出所料地被擊中軟肋。
“不比小弟好,在宜城一中,到了,多少錢?”這樣的雪夜常價可是打不到車的。
“宜中也不差,就按表價給十塊吧,小夥子人不錯,孝順,好好考,大叔相信你。”
感謝了熱情的大叔,崇一航心中溫暖,這樣的司機近幾年已不多見了。尤其是節假ri的車站學校邊,一遛的車子都是開着高價,短距離還拒載,前世崇一航和大學宿舍的哥們可沒被少坑,只是社會環境如此,也不能單怪那些司機。
雪已經停了,但風還是很大,崇一航把手放進口袋走進了候車廳,十一點三十七分,應該快到了吧,不知道老爸有沒有跟哥說我來接他,別一下車就打個出租回去了。
晚上一直在雪中陪着余林還不覺得,現在坐了一會,被候車室的暖風一熏,崇一航有些犯困,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下,卻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睜眼看去,哥哥崇天正看着自己笑。
“你這接人接得好啊,跑車站睡覺呢。”崇天也不着急,放下行李,坐到崇一航旁邊。
“今天你弟媳生ri,陪完她剛過來。今年怎麼沒帶個嫂子回來?”面對崇天崇一航是肆無忌憚。
“真的?不錯啊,哪天帶着給哥看看。”
“恩,不過別說漏了,要是被我爸知道就得棒打鴛鴦了。”
崇天笑着點頭,就說小弟怎麼好心來接自己,原來是打着幌子。崇天是崇一航的堂兄,因為家庭變故剛上高中就輟學來到宜城,寄宿在叔叔家,在崇父的幫助下學了門手藝做了廚子。崇天沒像一般遭遇變故的孩子一樣自暴自棄,平ri用功跟師傅學習,有空就幫叔叔嬸嬸做些活,到出師后經常拿工資買些東西孝敬這些長輩。崇天剛來時崇一航才上小學,對這個身世可憐的哥哥十分同情,隨着幾年的相處,兩兄弟感情非常好,崇天經常幫崇一航掩飾一些過錯。隨着年齡漸長,崇天不願一直庇護在叔叔家,在崇一航初二時外出沿海一帶打工,每年就chun節回宜城呆幾天,後來更是在鄰市落戶,娶妻生子。此時的他不過才脫離叔父三年,經驗尚淺,離成家立業還早着,不過因為崇一航的穿越,崇天的人生軌跡即將發生改變,想到可能就此再也見不到溫柔賢淑的嫂嫂和淘氣可愛的侄女,崇一航心情低落。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跟女朋友吵架了?”看着小弟突然心情沮喪崇天滿頭霧水。
“哥,今年怎麼樣啊?”崇一航不會因為心中難受就改變決定,從九月到現在自己的命運已經大不相同,接下來的路誰也不清楚,但是已沒有退路,如果自己和哥哥發展順利,找到嫂嫂再撮合他們也不難,只是可愛的小侄女降臨不了這個時空了。
“還能怎麼樣,差不多又是白混一年,不過放心,你的東西少不了的。”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若不是這樣崇一航還要多費一番手腳,現在就看自己能不能搞定崇天了,看着面龐還有些青澀的哥哥,還有曲媛的配合,崇一航信心十足。
“是這樣,我因為一些意外弄到點錢,還認識了個人,準備和她一起做生意,但我們倆都不方便出面”,看到崇天沒什麼反應崇一航只好說開“我的意思是你替我們出面,放心,我們要開的是酒樓,你肯定能勝任。”後世崇天可是做過五星級酒店經理,自己開的酒店樓生意也非常好,崇一航相信有資金支持,提前幾年哥哥也是能勝任的。萬丈高樓平地起,崇一航的藍圖能否實現也需要基礎,為了這個計劃崇一航耗費太多心血,崇天這個關鍵人物是不容有失的。
“叔叔曉得不?你是不是被人騙了?”
哎,面對崇天的問話崇一航早有準備,嘆氣不過是因為總要藉助曲媛讓他很無奈,“手機給我,我打個電話”。
接過崇天遞過的老舊愛立信手機,崇一航又是嘆息,這時候投資蘋果的股票過幾年就是數錢,眼望寶山而不得太殘忍了,人要知足,崇一航默念,撥通曲媛的號碼,等了很久才聽到裏面傳出含糊的聲音“誰?”,這麼晚曲大小姐證睡得迷迷糊糊,不過若不是睡得迷迷糊糊,看到陌生來電她肯定直接掐了,某種程度而言崇一航要感謝崇天這麼晚到站。
“曲姐,我,崇一航,醒了沒?”面對曲媛崇一航還是有些尷尬,自從那事之後兩人之間就顯得不清不白,偏偏還有很多事要藉助她,除了曲媛崇一航實在想不到還有誰可以讓自己信任。
“一航,怎麼了?這麼晚找我,是不是想我啦?”曲媛的聲音明顯變得振奮,還夾雜着欣喜。
崇一航不接話,直接說出意圖“醒了?我有些事跟你說”,起身走到一邊確認崇天聽不到了才繼續“上次我拿了一百萬,現在準備開家酒樓,掛在我哥名下,但是需要你配合說服他。”
“酒樓?多大的?錢夠嗎?”對於崇一航的要求曲媛不會拒絕,卻是擔心他資金不夠。
“我既然決定了自然有了全盤計劃,你幫我說服我哥就行了。”對於曲媛的關心崇一航只能裝作不知道。
“要我怎麼做?”
“我跟他說是跟你一起合作開的,你不方便才讓他出面,你只要表明身份讓他相信就行了,其它的我會搞定。”
“那算是我們合作的嗎?我可以注入資金。”停頓一會曲媛自己放棄“算了,你肯定不同意,記住,欠我一個人情,要還的。”
“恩,我記得。電話給我哥了”這個人情債既然逃不掉,就乾脆點,崇一航把手機遞給崇天示意他接聽。
在電話里和曲媛溝通完,崇天雖然還有些犯疑,卻是心動了,有些疑惑崇一航的改變,還有他和曲媛的關係,但是年輕人渴望做出一番事業的心壓倒了一切,更何況他相信崇一航不會害自己。
讓崇天把手機再次交給崇一航,等聽到男孩的聲音曲媛才緩緩問道“你最近和余林怎麼樣?”
崇一航一愣卻是快速答道“很好啊,今天還給她過生ri呢。”
“是嗎?今天也是我生ri呢。”
“呃,生ri快樂”崇一航愣了一下還是送上祝福。
似乎感覺到男孩的窘迫曲媛開心地笑了“傻瓜,騙你的,還真信啊。記住,我的生ri是六月一ri,兒童節,不準忘哦,晚安,掛了。”
六月一ri嗎?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