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地底生物
“咳咳咳……小郭，且慢……”張顯也出聲了，一瘸一拐走了過來，胳膊與左腿上全是血。
“張老爺子，你沒事吧？”郭詩棋上前幾步，扶住了張顯。
張顯搖了搖頭道：“放心，死不了，不過你若是再晚來一步，我估計真要被它殺死了……咳咳咳……小郭，老頭子欠你一條命啊。”
“張老爺子客氣了，要不是你消耗了它的力量，還將它重創，我也無法得手。”郭詩棋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如果單對單遇上這頭蜥蜴，他八成會死。
張顯笑了笑，結果又咳了起來，沒忍住咳出一口黑血。
郭詩棋見他受傷嚴重，思忖再三，直接餵了他一枚元氣靈丹。
張顯愣住，那丹藥一下去，耗盡的元氣登時緩緩恢復過來，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他的氣色好了許多。
“罷了，已經欠你一條命，也不在乎多欠一點了。”張顯搖頭失笑，調息了一會兒才看向半死的蜥蜴：“小郭，咱們可能惹上大麻煩了，這不是妖。”
“不是妖？那是什麼？”郭詩棋凝眉，動物修鍊成有靈智有修為的存在，不就是妖怪？張顯似乎知道些什麼？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但多年前咱們龍虎山的前輩外出時也遇到過這東西，當時也是遭受重傷，還死了幾個弟子。它們，似乎是另一種存在。”
張顯面色更顯凝重，當年那一戰他並非當事人，但後來聽活着回來的人說起，就頭皮發麻。
“你應該也意識到了，它沒有語言，也不說話，是使用心靈感應交流。它能使用音波攻擊，還會幻化影像……”
“幻化影像？”郭詩棋有些不解：“是製造幻境？”
“不是幻境，是使用一種方法將自己偽裝成其他存在，比如人。”張顯吸了一口氣，當年他的前輩們就是因為被這東西騙了，一開始才沒反應過來。
“當然，它也可以隱身，只有想讓你看見，你才看得見它。”
“這不合常理。”郭詩棋一陣心驚，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面對的究竟是多麼強大的對手。
能將這頭蜥蜴重傷垂死，他簡直就是運氣爆棚，在鬼門關前晃了一圈。
“它不過先天圓滿境界，怎麼可能使用這麼多強大的能力？”
先天境界，其實只是一個十分低階的境界，只能簡單使用元氣。而不管是幻化影像還是隱身，都是非常高端的能力了。
張顯苦笑道：“不要拿常理去推斷，修鍊本就不合常理。你不要將它當作一種動物或者猛獸，要把它當作比人更厲害的智慧生物，除了修鍊，你確定它們就沒有自己的科技？”
郭詩棋怔住，張顯的話顛覆了他認知，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很正常。
他都能撿到仙女星人的量子智能，地球上又為何不可能存在着另一種智慧生命？
或許，這東西就是滾滾所謂的壞人！
他重新打量那頭快死的蜥蜴，沉聲問道：“你剛才說的統領是什麼？”
蜥蜴已經徹底癱在地上，連眼睛都快合上了，夾竹桃的毒性發作，使得它渾身都變成灰黑色。
“統領是你們西南地區的掌管者……我一死，它會立刻知道……你們……都跑不掉！”
“西南地區？你的意思是，別的地區也有統領？統領是什麼境界？”郭詩棋繼續詢問，張顯也死死盯着蜥蜴。
“哼，那是當然……整個世界，都被我們監視着……我們的統領都非常厲害，一口氣就能殺死你們。”
蜥蜴的意識越來越微弱，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帶着濃濃的鄙夷。
“你們以為殺了我，我就真的死了……我們一直永生……死的，只有你們。”
“愚蠢、無知又弱小的人類，自以為是……你們，都會死……”
說到這裏，徹底沒了動靜，傳入二人腦中的意識也倏然消散了。
郭詩棋與張顯則早已呆立在原地，蜥蜴的話讓他們不寒而慄。
整個世界都被它們監視着？他們的統領到底是什麼境界？融合？又或者金丹、元嬰？
這蜥蜴明明死了，為什麼又說一直永生？
“張老爺子，你怎麼看？”片刻后，郭詩棋回過神來。
“它說的未必全是真的，但關於統領的實力，我想應該是真的。小郭，咱們這次真的惹上大麻煩了，當年龍虎山的前輩只是將那頭蜥蜴重傷，後來就被報復了好幾次，這一次，咱們可是弄死了它。”
張顯苦笑出聲，他這次出山只是想弄清楚郭詩棋的事情，卻沒料到會招惹上蜥蜴。
或許，這就是命吧。
“是禍躲不過，張老爺子還是放平心態得好。”郭詩棋經過最初的震驚，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說得對，唉，我一個老頭子居然還不如你個小娃娃，在這裏操心再多又有什麼用呢？”張顯自嘲一笑，看了眼蜥蜴的屍骨，說道：“這東西最好銷毀了。雖然我不清楚它所說的統領如何尋找你我，但能銷毀痕迹就盡量銷毀。”
郭詩棋點了點頭，這蜥蜴的屍骨放在這裏確實不合適，萬一被普通人發現，肯定鬧出大事。
“這事我來處理，張老爺子，你先去凌大哥那邊吧，他的情況不太好。”
“行，那我就先過去，這裏的事情勞煩你了。”張顯也不推辭，他確實受傷很重。
等張顯走遠了，郭詩棋才蹲下身子查看蜥蜴的屍骨。
“滾滾，這是不是你說的壞人？”
這次胖熊貓沒有顯露身形，只在腦海里答道：“只是其中之一，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遇上了，唉，運氣真差啊。”
“所以你知道它的來歷？”郭詩棋眸光微閃，這蜥蜴果然不是好東西。
“這是爬蟲族啊，生活在地底，也被稱為地底生物，由遠古恐龍的一支演化而來。你可不要小看它們啊，一千萬年前它們就進化出不輸於人類的智慧了，無論科技還是對意識的研究都遠遠超過你們。”
“這麼厲害？”郭詩棋吸了一口氣，很快又問道：“既然它們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消滅人類？”
滾滾無所謂地問：“那你說，人類為什麼不消滅螞蟻呀？”
郭詩棋：“……”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也不用擔心人類完蛋的。你們人類有自己的優勢，只不過基因被鎖定了，而修鍊就是打開基因的一種方式呀。等意識與身體完全相結合，你們就不用怕它們了。”
“就是有個問題不太好解決，提供元氣的礦脈幾乎都被蜥蜴人佔據了，沒有元氣的話，你們的境界提升不上去啊。這隻蜥蜴在它們種群內只是最低等的，可對你們來說，已經很難解決了。”